如果往身上塗抹色彩，你的靈魂就不再蒼白。
—— 印度諺語
漫天的七彩粉末，紛紛揚揚地飄落。春日的浪漫氣息升騰，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熱烈的幸福。這，就是印度的灑紅節，三月裡的春光乍洩。
灑紅節是對春天的宣告，宣佈這一萬物復甦的時節來臨。而對印度教教徒來說，灑紅節也意味著印度春節（Basant Utsav）。
灑紅節是印度最古老的節日之一，舊稱“Holika”，也稱“胡裡節”或“霍利節”。據考證，灑紅節最早濫觴於具有“第五吠陀”之稱的印度經典《摩訶婆羅多》（Mahabharatam）。
根據神話，金床與其兄弟金目原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毗溼奴（Vishnu）座下一對強大無比的阿修羅，因故被貶下凡。
金床由於修苦行，得到另一位大神梵天(Brahma)的賜福，變得桀驁難馴，無惡不作，甚至要求民眾不得信奉毗溼奴。但金床之子卻對毗溼奴十分虔誠，憤怒的金床就讓具有不焚能力的妹妹霍利卡（Holika）燒死自己的兒子。
但在毗溼奴保佑下，金床之子安然無恙，霍利卡則被大火燒死，正義終勝邪惡。金床之子從火中平安走出，人們向他拋灑紅色顏料，表達祝福和讚頌。
灑紅節裡潑灑的顏料，被稱為“古拉爾”（gulal），源自採集的花朵，也被稱為“森林之焰”。用“森林之焰”點燃春天，似乎再詩意不過了。
我們選擇從焦特普爾（Jodhpur）搭火車前往聖城馬圖拉（Mathura）參加灑紅節，這裡是毗溼奴的第八個化身，天神克利須那（Lord Krishna）的誕生地。天神克利須那又被稱為黑天，他是印度教諸神中廣受崇拜的一位神祇，因此馬圖拉便成了人們在印度北方邦（Uttar Pradesh）慶祝灑紅節的主要地點之一。
灑紅節當天，花車巡遊會穿梭在主街和Holi Gate，歡呼雀躍的人們張開雙臂吶喊著 “Happy Holi！”，準備迎接一場流動的色彩盛宴。
狹窄的街道，喧天的音樂，嘈雜的人群，朦朧的視線，人們或簇擁著花車，或徐徐前行，但無一例外地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彩粉侵襲，整條街巷氤氳混沌，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錯覺地認為，找到了《摩訶婆羅多》裡記載的天神克利須那打敗沙瓦的秘密武器---“拋射出耀目的無煙之火”。
沿街的露臺上亦擠滿了人，他們大都是婦女和小孩，卻也不甘示弱，紛紛從高處拋下彩彈，讓人防不勝防。
印度人對顏色的熱愛，似乎感染了世界，以至於短短數載彩虹跑便快速風靡了世界， 被人們稱為“世界上最快樂的5公里”。而印度人對色彩的理解，也似乎同樣傳遞著某種無意識的集體個性。
紅色是愛與激情的顏色，被視作力量和財富的象徵；黃色則是印度的神聖色彩，它代表著太陽和快樂；藍色意味著沉著與寧靜，是連接心靈的色彩；而綠色象徵著新的開始、幸福和收穫，更因為和天神克利須那有關而被人青睞有加。至於給人們帶來樂趣和活力的粉色，更是灑紅節上大放異彩的不二之選。
灑紅節，是一個迎接春天的儀式，是一場放浪形骸的狂歡，也是一首熱烈奔放的詩。
帕坦從那條路上前來
他們再不能由原路返回
春夜中沉醉了杜鵑的不斷啼鳴
灑紅節結束於凱杜那的御花園
帕坦從那條路上前來
他們再也不能由原路返回
—— 泰戈爾《灑紅節》
文/Noe @noecheung
圖/Ocean @imyanghai
區位：馬圖拉，印度北方邦西南部城市，是印度教的一座聖城；
語言：印地語，英語；
貨幣：印度盧比（1人民幣≈10.7 印度盧比）；
簽證：貼紙或電子簽證（每6個月僅能申請一次）;
航班：中國北上廣有直飛航班往返於首都德里;
旅行日曆：11-2月為最佳旅遊季節
*所示信息根據不同時間可能變動，請以當下實際為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