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人物|为驰援武汉第二度“抛妻弃子”:“对不起,待疫情结束我回来谢罪!”

本报讯(文/记者 邢靓 图/马军提供)来到武汉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医院呼吸科呼吸治疗师马军很忙碌,每天早上8点进入病区,下午5点45分出来,60多位重症和危重症患者的呼吸状况,都归他管理、操心。在工作间隙,马军坚持拍摄抖音视频,给枯燥而紧张的工作添上一抹亮色。

在生活中,马军并不能言善道,在抖音上,他有1000多粉丝,是医院里的抖音达人,他说他从没想过要红,只是想坚持用抖音当朋友圈,记录生活,记录工作。

此次驰援武汉,是马军第二次因为工作“抛下”了刚刚出月子的爱人和病中的父母,“我不是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但我是一名医务工作者,更是一名党员,对不起,待疫情结束我回来谢罪。”

扛起责任,只能舍小家为大家

得知医院要派出支援湖北的医疗队,和许多同事一样,马军第一时间报名请缨。

他给护理部主任李萍、医务部主任雷韦等领导都发了短信。在短信中,他说:我是一个党员,以前干过护理,现在是呼吸治疗师,肯定有能用到我的地方,一定要派我去。

有着丰富的援助经验,并且是“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新疆队”的一员,马军被选中了,2月6日,他告别了在自治区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工作的妻子、4岁半的女儿、刚满月的儿子、年迈患病的母亲,与其他支援湖北的同事一道登上飞机,奔赴武汉。

“说不担心家里,是假的。”马军说,儿女年龄都小,妻子刚坐完月子,母亲的身体又不好,“但作为一名党员,关键时刻我必须站出来舍小家为大家,只有国家好,才有小家的幸福生活。”马军说。

这不是他第一次舍小家为大家,2010年4月,青海玉树发生7.1级地震,当时马军的母亲因肺结核在胸科医院住院,父亲则因肺炎在乌鲁木齐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本来他每天下班后两头跑,照顾父母,但地震后,他觉得震区需要自己,就报了名,再给父母打电话,父母都支持他:“我们都在医院治疗,没有什么问题,你照顾好自己。”

在玉树待了10天,马军才回到乌鲁木齐,没回家,背着行李直奔医院看母亲。“那个时候,我选择了不孝。”他说。

马军的救援经验一直在增加,2013年12月昌吉玛纳斯白杨沟矿井瓦斯爆炸,他随医院救援队前往现场救治伤者。2015年7月和田皮山发生6.5级地震,他又随医院救援队赴和田皮山抗震救灾。

去皮山救灾时,女儿还未满月,这次去武汉,儿子刚满月。马军知道,自己又选择了“没做好丈夫”。

“一次这样,两次又这样,我媳妇有点产后抑郁,她怀疑我是不是在故意逃避责任,不愿意照顾她。”马军解释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能照顾病人,怎么会不照顾自己媳妇,但我没有办法,工作需要我,我必须扛起这个责任。”

“确实很累,每天总感觉觉不够睡”

2月6日凌晨,新疆第三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全员到达入住酒店,马军没有抓紧时间休息,而是主动协助物资分发等相关事宜,忙碌到凌晨4点半才睡下。

2月7日和2月8日,他与同事们一道,参加了国家卫健委关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知识及防护知识的培训,积累的护理工作经验派上了用场,他成为为142名队员注射免疫制剂的负责人之一。对于值夜班不能按时注射的队员,他主动承担了为他们补打免疫制剂的工作。

对于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来说,呼吸治疗师的存在非常重要。自2月9日正式入驻病区以来,马军每天要承担两个病区60多名患者的肺康复及呼吸治疗的需求。

具体来说,他要负责患者肺功能的康复训练,为危重症患者插管、拔管。呼吸机的调试、使用、维护、消毒以及相应管路的消毒,都是他一个人完成。

每天,马军进入病区,上楼、下楼,把60多个病人都检查一遍,观察他们的呼吸情况,情况不好的就插管、上呼吸机。

两个病区里全是重症和危重症患者,状况随时变化,马军常常是下了夜班刚躺下,又被叫起来。

“确实很累,每天总感觉觉不够睡,”他说,“但只要利于患者康复,再苦再累我都心甘情愿。我是2010年入党的,也是老党员了,作为党员我要时刻牢记习总书记强调的‘再接再厉、英勇斗争、以更坚定的信心、更顽强的意志、更果断的措施,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坚决把疫情扩散蔓延势头遏制住,坚决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狙击战’。只要患者需要,我就会出现。”

抖音达人苦中作乐,传递视频让家人安心

来武汉,不后悔,还能苦中作乐。马军把自己装进防护服里,还不忘请同事帮忙,继续拍抖音小视频,对着镜头搞怪。


他是医院里的抖音达人,许多跟他工作上没交集的同事都通过抖音认识了他,他记录的关于医院的一切,大家都觉得亲切,他成了医院内的“小范围网红”。

“真没想过要红,抖音只不过是一个朋友圈,比起微信朋友圈能有更多人看见罢了。其实一开始是因为我女儿特别喜欢看抖音,我才拍的,丈母娘帮我带女儿,她在五一农场的丈母娘家,而我平时医院和家两头跑,一个星期可能才能见她一次,所以我经常拍个抖音,给女儿看看。”马军说。

这次到武汉,依然不忘拍视频,除了习惯使然,马军坦言还有一个原因。

“来之前,很多朋友、同事私下说我:你咋去了?你妈那么大年纪,俩孩子还小,你万一有个闪失,你媳妇一个人可咋办?”但马军当时觉得,哪儿有他们说得这么玄乎啊。

经过几番培训,第一次真正走进隔离病房,马军终于承认事情不像自己当初想得那么容易,“穿好防护服,基本上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呼吸,感觉自己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面,确实是产生了恐惧。我突然害怕了,害怕自己这次回不去了,所以就想着多拍些视频,给家里人留点儿念想。”

但过了几天,马军的心态再次转变:“你看我们都在这里十来天了,不是也没啥问题?身体还健康,没有什么不舒服,穿上防护服也习惯了,这防护做得多安全,我就调整好自己,拍点儿视频给家人看,让他们知道我在做什么,知道我很好,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