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堂,金牌编剧讲述黑龙江“情结”

高满堂,金牌编剧讲述黑龙江“情结”

由金牌编剧高满堂与金牌导演毛卫宁联合打造的情感大剧《爱情的边疆》正在热播。这部剧以黑龙江“战备电台”为背景,讲述了一段中苏跨国电波恋。上世纪50年代末,执着追爱的文艺秋(殷桃饰)因为一段痴缠一生的跨国恋,历经离别、相思、等待之苦,并先后经历三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直至白发暮年与异国爱人重逢,时间跨度超越半生。

让现在的年轻人相信爱情

在高满堂眼中,文艺秋、万声和宋绍山三位主人公,虽然历经离别、相思、等待、重逢等磨难,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爱情的执着追求。这正是他酝酿许久并希望展现给年轻人的爱情故事。“我写这部剧,就是想让现在的年轻人相信爱情,让他们懂得爱、珍惜爱。”

高满堂透露,此次笔下的人物有原型可依。在一次探访中,他发现在黑龙江的山里有废弃多年的防空洞式电台,“当年都是为了战争而准备的,在我参观的那个电台里,播音员就住在那儿。虽然窗台已经铁锈斑斑,却留下一束枯萎的野花。这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而且一定特别浪漫,并且记录了一段美好的爱情,同时,这又是一场声音的恋爱。”

从那时起,高满堂便开始构思这段电波里的爱情故事。为真实再现当年历史,高满堂还与多位老播音员座谈,“其中有一位老剧作家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他在厨房做好饭后,80多岁的老伴走进来冲他胡言乱语,后来我才知道他老伴患了老年痴呆。但这位老剧作家却说,现在真正的爱情才开始,我要扶持着老伴到最后。爱情必定要经历这些艰辛,才能打动人,这样的爱情才特别浪漫。”

经历磨难的人作品更接地气

1955年高满堂在大连出生,从小酷爱电影。“我记得入少先队的时候,看的电影是《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以后就看《红孩子》等等50年代的一些片子。那时候电影票1毛钱一张,但是对我们这个大家庭来讲也是很大的负担,不可能花钱进电影院。但我有两个途径可以看电影,一是捡破烂,我们家附近有一个饭馆,我还记得它的名字叫先锋饭店。煮汤的骨头扔到筐里,我就偷它一箱卖,换的钱就看电影;还有就是露天电影院,围墙很高,在一个公园里,我们几个小伙伴,这次是你在下面扛我,从围墙上跳下去看电影,下次是我在下面扛着他,跳进去看电影。有时候刚跳进去就被人抓住了,人家就在那儿等着,抓住之后把你送出去。那时候对电影的渴望非常强烈,用今天的话讲,就是视觉的享受,视觉的冲击,视觉的魅力,它给我奠定了喜欢视觉艺术的基础。”

高满堂说:“我妈是特别会讲故事的人,咱们东北冬天黑的早,吃完饭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当时连收音机都没有,我妈妈就给我们讲故事,她讲的故事我现在回想起来,还那么美妙、那么神奇,我是听着故事长大的。那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口头文学,大多是传说。妈妈其实给了我很多想象力。她讲讲就让我们猜,下一步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推开门后遇到谁了?从电视剧创作来讲,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和我童年的经历关系特别大。”

高满堂在家排行老二,“父亲一个月挣59块钱,养活八口之家,我们还吃救济金。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漫山遍野地搂草,到工厂捡煤核,拉锯末子。我想经历过更多磨难的人,他的作品可能更接地气。我十来岁就开始写作,写小故事,写诗歌等等,特别可笑,写完之后,管我妈要8分钱买一张邮票,就寄给报社,寄给电台去了。”

为了让老婆有鸡蛋吃拼命写小说

年轻时,高满堂在大连一家中学当老师,后来到电视台工作。高满堂说:“我1981年结婚,当年27岁,1982年有了孩子。当时住的简易房,我和爱人都只挣三四十块钱,还得养孩子。当时就写小说,一部短篇小说就可以挣到四五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月工资,比现在写小说景气多了。”

“那时候特别寸,1981年我爱人正好怀孕,我的小说写一篇退一篇,像中邪了。那时候我就和我爱人说,一定要让你坐月子的时候把鸡蛋吃够。她说你别吹了,哪来的钱。我说你等着,我就开始写小说。等到快生了,我最后一篇小说又被退回来了,我觉得在妻子面前说了大话,无颜以对,不好意思回家,就把自行车扔在马路边,坐在马路道牙子上好顿哭。爱人坐月子,我不能让她吃够鸡蛋,作为一个丈夫来讲,确实有点儿丢人了。那时候写作就是为了生存,到电视台以后,生活环境相对好一些了,最困难就是在中学当老师的时候。”

在讷河采访差点儿送命

高满堂和黑龙江的缘分很深。从《闯关东》《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到正在热播的《爱情的边疆》,讲的都是黑龙江的故事。这些要么是高满堂的亲身经历,要么就是他亲自探访得来的。

高满堂说:“今天我写北方戏,写年代戏,写到咱们黑龙江的时候,信手拈来,都是在那个时候积累的,做的笔记一大摞。我始终有一个理论,不论你写哪个行当,写任何一个题材,你要说你写炼钢,好了,你必须成为一个爱好者,你只有到了关于炼钢谁都说不过你的时候,你才能写作。你讲炼钢吗,来吧,我告诉你炼钢是怎么回事儿,导演说不过你,投资方说不过你,演员说不过你,你才能写。但是我们为什么现在有些年轻的编剧,一写到工厂,说车间里一片繁忙景象,他就不会往下写了,你是车工、钳工啊,还是铆工啊?让导演自己去想象。导演指着他,他指着导演,所以说在我的剧作当中,我的《大工匠》《钢铁年代》是写冶金的,谁也说不过我;《闯关东》写关东风情、历史,谁也说不过我。你只有达到这种程度,才可以有理由去写作。我认为,必须这样做。”(李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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