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秋天最後的時光裡

寫在秋天最後的時光裡

沒想到在秋天快要結束的日子裡,太陽出奇的好,昨天是碧空瓦藍陽光肆意,今天如麥浪的雲朵舒展在天空陽光暖意。這麼好的天不出門走走,感覺對不住太陽的傾盡全力。迎著陽光走在河邊,秋風拂面涼意滿滿,只是還沒有冷得瑟縮的感覺,涼的剛剛好。一個人舒展舒展筋骨,偷得一份悠閒享受一份愜意,生命足矣!

多日不見得蘆葦都已變了顏色,綠徹底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土黃成了主宰,蘆花時而空中飛舞,時而水中盪漾,將秋天演繹成了浪漫的日子。我愛這蘆花飄揚的時光,那是夢想的起航,我愛這蘆花放飛的時刻,那是青春的張揚。

在蘆葦蕩邊駐足許久,有那麼一刻真的好想躍入水中化作蘆葦蕩中的一株,沒有煩惱只拔節抽穗,只需飛揚飄蕩,只需演繹自己的人生。

回首作別水中搖曳的蘆葦,秋風吹得它們沙拉沙拉響起,彷彿吟唱起了“連素穗,翻秋氣,細節疏莖任長吹。共作月中聲,孤舟發鄉思。”蘆花向水而生,蘆花成片而長,它們不孤獨地共生著。

寫在秋天最後的時光裡

河的中端有湖而居,清冽的湖水盪漾生姿。夏日裡雨水季,攔水大壩被淹沒,瀑布水流一瀉而下,“隆隆”的水聲傳出很遠。記得2019年的“利奇馬”颱風而過,暴雨連降,在家裡就可以聽到隆隆聲。當舉步維艱地到達湖邊時,只見那湖水浩浩蕩蕩如千萬匹齊頭並進的戰馬狂奔而來,奔流而下,對於北方少見水的地方一時成了景觀,冒雨而來的觀眾絡繹不絕。只是下游的木橋實在無力承受這樣的磅礴,脆弱的變成斷壁殘垣,河岸也是溝溝壑壑,雨好是不好無法簡單的判定了。

再次佇立湖畔磅礴早已成為過去,一切都恢復平靜,如同我們的生活不論多麼大的波折,時間是最好的藥。湖中夏天漾滿的綠荷已是殘枝敗葉,甚至連黃色都找不到了,有的只是枯乾的黑色。你看,曾經傘蓋般的龐大的荷葉已經萎縮找不到生機,那筆直挺拔的杆也忍受不住常年水中站立的疲憊倒下了。有的莖歪斜著,有的匍匐在水面上,有的荷葉反扣在水上,還有的莖葉已經分離……秋的悲傷在這一池的殘荷上做出了最好的演繹。不過在陽光的照射下物與影相知相戀安詳的依偎著,又是另外一番美的享受,遠看彷彿一幅天然的中國水墨畫。

是啊,殘枝敗葉固然傷感,但卻是另一段生命的啟程。湖底的蓮藕經歷春夏的守候孕育和成長,終於等到了脫離汙泥華麗變身的時刻,那是潔白與烏黑的鮮明對比,那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精神絕佳,那是中通外直的代表,那是莖與葉精華的濃縮。

以前不怎麼喜歡吃蓮藕,雖然各種養生食譜都曾宣傳,只是人當心意已決時理論是很難改變的。改變我的是第一季《舌尖上的中國》的一期,講述職業挖藕人的故事,講述泥塘生存的生命,講述挖藕人一家的生活,被深深地感動,從此我愛上了蓮藕。涼拌,清炒,燉湯都是美味,特別是寒冷來臨每年的臘八節都會醃製臘八蒜,翠綠的臘八蒜潔白的蓮藕不需什麼作料便自成一味。

寫在秋天最後的時光裡

再抬眸一湖的殘荷在用生命演繹著秋天生命的絕唱,在用一幅水墨畫點綴著它為之生存的水域。遠山在陽光的照耀下脊線清晰,山天相接的地方彷彿觸手可及,我渺小的如一粒微塵俯瞰著世間的一切,感受著生命的潮起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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