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舒聖祥

江蘇宜興的沈傑、劉曦夫婦,2013年不幸死於一場車禍。

車禍發生時,甜甜還是一枚體外受精胚胎,被冷凍在攝氏零下196度的液氮罐裡,等待著再也做不了的胚胎移植手術。

為了讓這枚胚胎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為兩家人“留一個後”,4位失獨老人請律師打官司、尋找各種代孕機構,想盡了一切辦法。

2017年12月9日,甜甜被一名28歲的老撾籍代孕媽媽帶到了這個世界。

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可惜,環球代孕這種公司太少,能承擔鉅額國外代孕費用的家庭同樣少。更多代孕需求,要麼根本無法得到滿足,要麼只能走地下黑色產業鏈。

因為原衛生部有明文規定,“醫療機構和醫務人員不得實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術”。

很多人也許對代孕有誤解,認為那是富人的需求,富太太不想自己生,所以才找人代孕。其實,對真正的富人來說,國內禁止代孕,去境外找代孕就是了。

真正大量存在的代孕需求,不是不願生,而是不能生。比如失獨家庭,比如不孕不育,比如年齡太大,比如疾病原因。

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汶川地震後,很多失去孩子的媽媽也想再生一個,但是年紀太大生不了。還有很多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因為生病不得不切除子宮,一輩子當不了媽媽。

“生不出二孩真煩惱:45歲以後近90%女性無生育能力”,這是《人民日報》去年一篇報道的標題。

人類生育力下降,已經成為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世界範圍內不孕不育率高達15%—20%,中國不孕夫婦約1500萬對。

代孕需求數量龐大,因為缺少正規渠道去尋求幫助,不得不轉向代孕黑市,導致市場亂象重重,風險環生,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作為新興事物,代孕確實涉及倫理問題,也對社會管理帶來挑戰。但倫理不該成為代孕技術的負擔,而應成為促進技術有序發展的工具。

代孕的背後,既是生育需求,也是生育權利。因此,早有人大代表建議,應該改“禁止代孕”為“規範代孕”。

反對放開代孕的人,或許有一種心理,就是覺得禁止代孕不關我事,禁止代孕對我沒有任何痛感,因為我用不著這項輔助生育技術。

站在“我覺得”應該怎樣怎樣的立場,去反對放開代孕,卻從來不考慮他人的渴望與自由,這是不對的,甚至是殘忍的。

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討論該不該禁止代孕,應該從兩個層面來進行:其一,禁止有沒有用?答案是沒用。地上不能有,地下就會有;境內雖沒有,境外卻可以有。

其二,放開代孕會否導致瘋狂後果?需要明白的是,合法化其實是有規範有約束的,非法才是沒有底線的。環球代孕公司們更多了,地下代孕黑中介才會更少。

代孕本身只是一項輔助生育技術,背後真正的關切,是每一個公民的公平生育權。放開代孕,肯定要建立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之上,它本身並不會傷害任何人。

當然,代孕畢竟涉及倫理問題,肯定會有人不能接受。問題是,自己不做,與允許別人做,完全是兩回事。不能因為自己不能接受,就禁止有迫切需求的別人去做。

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在國外,比如英國和美國的一些州,代孕已經放開了。

《人民日報》去年也公開討論了放開代孕話題,在不遠的未來,放開應是大勢所趨。只是希望,這一天能夠早點到來。

代孕,是時候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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