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近年来,手卫生运动覆盖全球,已成为全球“文化”!每年5月5日的“世界手卫生日”,每年10月15日的“全球洗手日”,手卫生对于医院感染的重要性,自1847年被“手卫生之父”塞麦尔维斯医生所认识以来,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期间大量的循证证据,人们也越来越意识到培养手卫生依从性的重大临床意义。良好的手卫生习惯可降低医院感染发病率。

今天,我们来说说,手卫生的“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的悲情故事。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生平

1818年7月1日,塞麦尔维斯医生出生于匈牙利(布达)的一个商人家族中,殷实的家庭为他提供了深造的机会。

1837年,塞麦尔维斯医生进入维也纳大学学习,最初学习法律,后来转向医学。(妥妥的学霸!)

1844年,塞麦尔维斯医生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后来专攻妇产科。

1846年,塞麦尔维斯医生被任命为维也纳总医院第一产科诊所约翰·克莱因教授的助手。他的职责就是每天早晨进病房检查病人,做好记录以准备教授的提问,还要监督分娩,同时还要给他的师弟师妹们上课。(强人!)

困惑

当时欧洲已经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妇产科医疗结构,维也纳总医院就有两所妇产科诊所。塞麦尔维斯医生在的第一诊所的产妇因产褥热导致的平均死亡率约有10%,而第二诊所的平均死亡率要低得多,不到4%。这个事实在医院外是众所周知的。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想想看,在那里每10个产妇就有1个丢了性命!你能想象地出来吗?维也纳总医院因此声名日下,据他本人说,有些产妇甚至向他下跪,哀求转到死亡率为4%的病房。虽然这个死亡率也够高的了,不过总比每10个产妇当中就死1个要好。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母亲和刚出世的孩子都因产褥热而去世

渐渐地,塞麦尔维斯也开始认真关注起这个问题来。他特别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一个病房的死亡率会比另一个高出这么多。两个病房之间的唯一差别就是,塞麦尔维斯这里的病房由医生负责看护,而另一个病房则是由助产士负责看护。


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差异会带来死亡率的巨大差别。所以,他尽量让两个病房的其他情况保持一致,从接生的姿势,到通风设备和饮食,他把所有的环节都标准化了。他想遍了所有可能的情况,可还是找不到原因。他做的所有尝试都无法解释产房死亡率的巨大差异。


启示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陷入思考。他请了4个月的假,去参观另一所医院。当他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那个产房的死亡率明显下降了。

而且塞麦尔维斯的好友在解剖尸体时不慎被学生误伤,结果伤口引发败血症而死,塞麦尔维斯在查看好友的验尸报告后发现,他的朋友与死亡的产妇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塞麦尔维斯推测,医院的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手上有所谓的“尸体毒物”,正是这些未知的“尸体毒物”引起了产褥热,直接导致产妇死亡。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举措

因此,他立刻定下一条规矩,要求医生在为病人做检查之前,必须用氯和石灰的溶液彻底清洗双手。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你猜后来的结果如何?死亡率一下子就下降到了1%。这就证明医生正是细菌携带者。事实上,有一次塞麦尔维斯曾经悲哀地说,“只有上帝才知道,因为我的过失,有多少人过早地去了天堂。”背负着这种愧疚过活,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啊!

结局

1850年,在维也纳医师公会的演讲会上,塞麦尔维斯报告了产褥热发生的原因和预防的方法。当他宣布“是医生们自己受污染的双手和器械,把灾难带给了产妇”这一结论时,会场里立即混乱起来。那些专家权威们,气得胡子发抖,暴跳如雷道:

“天哪!要是事实果真如此,那不是说过去产妇的死亡,都是我们肮脏的手造成的吗?我们不都是罪人吗。真是岂有此理!”

塞麦尔维斯理直气壮地反驳:“过去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科学和现实。”但是,权威们人多势众,他们使用了种种威逼手段,迫使这位来自异乡的青年医生离开了医院。他离去后的维也纳产院,消毒制度被废除后,产褥热发病率又直线上升。

以后他到处碰壁,他的意见得不到接纳,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精神挫折。到1861年, 他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古怪。四年后,塞麦尔维斯被老婆和好友关进了疯人院。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进入疯人院前 vs 进入疯人院后

不久,被虐待的塞麦尔维斯死于右手的严重感染,终年47岁。

真相

塞麦尔维斯去世两年后,人们在显微镜下发现了细菌。事实证明了被称为“医学界叛徒”的赛麦尔维斯是正确的,因此他被称为“母亲们的救星”。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为他建了纪念馆,竖了纪念碑,用他的名字命名布达佩斯最著名的医科大学。

悲情“吹哨人”——塞麦尔维斯医生

塞麦尔维斯是个悲情英雄。他的遗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回首往事,我只能期待有一天终将消灭这种产褥感染,并用这样的欢乐来驱散我身上的哀伤。但是天不遂人愿,我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幸福时刻,就让坚信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信念作为我的临终安慰吧。”作为一名普通的产科医生,虽然缺少科学家的实验室证据,但面对学术界的反对和诋毁,他是一位勇敢者:将自己发现的谬误公诸于世,并为改正这个谬误奋斗一生。或许自始至终,塞麦尔维斯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一个科学巨人,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产科医生,他只是想为病人尽一份医生的责任。仅凭借这一点,足以说他是一位英雄。

愿我们理性对待错误, 拥有独立思考和正面错误的能力。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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