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五原,最漂亮的一仗在哪裡?烏加河橋阻擊戰讓日軍寸步難移

1940年3月中旬,氣候漸暖,大地冰消,黃河解凍。傅作義司令認為春汛來臨,日軍機械化部隊無法在泥土鬆軟的地上發揮優勢,遂決定發動五原反攻戰,奪下被日軍佔領的五原城。

傅作義將軍召集手下諸將領,立刻佈置了反攻五原的作戰計劃:以第35軍為主力攻打五原,其餘各部攻擊外圍各據點之敵,務必將日軍全部殲滅。新編第31師師長孫蘭峰為攻城總指揮,率部攻殲五原新城之敵,新編第32師攻擊舊城之敵。第101師為總預備隊,並負責擔負破壞烏加河橋,阻擊日軍增援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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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

烏加河橋是一座橫跨烏加河的木質橋樑,位於五原以北二財主圪旦附近。日軍佔領五原之後,為了加強對五原的控制,於是在河上修建了一座烏加河橋。修建好的烏加河橋可以通行坦克、汽車,乃包頭通往五原的咽喉要道,橋頭有日軍重兵把守,河岸碉堡據點成群。五原城能否反攻成功,烏加河橋能否被炸掉擋住日軍援兵,成為了此戰的關鍵。

鑑於烏加河橋阻擊戰的重要性,第101師師長董其武派出了手下最猛戰將郭景雲率領第302團前往烏加河橋炸橋和阻擊日軍援兵。郭景雲號稱“郭老虎”是傅作義手下能征善戰的猛將之一,師長董其武最為青睞與仰重。郭景雲有勇有謀,第302團戰鬥力強,讓他去破壞烏加河橋、阻擊日軍援兵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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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景雲

接到作戰命令後,郭景雲率領第302團迅速趕往烏加河附近,他觀察了烏加河橋附近的地形和日軍的兵力佈置後,下令將全團打破營連建制,全團組編為突擊隊、炸橋隊、火力支援隊四個小隊,並且按照職責分配了任務。突擊隊由第4連連長鬍祥雲擔任隊長,炸橋隊、火力支援隊則全部由營長親自帶隊戰鬥。

四個小隊組建後,剩下的人員全部由郭景雲團長率領,集中全部機關槍、迫擊炮兵佈置在橋南,形成了一個袋形陣地,以全部火力支援四個小隊。團部指揮所則由8個士兵攜帶機槍、迫擊炮守護,將指揮所推到烏加河橋最前線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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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綏軍

3月20日晚上2點整,第302團按照戰鬥任務分組,以急行軍速度隱蔽接近到烏加河橋附近,此時大地一片寂靜,除了隱約可以看見兩個哨兵在橋頭上來回走動外,其餘敵軍都在酣睡之中。突擊隊立刻行動,從河的上游繞過了河,利用河灘上的沙堆隱蔽接近敵人後,突然向日軍發起猛攻。日軍在睡夢中驚醒,倉皇應戰。經過激烈戰鬥,爆破組成功炸掉了日軍的橋頭碉堡,突擊隊立刻向日軍發起衝鋒,日軍碉堡被炸,紛紛竄到橋上,企圖竄回五原。

郭景雲見日軍竄到橋上要跑,立刻下令輕重機槍對準橋上向日軍進行掃射,橋上的60多個日本兵全部被打死,重機槍子彈打在木橋柱子上,打得木片、木渣亂飛,被打死的鬼子鮮血順著木渣、木屑從橋上滴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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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的大橋

橋上的日軍被全部打死,炸橋隊迅速跳進河裡,他們冒著刺骨的冰水前進,用槍柄將尚未全部融化的冰塊敲破,拖著沉重的棉衣棉褲向橋底下奔去。他們摸到了橋下,將高爆炸藥綁在了支撐木橋的柱子上,然後又從冰水中返回岸上。隨著一聲巨響,木橋當場被炸塌,橋上的鬼子屍體紛紛墜入河中,激起陣陣水花。

由於有一部分炸藥在渡河時沾上了水,因此未被引燃爆炸,大橋還有幾根柱子沒被全部炸斷,橋只有三分之二坍塌掉入河中,還有小半支撐在那裡。英勇的爆破組當即跑到促進村子的油坊裡借來大錘,又跳入冰冷的河水中舉起大錘將尚未全部折斷的橋柱打斷。整個炸碉堡、殲敵、炸橋的過程幾乎是一氣呵成,用時不到一個小時就順利完成。殲敵和炸橋任務完成後,郭景雲團長立刻收縮兵力,將全團佈置在河的南面,挖掘了壕溝和防禦工事,準備阻擊來援的日軍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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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

11日下午三點鐘,日軍幾百輛汽車載著大量步兵並配有坦克、大炮趕來增援五原。日軍遠遠地就下了汽車,徒步來到橋的北岸,橋樑此時已經被毀無法通行,於是惱羞成怒的日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隔河與第302團展開激戰,妄圖以強大火力為掩護,強行渡過烏加河,以解救正在苦戰的五原城之日軍。

激戰中,瘋狂的日軍軍官揮舞著指揮刀,驅趕著日本兵抬著一根又一根的木料往橋上衝,第一批日本兵被打死了,另一批又上來,又被打死。反覆多次,橋上堆滿了鬼子屍體和橫七豎八的木料見橋堵了大半截,日軍寸步難移,烏加河大橋始終無法修復。

日軍見無法修復大橋,於是又在炮火掩護下,乘橡皮船強行渡河,日軍乘坐橡皮船向南岸猛力突擊,架起機槍在船上朝南岸陣地掃射。郭景雲下令輕重機槍和迫擊炮朝河中射擊,日軍橡皮船被打沉數艘,數十名鬼子沉屍河底。為了有效打擊鬼子,郭景雲在岸邊佈置了刺刀隊,一旦日軍殘兵強行衝到岸邊,就立刻舉起刺刀上去刺殺,不能讓日軍登陸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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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沿河進攻

第302團的英勇是無可置疑的,但日軍火力的優勢和作戰素質也是不容小覷的,第302團雖然佔據了地利優勢,但也付出了巨大傷亡,尤其是遭到了日軍飛機的輪番轟炸掃射和坦克隔河炮擊,傷亡很大。在激戰中,團長郭景雲身上兩處負傷,但依然堅持指揮戰鬥,營、連長傷亡過半。戰鬥最激烈的時刻,守護團指揮所的8個士兵也被緊急調去參戰,就連通信兵也分出去一個人參加戰鬥。

激戰一直打到下午五點鐘,就在第302團苦苦支撐之際,師長董其武帶著第301團、303團前來增援,全部人農家佈置在烏加河南岸東西一線阻擊日軍。大戰繼續,日軍在橋頭修橋、渡河均未能得逞,於是改變方法,在橋的下游用飛機投彈炸開河兩岸尚未融化的堅冰,在火力掩護下用橡皮艇強行渡河。由於日軍飛機低空俯射壓住了守軍的火力,日軍橡皮船衝進了烏加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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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擊

日軍開始從下游突破,陸陸續續往南岸方向湧來,但依然無法靠近南岸,日軍在河中反覆折騰,依然寸步難移。但此時五原城內的守軍已經全部被殲,在得知烏加河橋日軍援軍大部隊已經渡河時,傅作義總司令下令全軍撤退,把日軍援軍放入五原城中,再對日軍進行包圍殲滅。於是命令第101師引誘日軍入城,邊打邊撤20餘里,一直撤到梅令廟一帶待命。

日軍援兵大舉衝入五原城中,卻發現五原已無一個日本人生存。此時傅作義下令新編第6師炸燬烏加河大堤,放水灌城,五原以北地區全部成為一片澤國。衝入五原城中之敵,被大水所淹,這才知道大事不妙,於是倉皇向包頭逃竄。傅作義下令第101師、新編第6師追擊日軍,一路將日軍趕出了五原。由此,被日軍佔領了100多天的五原城,再次回到守軍手中。史稱此戰為“五原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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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敵大刀

烏加河橋阻擊戰,乃五原大捷中最重要的一場戰鬥,此戰是五原之戰中打得最漂亮的一仗,日軍援兵在烏加河橋寸步難移,為五原大捷的取得做出了重大貢獻。

參考文獻:《正面戰場·烏加河橋之戰》、《五原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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