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胎陶藝大師張保軍:從避仿性談藝術創作與鑑賞

絞胎陶藝大師張保軍:從避仿性談藝術創作與鑑賞

關鍵語:藝術的生命在於創新,而經典藝術作品則多具有避仿性。創新可理解為前所未有,而避仿性則是既前所未有,後人又不易模仿。雖然好的科技創新大都便於推廣普及,而好的藝術創新大多難以模仿,這即使不是藝術家的刻意追求,也是人們在藝術鑑賞時常用的重要依據。

人類需要藝術。從不同角度探索和分析藝術活動的各種規律性特徵,有利於對藝術本質的認識,也是藝術家們無法迴避的。從歷史的角度看各國的藝術樣式和流派,我們會發現藝術家們一個重要的創作特點,那就是有意無意的都在做著一件帶有“避仿性”特徵的工作。從而在作品的風格上與其他藝術家拉開距離,作品由此也產生了迥異不同的藝術效果。這不光是藝術家的性格使然,也是普遍規律之所在。

藝術家們在進行藝術創作時,為了使其作品獨特新穎,總是力爭避開前人或他人,或不希望被認為是模仿前人或他人。另一方面人們在說明和介紹其作品時,也常常表述其心智之苦、創意之奇妙、難度之高、他人難以得到和不易模仿等等。同樣人們在評判和欣賞某藝術作品時,也會兼看其是否涉嫌模仿他人和是否容易被他人所模仿,並常以此作為識別“玩概念”與藝術創新的依據。

以上心態和現象可以說明,無論是創作者還是評判者均以其作品“既無仿他人,也不易被他人仿”為高。而這一客觀現象筆者稱其為——“避仿性”,並認為有必要將這概念至於藝術鑑賞理論的框架內加以考察。

絞胎陶藝大師張保軍:從避仿性談藝術創作與鑑賞

如果我們將歷史上人們耳熟能詳的藝術家和其作品加以分析,其共同特點是:既學習他人但又無“模仿”他人之弊,這一點不容置疑,否則也就不能稱其為真正的藝術家;另一方面,其多數作品後人也極難模仿;而那些輕易被他人模仿亂真的作品一般不會是經典之作。據此,如果我們給“避仿性”下一定義可包含兩層意思:一、作品藝術水平較高並無模仿前人或他人;二、該作品創意構思睿智、風格獨特鮮明、他人模仿容易被識破。杜桑的《泉》、畢加索的《牛頭》、羅中立的《父親》以及吳冠中的許多作品,有的看似迷人以巧實為思智過人,著實“會者也難”。再則作品功力深厚、難度較高、模仿者無法做到與其相似,此類作品多居藝術主流,西方如達芬奇、安格爾,中國的像董其昌、齊白石、張大千都屬於這一類型的畫家(這裡不包括那些,非作者主觀所能掌控的可遇不可求的意外效果,也不包括哪些費時、費力、不費心的繁複之作)。

絞胎陶藝大師張保軍:從避仿性談藝術創作與鑑賞

當代信息業的飛速發展,在給人們生活帶來極大方便的同時,全球一村所帶來的文化快速同化的趨勢,並非人們的美好期待。而強調藝術創作的避仿性,則是保護和鼓勵創新、識別偽創新、強化藝術行業的吸引力、推進百花齊放,達到“和而不同”的有效切入點。我們學習借鑑前人和他人,除了吸取其養分外,還應該強調另外一個目的,即在藝術創作中儘量“避免相似”。筆者有理由相信藝術的“避仿性”可以成為藝術家們從事藝術創作時明確兼顧的要素之一,更應該成為衡量藝術質量的一項標準。

我們通常說的工藝品、藝術品是沒有實用價值的,如果缺乏創新也就失去了藝術的生存之根。“物以稀為貴”的道理無人不知、也無人否定。而“物以稀為美”誰又能否定呢?美從何來?西方有先哲早稱“美即難得”、我們的先祖也講“難能可貴”。金玉之美在於天下難尋故而稀缺,藝術之美在於輕易難做故而稀少,唯有知難而進才有望捕獲藝術之美。

就工藝美術的創作而言,其基礎與繪畫藝術共通共榮,其審美也多受繪畫影響。也因此需要明確和強調的是,不能以移植繪畫這種簡單方式取代工藝美術創作。而應追求繪畫藝術不便實現和難以達到的藝術效果,二者離則兩益合則俱損,唯有如此才是其發展方向所在。儘管人們對流芳千古未必有興趣,但我們的作品能否“流芳幾十年”還是需要認真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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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功用無疑是激發興趣和傳情達意,以豐富人們的精神生活,其生命在於創新。當然藝術創新無疑是極其困難的,而單純靠玩概念玄弄文化進行模仿性、移植性創作則不是長久之計。也許困難的事情不一定都是美好的,而美好的事情卻無一不是困難的,即使我們做不到,但我們也許有必要先牢記這一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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