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彈頭”的愛情
文/夏露（青年作家網簽約作家）
在我曾經就讀過的縣城南山塘中學曾經流傳正麼一個傳奇故事。而我正是親身經歷的故事裡的人之一。
1
一個傳聞瞬間成了，整個小縣城每家每戶的晚餐上頭條議論話題：縣重點中學紅旗中學的體育老師在迎新馬拉松長跑活動中突發猝死，死因引起全縣人民的紛紛猜測。
有的說是心臟病發作造成猝死，有的發表高見以為是體力透支，跑死的。
一時間，跑死人了，跑死人了，成了校園師生之間你問我問你的熱門話題。
“不至於吧！前天我見他在操場上著一套海藍色運動服呢。”我對周圍幾個玩的比較近的同學解釋道。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那怎麼不是刀疤劉呢？”一個叫衛東的同學尖聲叫嚷。
這個刀疤劉也是紅旗中學的體育老師。死掉的也是，姓黃。
“你咋這麼恨這個刀疤劉呢？是上次被他罰了300個下蹲吧？”
“就是就是，這傢伙不得好死，我要是落下什麼殘疾，我一定找人來和他算賬。”
“還是李少壯厲害啊！迎新春馬拉松跑下來，沒事似的。據說他練了一種什麼功夫。”
這個李少裝是我們的體育老師，外號“核彈頭”。
他四肢修長，猿猴一般，身高一米八十以上，擅長打籃球，我經常在操場上瞧見他的身手不凡。鐵餅扔的老遠老遠的，他長相一般，黑瘦黑瘦的，喜弓腰走路。
聽別的老師背後議論過他：文革中曾經是本縣城紅衛兵大頭目，練過功夫。一根棍子在手，十幾個人近不了他的身。更玄乎的是，有老師透露有個老和尚指點過他的功夫。
這些都不足為奇。我早就聽說了：他有個外號叫“核彈頭”。
說起這個外號來，還有一番來歷。
他在校園的名氣不是來自他的體育特長。而是一個傳聞：他曾經有過2個老婆。一個喚作大蘋果，一個叫小蘋果。大小蘋果是親姐妹，相差僅僅一歲。
大小蘋果是本縣城僅有的幾個絕色佳人之一。猶如三國演義裡東吳的大喬小喬。
只可惜大小蘋果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離他而去，留下一個孩子。
小城裡有這麼一個段子開始私底下流行開來；這個李老師底下的傢伙的威力剛猛，一般的女子吃不消，也不曉得他練的什麼功夫這麼了得的很，有說是童子功，也有說是少林武功，那個老和尚傳給他的。
認定他是女人的剋星。
女人們見到他躲得遠遠的，甚至不敢直面正視。
更神奇的是，死掉的體育老師和核彈頭在長跑之前打賭過，至於賭約，誰也不知。
那個體育老師亡故，縣城教育局以工傷處理，賠償了一大筆錢，家屬們也就息事寧人，沒為難學校。
核彈頭像什麼沒發生一樣照常上課，打球。
2
南山塘中學裡也有個漂亮性感的美女老師----玉老師。上海人，離異，老公據說是個營長。
下放到此地，現在單身，帶一個小男孩。
她教我們英語。
她扮演過話劇《園丁之歌》那個女老師。我被選中了扮演淘氣的男同學。
這話劇上演後獲得省裡的一個大獎。
按常理他們兩個本沒交接，教研組也不在一起，即使平時見到也不說話。
但就在今天有關他倆個爆炸性新聞，不亞於在小城颳起十二級颱風，接著伴隨轟隆隆的雷聲，紛紛揚揚落下暴雨。
有人看到他們在一起了：中午放學高峰期，李老師騎車帶著小玉老師一起回家了。
這不低於一個重磅炸彈在校園裡開花。
世界上沒啥不可能的事情發生。
他兩個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沒人知道。
有人看到刀疤劉的臉色陰沉，心情鬱悶至極。
刀疤劉死的心都有了。我猜。
當天下午紅旗中學校長會議上，薛校長語重心長的對在座的每一位老師感嘆道：“”老師們，請注意 了！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瞧瞧你們所作所為，都快上電視臺的頭條新聞了。怎麼給同學們做榜樣，還為人師表呢？”
會議室鴉雀無聲，無人回應。核彈頭老師和小玉默默低頭。小玉老師擺弄著她的無名指上的鑽戒，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想著自己的心事。
幾個年老的教師相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地大量這兩位中心人物。
“無法無天。豈有此理”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刀疤劉，呼哧呼哧止喘粗氣，因為過度憤怒眼睛通紅，彷佛要吃人似的。
一屋子人莫名其妙的盯著他的面孔，那一道疤痕尤為耀眼。
他步履矯健，三步並作兩步瞬間來到核彈頭座椅的背後，笑眯眯的，把嘴巴貼在對方的耳朵上低語幾句，接著，歡快的崔口哨滿足的飛步奪門而出，將眾人詫異的目光拋在身後。
核彈頭只是笑了笑，好像早就曉得了。
究竟說了啥，不方便問，眾多老師集體沉默。只有會議的主持者薛校長直愣愣的盯著這幾個目標對象，他也無語。
這個會議就橋沒聲兒散了。
核彈頭感激注視對面的小玉老師。小玉堅定迎住，大膽熾熱。
3
傍晚的運河提上，兩人如約而至。
沒一句打招呼的話，哪怕一個字都沒人願意說出口。
只是相互抱拳，按照武林中問候禮節，四目如炬。
交手之中，刀疤劉的地趟拳佔了上風，騰挪飛躍，動如，重整旗鼓脫兔，一看便知道是個有功底的練家子。
核彈頭被打的嗷嗷亂叫，招架不住，手忙腳亂。眼看無路可退了，忽然吐出一口血痰，重整武術套路後，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少林拳中的獨門秘技，加散手，步步緊逼，刀疤劉倒地後，使出綁在腿上的飛刀，嗖地一聲，正中核彈頭的左大腿，衝上去，飛起一腳揣在了他前胸。
勝敗已分，毋庸置疑。
說時遲那時快，核彈頭伸出左手的中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了刀疤劉露出的空擋，哎呀一聲，倒地不起，嘴裡直哼哼。
核彈頭轉敗為勝。
4
接下來數週的停課檢查，使得核彈頭一下子消失在校園。有人看到他在教師宿舍旁邊的小河邊教幾個孩子打拳，其中一個是小玉老師的兒子。其他幾個孩子面露苦澀，
小玉老師的兒子樂此不疲，練習挺帶勁，虎虎生威。
5
小玉老師以身體欠佳為由請了病假，校長以升學率為由婉拒不批。在課堂上，小玉老師正教我們朗讀英語課文：longlongago,longlongago 。。。。。。。我看到小玉老師突然手捂住胸口，喃喃自語，臉色灰白，呈現痛苦表情，嘴角微微抽搐，我看見她的臉都變形了。
我連忙招呼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同學把老師攙扶起來，亦步亦趨來到學校醫務室。
此時，小玉老師手捂住心臟部位更緊了，我聞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誘人的清香，我貪婪的嗅著，後來長大成人我才知道那個味道就是傳說中的女人味。
這一病一下子打亂了整個教書秩序。
下午得到消息：核彈頭被停職檢查，何時恢復工作等候校黨委決定後的通知。
6
有人看到在菜市場買魚買雞，不用說是給小玉老師補身子。
核彈頭在電話裡威脅校長：
“你有本事衝我來，別欺負女人。你乾的糗事自個心裡有數。”扔下這麼一句，掛了。
7
小玉老師的臉色經過幾天的調養，逐漸紅潤，泛著往日的霞光。
不久我在教室裡有見到她了。
一陣風波之後，校園恢復往日的正常。
後來聽說他們成婚了，兩家的孩子相處得很好。核彈頭依舊教小玉老師的兒子少林武術，他的女兒的英語自然又小玉老師來輔導，上次英語比賽獲得了第一名。
好多人羨慕他們，真的很般配，組建後的新家庭格外的溫馨，引起一群人嫉妒。
事實上打破了 謠言：小玉老師被核彈頭滋潤的仙女下凡一般。這一家人生活的極其幸福，其樂融融。
我經常中午放學時，見到核彈頭騎車二八槓鳳凰自行車，後座上帶著小鳥依人般的小玉老師。
一大幫男生起鬨：快來看天仙配啊，快來啊。
有人吹起流氓口哨，尖利的嘯叫助長了不懷好意的鬨笑。
8
一年後，幾個著草綠色解放軍軍裝的人和兩個警察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不久，李少壯被帶走 ，理由是破壞軍婚。
打那之後，我再也沒見到過核彈頭和小玉老師。
作者簡介：夏露 ，筆名：西湖名片 西湖禮讚， 杭州市江乾區作協會員，浙江省創意設計協會會員，著有數十篇小說 散文 見於行業會刊和網絡平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