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衝擊下,“消費”這駕馬車波瀾欲起

疫情衝擊下,“消費”這駕馬車波瀾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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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衝擊下,“消費”這駕馬車波瀾欲起

導語:疫情衝擊之下,靜水深流的消費正在悄然發生變化,波瀾欲起。

受疫情影響,2020年一季度我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出現多年不見的下降狀況,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78580億元,同比名義下降19.0%;網上零售額22169億元,同比下降0.8%。

消費是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疫情過後,消費回補動力如何?消費的變化是否反映了更深層次的結構問題?

與其預測未來,不如看看過去發生了什麼。

未來的答案往往蘊含在歷史當中。

我們認為,從社會消費的總量及結構變化看,當前社會消費平穩增長的動力似乎有所鬆動。社會消費的變化是長期性和趨勢性的,但疫情衝擊之下,社會消費的結構性變化更加明顯,結構性問題更快顯現:限上消費場所的衰落表明消費對經濟發展的支撐力可能不及預期;網絡消費成為社會消費最大的增長極,但存量博弈下,線上與線下此消彼長,網絡消費增長較慢的地方,可能面臨更大的壓力;消費背後是生產與就業,網絡消費的快速增長,加之疫情影響下外貿轉內銷,內陸省份的消費品工業生產可能承壓更重,進而引致就業減少或更深層次結構問題。

1 越來越慢的限額以上單位零售增速

社會消費統計包括兩個部分,限額以上單位的消費品零售和限額以下的消費品零售。

國家統計局關於社會消費品零售統計的範圍為,“從事商品零售活動或提供餐飲服務的法人企業、產業活動單位和個體戶。其中,限額以上單位是指年主營業務收入2000萬元及以上的批發業企業(單位)、500萬元及以上的零售業企業(單位)、200萬元及以上的住宿和餐飲業企業(單位)。”

此外,限額以上單位的統計採用全面統計,限額以下采用抽樣統計。

從統計的角度看,限額以上零售更全面,也相對更準確。

從增速看,近年來限額以上單位零售額增速總體低於全部消費品零售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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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2011年以來社消增速與限上消費增速

自有統計數據以來,限額以上消費品增速自2013年便開始低於總體消費增速,這一趨勢自2018年以後更趨顯著,限額以上消費增速與總體消費增速的差值從以往平均2-3個百分點迅速拉大至5個百分點。

2019年,限額以上消費品零售增速低於全部消費品零售增速4.1額百分點。

2 限上零售額,不僅是變慢,更是衰落

在限額以上單位零售額的統計中,由於限額以上單位每年都會發生變化,統計部門為保證本年數據與上年可比,計算限額以上單位消費品零售額等同比增長速度所採用的同期數與本期的企業(單位)統計範圍相一致,和上年公佈的數據存在口徑差異。

這種方式在統計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會形成“倖存者偏差”,即只統計還在限額以上的單位情況,但限額以上單位轉為限額以下的變化不會顯示在增速上,為探求限額以上單位的變化情況,我們對數據做一處理。

我們不考慮統計單位數量變化,使用限額以上單位零售額直接計算增速,得出限額以上單位零售額的名義增速,並與實際增速做一對比。如下圖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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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2012年以來限上零售總額名義與實際增速

2012年以來很明顯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2012年至2014年,2015年至2017年上半年,2017年至今。

第一階段,名義增速高於實際增速,意味著總體有大量新增單位進入限上規模,限上消費總體高於平均水平;

第二階段,名義增速與實際增速持平,意味著限上單位總體變化不大,限上消費總體保持正常增長;

第三階段,名義增速低於實際增速,意味著限上單位總體收縮,限上消費增速低於平均水平。

2012年以來,我國的限上消費經歷了擴張——持平——收縮的三個階段。

再進一步,我們以每年末的限額以上單位零售額以及實際增速倒推上年零售額,與上年公佈的零售額進行對比,可大致估計當年有多少零售額是新納入限上統計或從限上統計中消失的,結果見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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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2011年以來限上單位零售額收縮與擴張

與我們以名義和實際增速分析一致,限額以上單位確實經歷了“擴張——持平——收縮”三個階段,比增速分析更精確的是,自2016年起,限額以上單位整體就處於收縮階段。

也就是說,總體看,2016年以來,限額以上單位的數量每年都在減少,特別是2017年,約有2萬億元的商品零售銷售額在限上單位的統計中消失。

當然,這不意味著2萬億元真的沒有了,在統計上,限額以上單位如果下一年規模收縮,不能計入限額以上單位統計,其銷售納入限額以下單位統計,仍會計入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

社會消費中,這種限額以上單位和限額以下單位的結構性變化意味著什麼?

限額以上單位是相對規模較大的零售組織,如果我們認同消費能力提升的一個重要表現是消費場所的高端化、規模化的話,我們的數據則顯示,百貨商店、連鎖酒店、稍上規模的餐飲企業在市場中逐步下沉。

葉落無聲。

這可能意味著我們的消費能力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高。

3 蓬勃的在線消費

限額以上消費的相對衰落,一方面可能是消費能力提升較慢,一方面還有在線消費的衝擊。

大家已經多久沒有“花半天時間逛逛百貨商場”的經歷了?

互聯網改變了我們的消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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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2014年以來網絡消費佔比及增速

2019年,我國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8.5萬億元,佔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20.7%,較2015年初提高12.4個百分點。

2020年一季度,疫情衝擊之下,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佔比達到23.6%,較2019年再次提高2.9個百分點。

網絡消費擴張,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當然是廣東以及包郵區的江浙滬等東部省份。

2018年,網上零售額佔比最高的五個地方分別是廣東、浙江、江蘇、上海、北京,佔全國網上零售總額的65.1%,同期五省市GDP佔比僅為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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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行業的數字同樣印證這一點。2019年,上述五省市快遞業總收入5007億元,佔全國快遞業收入的66.8%,與其網上零售額佔比基本持平。

從銷售渠道的變化看,消費向線上轉移的趨勢越發明顯,網絡消費成為社會消費最大的增長極,但在當前消費增速整體趨緩的情況下,線上與線下此消彼長的態勢更加突出,網絡銷售佔比較低的地方,在新一輪消費轉換的過程中,可能存在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的情況。

4 消費背後是就業與工業生產

消費僅僅是消費麼?

消費背後是就業與工業生產。

為什麼廣東、江浙滬、北京網絡銷售如此發達?

網絡銷售發達的省市各有各的優勢、廣東、江蘇、浙江其優勢在於完善的產業鏈和高效的產業組織能力,上海和北京則在於特定的經濟、政治地位。

上海、北京的經濟、政治地位無法複製,廣東、江蘇、浙江的產業優勢同樣難以複製。

在可見的未來,線上消費佔比不斷提高的大趨勢更加顯現,限額以上單位零售的衰落與網絡消費的蓬勃發展此消彼長。

這意味著,在網絡銷售相對弱勢的地區,一方面限額以上單位吸納就業能力不斷降低,也無法形成更多對消費品工業生產的帶動。

但在網絡銷售的優勢地區,既可以在佔比日益提高的網絡消費中佔據較大的市場份額,帶動和吸納更多就業,同時與本身較好的消費品工業生產能力形成正向反饋。特別是在疫情衝擊之下,廣東、浙江、江蘇等沿海外貿企業轉口內銷,在國際市場打拼多年形成的競爭力必將對網絡消費較弱的地區的消費品工業形成更大的衝擊,可能引致一些內陸省份較大的就業和增長壓力。

疫情衝擊之下,靜水深流的消費正在悄然發生變化,波瀾再起之時,誰將主沉浮?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來源:看懂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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