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木铧犁是非常重要的农具,一般都会用上许多年,可谓大件,这也是种地最为较劲吃力的农具,农民们都是很是珍重,一旦破损了,需要请木匠修理,每年的秋种以后,都会仔细清理一下,放到雨雪淋不到的窝棚偏房里,挂到墙上。

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农家往事之七《牛耕田》

我们家是祖传木匠,所以父辈们经常去帮别人修屋盖房、修补农具,对木铧犁也是格外敬畏的,每年开春耕作时,父亲都会首先将木华犁从墙上轻轻取下,拂去尘泥,再将犁铧子清理干净,然后将弯弯把子的木犁,放倒、平摆在院子当中,取来一杯白酒,小心的泼到铁犁尖上,说是:祭犁就是图吉利,以前有牛拉铧犁耕种伤过人的,祈求全家一年的辛苦劳作,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长辈们在天刚蒙蒙亮的黎明时分,就带上暖瓶,装上煎饼咸菜,扛着犁,挑起耙,赶着被套上笼头的黄牛,走到地里,套上牛绳索,就开始吆喝着,远远的就听到了,耕牛拉着犁耙,在田里来来回回的耕地、耙地,耕地是翻土保墒,耙地是按摩平整土地,老把式们耕地更是不停地嘟囔着、吆喝着、骂着,并且使劲的甩着牛鞭子,啪啪的响,吓唬着步伐稳健的老牛转弯、直行。

老黄牛确实牛,一点也不含糊,被吆喝的挺直身躯、夹起尾巴、瞪着大大的牛眼睛,嘴边不停的咀嚼着黏黏的白沫子,气喘吁吁的艰难前行,牛脖子上那个破旧的铃铛,叮叮当当,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些正值壮年、身强体健的黄牛,开耕时根本不用呵斥和扬鞭,就急速急速前进。可怜那些年老瘦弱的黄牛,总是皮色暗淡、骨瘦如柴,明显力不从心,套上绳索显得缓慢无力,看着非常吃力。牛把式再耕耙的过程中,总是在故意的虚张声势,大声的呵斥吆喝,恶狠狠扬起长长的牛鞭子,又轻轻的、故意打偏在地面上,根本就打不到牛身上,这绝不是虐待耕牛,这个自己相伴多年的老伙计,实在是无奈之举,时不可待,着急忙活的春“争”之时,时下的农事墒情,迫切需要老黄牛全力合作。

平常的牛把式对自家的黄牛非常关爱和保护,按时清理牛棚,夏天也经常打药驱赶蚊虫,每天三餐草料,偶尔加餐豆饼、麸子、青草,还有个老规矩:大年三十晚餐后,用盆子端着馒头、青菜、豆腐等喂牛、管饱,嘴里不停念叨:“三十一顿饭,打骂一笔销”,农民对耕牛和土地都是发自内心的虔诚和感恩,农耕时代的牛,可以大大提高生产力,如果没有牛,农民种地会更加异常的艰难困苦,耕牛每天都是精疲力竭,对牛不好天理不容,万物有灵,皆应善待。

新耕耘过的土地,地表的土里尚有一定的水分和粘性,夹杂着无名小草的根茎,散发着特有的、醉人的新鲜泥土味道,被平整好的土地,格外平顺利落,就连排水小沟都没有半点马虎,田埂整齐划一,也就是所谓的精耕细作、三犁三耙,接下来是春播下种、点瓜种豆、浇水漫灌,覆盖地膜后的地里一片白茫茫,万事俱备,只待种子迸发破土,喜降甘霖,郁郁葱葱。沂蒙山区的农民们就在这周而复始的四季轮回当中,年复一年地付出着辛勤的心血和汗水,一辈传一辈的续写着粮食丰收的幸福和喜悦。

久居城里,自律的宅在家中近2个月,记忆中农村的春耕劳苦和异常疲惫,早已渐行渐远甚至愈加淡忘模糊,也不知道今年严格的新冠病毒疫情防控,是否会耽误山乡的春耕农事,权且把此文,当做是对山乡贫寒苦涩的生活经历,并满含泥土烙印的农耕文化之回忆和期许。在这三月繁花盛开的季节里,我一直在情绪高昂并刻意的抒发、挥洒、炫耀深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最稚嫩、最真挚的真情实感,叙写这些让人魂牵梦绕、挥之不去的浓浓乡愁,唯愿春暖花开,共克时艰,天下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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