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紅了
文/孟興華
在家鄉西府農村，每逢秋未冬初之際，村寨路邊，落滿秋葉的山坳裡，溝壑間，曠野的田野中，農家院子裡，一顆顆柿子樹成熟了。圓圓的果實呈現出的紅暈，紅彤彤亮晶晶的一個緊挨著一個，一串連著一串，像童話世界中的孩子們，笑嘻嘻嘻地掛在柿葉盡落的枝條上。
俗話說：“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紅包皮”。農曆九月，萬物凋零之時，氣肅而凝，露結為霜。伴隨著霜降節令的到來，柿果經過冷空氣的洗禮與霜凍，火瓘燈籠紅掛在枝條上，隨風搖擺霎時可愛惹人嘴饞。味道會變得甘洌，薄的一層紙，但完全沒有變軟，剛從樹上採摘下來味澀。
我的家鄉鳳翔是西鳳酒誕生地，也盛產柿子蘋果葡萄，大棚疏菜黃瓜、 西紅柿……。家家門前栽植柿樹。那年月，在物質匱乏的年代，家鄉的人們，我們父母輩，每到秋分時節，滿樹柿果呈青黃色時，便急不可耐的想吃了。但柿子本身特有的澀味是難以入口，不能輕易去吃。盛夏暑熱褪去，進入秋季，站在院門外看到家家門前滿樹的柿子。娘告誡我們：“不要生吃那些未成熟的柿子。"嘴饞的我，偷偷地摘了一個嘗，一入口，澀得牙齒髮麻，連舌頭，卻僵得無法打轉，正應了那同長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為了解決孩子們的嘴饞，娘在灶臺後面的一個瓦盆裡的水通過灶臺的熱度保持恆溫，先將青黃色的柿子摘下來，洗乾淨放到瓦盆裡，上面蓋好蓋子。每天，還須換水、翻騰防止柿子壞掉，就這樣，在瓦盆水裡浸泡一週左右，柿子仍是硬的，但澀味已去除可以吃到柿子。那種期待的目光，在苦苦等待中煎熬，在娘笑著分我們柿子吃的瞬間煙消雲散。
在家鄉柿子暖著吃，水柿子摘下放在簸箕上軟了吃，將放軟柿果盛在大木盤內，放在揹簍後背到集市賣，或用擔挑兩蘿筐轉鄉賣。愛吃軟柿果都是些老婆老漢，剝得一層薄薄的皮，用嘴吸吮味甜好吃。家裡來了客人，端上一盤軟柿果，讓客人品嚐家鄉的柿果。
這個季節，秋葉枯黃在風中己與樹木漸行分離，剩下褐色的枝杈在風中搖晃。在瑟瑟秋風中，沒了葉子的點綴，樹木蕭瑟冷清，預示著絢爛的金秋即將結束。在持續不間斷降溫，早晚寒涼要加衣服，望著瑟瑟秋風，紅彤彤的柿果悄然登場。火紅柿子成了過個時令的主角。柿子豐厚圓碩，形似如意，又因“柿”與“事”諧音，寓意事事如意，深得文人雅士的喜愛。
“牆頭累累柿子黃，人家秋獲爭登場”。“柿葉紅如染，橫陳几席間，客思滿山紅”。“林中有丹果，壓枝一何稠，為柿己軟美，嗟爾骨亦柔。鳳霜變顏色，雨露如膏油”。這些詩句讀來齒頰生香，惹人浮想聯翩……
柿果，葉可賞，果可啖，落葉大亦可臨書，果實不僅味美甘甜，還製作柿餅。家鄉農村家家做柿餅，將削了皮的柿子串起來掛在房簷院牆頭門樹杈上涼幹，一行行柿果充盈我們眼球。柿子普通水果，卻是那時艱難歲月養活我們長大的最好水果。如今，柿子裝箱發往大城市，上走市民餐桌。為村民換回鈔票，讓城裡人吃上時令新鮮的家鄉柿子。以前漫山遍野的柿林，房前屋後，村道兩旁的紅彤彤的柿子，因建房改造新農村被伐掉了，太可惜了！回到農村，以前土路被水泥路面取代，兩旁柿樹被人行道紅藍地磚，路燈取代，生活條件好了，環境越來越好，新農村日新月異。家家門樓氣派，戶戶電動車出行便利，運輸柿子出村不再是夢想。退耕還林，大片核桃林、杏樹林，柿子林漫山遍野，尋找兒時摘柿子腳步，樹林中傳來兒時嬉戲採摘柿子“搭肩”的童趣。懷念以前那個年代的人們！今年，家鄉柿子紅了。
作者簡介
孟興華，陝西鳳翔人，西鳳酒公司員工。業餘愛好寫作，縣詩詞書畫協會員，作協會員，在文學微信平臺陳倉文苑，雍州文學，西府文學，煙雨鳳凰平臺發表散文。西鳳酒故事全球徵文大賽優秀獎。
來源：扶風微傳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