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青島郊區的“打鐵”場景。
一個火爐前堆滿了鐵器，一名五六十歲、穿著馬甲的鐵匠左手用鉗子夾住身處火焰中的鐵器，右手用長夾子翻動著燃燒的煤炭，時不時地把沒燒到的煤炭推向火爐中間，另一名皮膚黝黑、身材健碩的鐵匠則用力拉著風箱。
過了四五分鐘，鐵匠用鉗子從炭火中夾出一把燒得通紅的钁頭，放在鐵墩上，左手穩穩地夾住钁頭柄，隨後，兩人掄起一大一小兩個鐵錘反覆敲打。
“叮叮噹噹”的敲擊聲中，火紅的鐵花飛濺，看的出，兩人配合的非常默契。等打得差不多了，便將通紅的钁頭放進水桶裡淬火，“嗤”的一聲，水中冒出一陣青煙。待重新將钁頭取出來，已是鋒刃閃亮。
鐵匠說，他倆都是當地人，已經合夥打了30多年鐵，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嘎夥正合適，彼此從沒紅過臉。干時間長了，對這行有了感情，有時甚至不習慣沒有鐵錘的日子。
“打鐵是個力氣活，也是個技術活。幹這個活需要悟性和技巧，不好學。”鐵匠說，有的人幹了十幾年也不一定能打出好的鐵具。把握好火候，根據火焰形狀和顏色不同來判斷打鐵的最恰當時機，是其中的關鍵。
除了對火候的掌握，還要耐得住辛苦和寂寞。在夏天，一般人吹著風扇都嫌熱，而鐵匠們還得守著火爐，赤膊掄錘頭，一天下來又累又熱，每每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了。
說到打鐵手藝傳承的時候，他倆有些傷感。他們也收過幾個徒弟，最多的時候四個人圍在一起嘻嘻哈哈打鐵。如今，昔日的同伴有的改行了，有的幹不動了，這門手藝正面臨失傳，鐵匠們也越來越沉默。
“現在打鐵的市場還很廣闊，把老祖宗的東西丟了太可惜。”說到這裡，一名鐵匠長長嘆了口氣，另一個則將頭扭了過去，捲了一根旱菸，慢慢抽了起來……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