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河罕見褒貶文壇,唯獨對吳祖光另眼相看

吳祖光抗戰時期在重慶成名,他是周總理喜歡的“神童。吳祖光第一部憂傷是寫在重慶的《鳳凰城》,那時他少年才俊,“一出手就是戰士”(曹禺語)。神童由此成名。隨後他寫《正氣歌》,奠定了他的地位,文史學家說,他是“近代戰爭劇作第一人”。《風雪夜歸人》是他的傳世之作。他被當時文人譽為“膽大包天”。重慶談判時,他第一個在他主主編的《新民報》副刊上發表《沁園春雪》,驚動高層。後來周總理對該報老闆也就是經濟學家吳敬漣的父親說:“吳祖光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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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祖光最大的性格特徵就是重情誼,率性而為,以真性情童子面目贏得文藝圈的一致好評。他重義輕利,一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用自己賺的錢請客,與朋友圍坐,席間談笑風生,十分享受。他每天請客,不同的朋友,不同的圈子,一個書生,不求辦事,不求結交,不求資源整合,總是做東請客,在酸腐的文人圈絕對是一道特別的風景和風采。

他的率性真情加上英俊欣長的外表自然也引得許多女同胞的喜愛,當時的著名美人新鳳霞甘心隨之,自不奇怪,還有許多當時的名女人也對其喜歡。著名演員張瑞芳便是之一,她聽到吳祖光去世的消息,立刻淚流滿面,她說祖光非常活潑、樂觀,在那種艱苦的環境裡面,他經常把我們逗得前俯後仰,他自己也笑得渾身亂抖,在朋友圈很受歡迎。我們一起到鄉下避難,也到他家裡去玩過,他的母親對我們極好,請我們吃飯,還很喜歡我,認我做了女兒,我也管祖光叫二哥。他可能永遠不知道,我的心裡其實對他存了一份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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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秦怡,也對吳祖光情意綿綿,“聽到祖光去世的消息,我特別難過。我有個特別的遺憾是,我直沒有機會演出他的戲。那時候,他的很有名的劇《風雪夜歸人》,我原是演一個重要角色,但突然的一個變故,使得演出停了。儘管如此,我和祖光一直是很近的朋友,動銷率是事業上還是私人事情上,有了問題,我總是習慣於與祖光以及當時我們一起工作的朋友商量解決。祖光是神童,少年成名,性格又是那麼樂天,每次聚會總是把我們逗得哈哈大笑, 把當時那種惡劣的環境中難於避免的鬱悶抑憤之氣一掃而光。他是那麼的幽默,隨時隨地從容快樂的生活,原是不應該這麼快就離開我們的,後來他受了那麼多的坎坷,那麼多不幸,想起來就讓我難過。他的不幸,與他的倔脾氣有很大關係,他那麼敢於說真話,那自然是要吃大虧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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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老同志的假話,基本都很真,不必要來一絲虛偽,一絲一毫的虛偽都會貶損他們的人格。今天我們讀起來,依然感到溫馨、清新、乾淨,沒有一點當今的戾氣、怪氣、俗氣。

對於吳祖光的一生他最好的朋友黃苗子曾總結:“生不逢時,才氣縱橫。”而吳祖光生前不同意這句話,改為“生正逢時,死不介意”,他總是給人寫這句話。他總是跟別人說:“國民黨時代趕上了,抗日戰爭趕上了,反右趕上了,文革趕上了,四人幫覆滅趕上了,整個上世紀最精彩的六十年都趕上了,怎能說是生不逢時?”何等樂觀,何等灑脫。


二月河罕見褒貶文壇,唯獨對吳祖光另眼相看

二月河接受記者採訪時說:“新鳳霞是另一種情形,如果說吳祖光是門閥薰陶,新鳳霞則是自學成才的,她外在的美與內在的心靈之美和諧地融合在一起。她對吳祖光的崇拜與結合,也不能簡單地等同佳人之於才子的傾倒。這一切實際上是一種緣分的巧合,由諸種社會、心理、人文觀念、同志、氣質、情愫等,千古沒有人能說清道白的‘緣’所構成。這結合是如此的完美,成了新舊兩種倫理的一曲絕唱。”

很少讚美當代文人的二月河評價吳祖光:“他處在鉅變的時代,風雨飄搖中,他當然也是血肉之軀,七情六慾兼備的人,但他在堅持人格信念,追求真理,清白純正個人氣質上,卻是‘渾身是骨沒有肉’的精神境界。他選擇和光同塵就行了。但他不能。他似乎更記得屈子《離騷》中,‘苟餘心之所善,雖九死而其猶未悔’的話。是的,我幾乎真的認為,他是中了屈原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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