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人生三書”之三《目送》是一本“生死筆記”,是跨三代共讀的人生之書……從一開始龍應臺就說:“有些事,只能一個人做。有些關,只能一個人過。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直到面對生死,我們才對歸去有一種深刻的理解
74篇散文,寫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兒子的離、朋友的念想、兄弟的親情……她寫盡了幽微,如燭光冷照山壁,深邃,憂傷,美麗。
2004年,龍應臺父親的逝世,讓她體味到人生如同“暗夜行山路”。
此前,五十多歲的她,從未經歷過任何至親的死亡。
作為從大陸到臺灣的移民,除了父母兄弟,小時候的龍應臺沒有其他家族親人,因為這一背景,她對許多“人生基礎課程”的學習有著嚴重的時間上的延遲。
“如果我在原來的家族,可能十歲就遇到祖父過世、十三歲祖母過世,還會有叔公之類的人際變化。”等她到了五十歲,才上別人十幾歲就上過的人生課程。
父親過世,第一次上課就是這重大人生事
“夫妻、父子、父女一場,情再深,義再厚,也是電光火石,青草葉上一點露水,只是,在我們心中,有萬分不捨。”
華人世界率性犀利的一支筆—龍應臺,高雄大寮的自來水廠裡出生,南部的漁村農村長大。留學美國九年,旅居歐洲十三年,生活在香港九年;臺北首任文化局長、臺灣首任文化部長…
龍應臺的文字,“橫眉冷對千夫指”時,寒氣逼人,如刀光劍影。“俯首甘為孺子牛”時,卻溫柔婉轉,彷彿微風吹過麥田。
哪怕是最犀利的一枝筆,也有最難以言盡的時候。龍應臺在對生命的實景寫生中逐一面對
母親的老、父親的逝、兒子的成長與疏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失敗與脆弱、失落與放手、纏綿不捨與絕然的虛無……龍應臺在代序《你來看此花時》寫過:“我倒是看了看她和父親的大床,空著。父親不知還回不回得來。床頭牆上掛著從老家給他們帶來的湘繡。這房間,仍舊一派歲月綿長,人間靜好的氣氛。”
“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盡;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從純真喜悅的《孩子你慢慢來》,到坦率得近乎“痛楚”的《親愛的安德烈》,再由《目送》逐漸轉往人生的深沉和“生死大問”
“人生三書”寫盡了幽微,如燭光冷照山壁,花枝春滿,悲欣交集,溫暖、深邃、憂傷、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