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科學與星際旅行:評科幻小說《肢解》等

即使是陽曆的三月,也已經算是春天了。然而,一場席捲北方的大風,卻讓人們真真切切的體會了所謂“倒春寒”的厲害。不過,倘若光是風的話,那問題也不大。糟糕的是,風裡面裹挾著沙礫和塵埃,這據說就是所謂的“沙塵暴”。而對於現代大都市而言,這的確是令人撓頭的環境問題。

夾雜著沙子的風令人生厭,而夾雜著沙子的文章同樣會讓閱讀的人們感到不舒服。而筆者所指的“夾著沙子”的文章,就是王斌的《肢解》(《科幻世界》2002年4月號)。在這裡筆者極其希望能夠以普通讀者的身份質問編輯部:你們編髮這篇稿件,到底是看中的是文稿的質量,還是作者北大學生的身份?而身為評論者的我,更願意相信是後面的一個原因在起主導作用。

雖然如此,但是筆者無意否定作者王斌的個人努力。事實上,作為初學者,王斌的這篇作品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建設性的。真正讓筆者感到難以容忍的是,文學作者最應該堅守的思想中立,在這篇小說中蕩然無存。換言之,作者將太多的、同時也是庸俗化的“民族感情”,灌注進了文章中。

在這裡,筆者不願過多的糾纏於對中日民族歷史文化諸問題的總結與評判。我希望提起人們注意的是,科幻小說作為迄今為止最具“國際化”的文學藝術形式,其思想本質是開放與寬容。而一個妖魔化、帶有軍國侵略思想的日本科學狂人形象,顯然是與科幻小說的這個思想本質背道而馳的。雖然,人們儘可以將它作為“迎合民族感情”的個案,但是我們還是要質疑作者的真實用意到底是什麼。總之,我們還是希望年輕的作者們能夠慎重處理類似的情節。

在“本土化”氣息比較濃厚的這期雜誌上,楊丹濤的《我是誰》卻是洋味十足。總的來說,這不是一篇並不“新鮮”的作品,無論從創意還是內涵,都顯得有些創新乏力。唯一值得稱道的,到是作品中體現的思辨和睿智。與其說,這是一篇科幻作品,倒不如認為這是一篇思想小說。而真正讓維蘭先生,在網絡和現實兩個世界面臨總崩潰的真實動因,恐怕就是那種(哲學家)特有的執著與固執。因此說,私人醫生帕丟諾所犯下得最大錯誤,就使用治療一般人的方法去給哲學家治病。

謝祥孝的《在光和暗中永生》,算得上是這期雜誌裡的“美文”了。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這都是一篇典型的網絡科幻作品,但這又是類似作品中的上品。這不但體現在作者出眾的文筆上,更在於作者在網絡的基礎上恰當的融合了星際間諜戰、時間旅行等科幻因子,脫去了一般網絡科幻“將愛情進行到底”的俗氣。雖然,筆者素來對網絡科幻的評價不高,而如果真的“高標準、嚴要求”的話,《在光和暗中永生》也不能稱為優秀作品,但是對於業餘作者而言,我們也不必過分苛求。

這期雜誌的“雞肋”,在筆者看來,恐怕要算是於強的《在播種的季節裡》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筆者承認,我自己也沒弄太清楚。可是,筆者依然從中還是體會了頹廢和失落的情緒。顯然,作者以倒敘的手法,在故事的結尾交待了整個故事的背景。但是,在筆者看來,這種近似“傷痕文學”的中年人感悟,似乎並不適合出現在《科幻世界》這樣一個以青少年為主要讀者的刊物上。無論如何,筆者能夠理解、但卻難以認同頹廢的亞瑟。

綜上所述,生命科學和星際旅行是這期雜誌的主題。而這兩大主題也是科幻小說的兩大基礎素材。應該承認的是,在前輩大師們已經挖掘得很深的地方,的確是很難找到新的突破點。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放棄努力。關鍵在於我們是否能夠獲得全新的體驗,在不斷的“否定之否定”中,提高自身的綜合創作素質。

(2002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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