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忠犬八公一樣,這隻小狗賺走了無數人的眼淚

生與死的距離,對於一條狗來說,它無法參透,它只相信,他的主人會回來。 它如一注流水,一點一點在車站的青石臺上年復一年地流逝。作為一隻狗,它有它的原則,不離不棄,不論生老病死。它臥在那裡,十年,透徹成一種風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和忠犬八公一樣,這隻小狗賺走了無數人的眼淚

相信很多朋友都和書集君一樣看過《忠犬八公》,又被他深深的感動。

教授帕克在火車站揀到一隻走失的小hachi(八公)並收養了,hachi在帕克的呵護下慢慢長大,帕克上班時八公會一直把他送到車站,下班時八公也會早早便爬在車站等候,八公的忠誠讓小鎮的人家對它更加疼愛。有一天,八公在帕克要上班時表現異常,居然玩起了以往從來不會的撿球遊戲,八公的表現讓帕克非常滿意,可是就是在那天,帕克因病去世,不明就裡的八公卻依然每天傍晚五點準時守候在小站的門前,等待著主人歸來……

和忠犬八公一樣,這隻小狗賺走了無數人的眼淚

今天這個故事,也與小狗有關。

當相濡以沫57年的妻子去世之後,突然而至的孤獨和悲痛,讓山姆變得更加蒼老、孤寂。兒女的陪伴,朋友的關心都只是隔靴搔癢。直到有一天,一隻流浪白狗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似乎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勇氣和希望,他們一起跳舞,一起說話……

“兒子,那是你們的媽媽啊!”

“白狗是你們媽媽變的,她是回來照看我的。”

一位孤獨的老人,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場化不開的濃濃思念。

也許親密的人離世之後,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遇見這樣的一隻白狗,它會默默陪伴你度過悲痛孤獨的漫長歲月,直到走出陰影。

請珍惜眼前的每一個人,珍惜每一朵尚未凋零的花,珍惜每一個清風明月的日子。無論生命中有多美好的時光,它們都會一一過去。

和忠犬八公一樣,這隻小狗賺走了無數人的眼淚

這本書就是《我想陪你到時光盡頭》,兩次榮登美國書商協會年度選書,入選《紐約時報書評》評選出的“1980年後美國小說50強”,連續27年穩踞美國暢銷書排行榜。授出美/日/加等多國十餘個版本,僅日本銷量便突破300萬冊。

和忠犬八公一樣,這隻小狗賺走了無數人的眼淚

日本改編成電影《白狗的華爾茲》,頭牌影星仲代達矢主演,令整個日本潸然淚下。如果你被《忠犬八公》感動過,這本書你一定不要錯過。

我想陪你到時光盡頭

文:德瑞·凱

他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也知道他們會說:他已垂垂老矣,又將何去何從?那些人小心翼翼地說:我們談談這件事吧。

正好所有人都在,那就趁此機會商量一下,找出解決辦法。大家心裡都清楚,即便時機不對,也應該想辦法勸勸他,和他講講道理。

言之有理,人不能一輩子這樣下去,不管過程有多痛苦,我們都必須把話挑明。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選擇此時此刻來談這件事,就不能再等一段時間?也許就幾天而已。

但他適應不了孤獨的生活,況且他還瘸了一條腿。他們說,他原本不是如此孤獨,一點也不孤獨。確實,確實如此,即便我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他的身邊也一直會有某個人存在,陪伴著他。

她在這裡,就算我們全都離開,至少還有她。但那已經是過去了。此時不同於往昔,如今沒有她,一切都不同了,有些事情總要去面對。我們該怎麼辦,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不久以後,還是要對他說清楚的。

無論我們怎麼想,他都會固執己見。他很清高,這是他的標誌。他的觀念一如從前,仍然覺得自己精力旺盛,強壯如牛,可悲啊!

他們在談論他的事,卻不知他其實很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竊竊私語,認為老人在自欺欺人,正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滋生了幻覺,那滋生的速度如一眨眼就不見的雲霄飛車一般。他們說,他這個樣子實在令人擔心。

現在是午夜時分,他們——他的兒女們,早在下午就悉數到達。在這黑色五月的夜晚,兒女們抱住他,在他面前啜泣,然後擠在一張大餐桌前,喝著濃咖啡,低聲交談著,神色悲傷,面帶憂愁。

兒女們不會知道,他其實明白他們的想法,一個垂老之人,將何去何從……

他獨自待在房間裡,坐在書桌旁的搖椅上。他那條正常的腿斜倚著鋁製柺杖,腦袋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他沒有睡,卻假裝睡著了。這樣更好,他倒寧願兒女們認為他睡了,這樣他們才能各抒己見。也許把話說出來以後,他們心裡會好受些,就不會纏在他身邊陪侍他,彷彿他天生就是個廢人。

他知道“陪侍”的含義。當年,他十七歲,還在麥迪遜上學,家人打電話通知他去照顧祖父。他照做了,陪侍在祖父的身邊。他看著祖父一天天衰竭,一天天變老,直到死去。那時,他其實並不願意和祖父待在一起,但是家人希望他能夠陪侍祖父,他也按照他們的意願做了。如今,他不想讓兒女們看著他也這樣,一天天老去。

他想,兒女們的出發點是善意的,他們總得談點什麼,也需要被依賴的感覺。當然,他們不會吵架的。眼下根本就不是吵架的場合與時機。要吵也要等到以後再吵吧,等到他們不再憐憫他時。也許,他們該停止這樣的憐憫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脾氣,而且誰也不服誰。對兒女們而言,想讓他們不經過爭論就做出讓步是不可能的。

他想,上帝知道,我已經聽他們爭論了五十多年,我知道,他們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番是不會退讓的。然而,他們的出發點是善意的。此時,他們正擠在餐桌旁,喝著香濃的咖啡,談論著他們的父親以後將何去何從。

書桌旁的窗戶開著,他呼吸著來自春天的綠色氣息,聆聽著窗外沼澤裡蟲子的高聲歡叫。他可以清晰地聽見廚房裡傳來的兒女們的爭論聲以及穀倉傳來的夜鷹尖銳的呼嘯聲。他潤了潤唇,微微張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無聲地回應著夜鷹的鳴叫。她一直都喜歡他回應鳥兒的叫聲,回應夜鷹犀利的鳴叫,還有美洲鶉的“吱吱”聲。

春夏兩季的日暮時分,他和她經常坐在樹陰下的石階旁,聽著群鳥的叫聲。那時,他會積極地回應那些聲響,鳥兒大叫他亦大叫。經過一天的勞作後,看到他和鳥兒調皮地嬉戲,她會頗覺欣慰。有時,他會對那些鳥兒吹口哨。

當幾隻美洲鶉聞聲落到草地上漫步,她會輕輕地對他說:“噓,你看……”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草地上的鳥兒,這些美洲鶉太相信人類了,很容易被人捉去。

因為她,他學會了辨識這些鳥——包括如箭般迅速的野生金絲雀(在太陽的映照下,它的翅膀是金色的)、紅雀、青鳥,還有翅膀尖端有著觸目紅色的畫眉,它飛起來的樣子高貴而動人。很多時候,他會往廚房窗外的草地上撒滿穀子,這樣她就可以在幹活的時候觀賞鳥兒啄食的樣子。

那天早些時候,一個女婿下班後閒來無事,幫他們修整了一下草坪。現在透過書桌旁的窗戶,青草的芬芳聞起來如同薄荷般清甜。

這時從廚房傳出腳步聲,似乎有兩個人正朝著他的房間走來,但他沒睜開眼睛。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接著是一陣寂靜。他知道,此刻有人正在窺視著他。然後,他聽見輕柔的腳步後退聲,他知道現在廚房裡有人在說:“爸爸正在休息呢。”他也知道有人(應該是某個女兒)接著回答:“別打擾他,他需要睡一會兒。”

他覺得奇妙——他知道也許有兩個人站在門口,知道他們正站在那個地方靜靜地注視著他,也知道他們接著回廚房去了。有什麼異樣嗎?不,沒有,他認為一點也沒有,這是他的家。這裡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細節他都十分清楚,他能聽見屋子裡每根木頭的聲息,可以在黑暗中扶著牆壁摸索著前進,也可以用布萊爾點字①法進行閱讀。

他曾在夜晚無數遍走過這片牆壁,只是為了去看看她有沒有睡下。然而今晚,他再也無法去看她是否入睡了。從今往後,都無法去看,也不必去看了。

他睜開眼,眼眶早已溼潤。他把枕在椅背上的頭挪了挪,覺得那條壞了的右腿無比疼痛。大腿和髖部兩次被植入人造的接合物。女兒(記不得是哪個了)給他吃了阿司匹林,這樣可以止痛,然而藥效僅此而已。

明天他要去醫生那兒開些效果更好的藥,比如讓他的髖骨不再疼的麻醉藥以及可以令人情緒轉好的藥。這樣他就不用頭暈目眩地面對兒孫們焦急的眼神了,也不用看鄰居的愁容,聽他們的咕噥,接受他們送過來的食物了。藥劑師真是太聰明瞭,他了解病人所需,比任何人更清楚病人的心態。

夜鷹再次鳴叫,叫聲卻漸漸遠去,終於消失在沼澤深處。

他從襯衣口袋裡掏出懷錶,懷錶被一條斷了的鞋帶綁在紐扣孔上。女兒們不喜歡他這樣戴錶,因為她們覺得這樣很不體面,也不整潔。啊!12:40了。他想,原來死亡來得很快。

他盯著表面,盯著那泛著熒光的12格數字,看著時針和分針靜靜地走動,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5個小時了?有6小時了吧?他重新數了數,是的,已經過去6小時了。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他聽見廚房傳來哭泣聲,隨即把表重新塞回襯衣口袋,再次合上雙眼。

他想,其實,我也想快些死去。

當他喚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回答。(即便他的聽力已經日趨衰退,聽不清來自外界的聲音了,他還是訓練自己對她的感知能力,哪怕她靜默著,他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吃力地從搖椅上起身,抓著鋁製柺杖的扶手,一瘸一拐地去找她。

“在幹什麼呢?”他叫得很大聲,“我剛才想一定是你回來了,你一定是想看看電視節目?”

她沒有回答。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從客廳到廚房,從廚房到臥室。他看見她倒在床左邊的地板上,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用柺杖快速敲擊著地面,想試著快些奔上前,但他沒有這個能力。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扶牆站著,慢慢地蹲下,直到能觸摸到她。他碰到了她的脖子,感覺到了輕微的脈搏,但是卻感覺不到呼吸。

他在她身旁坐下,把她的脖頸輕輕托起,用手撥開她的嘴,然後將自己的嘴對了上去,用舌頭試探她是否還有生命的跡象。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她的舌尖沒有了那種溫暖的感覺,只剩下漸涼的唾液。他溫柔地親吻著她。

“別,別這樣,別這樣……”他大聲喊道。

他知道自己因為腿傷,沒力氣扶起她,這讓他感到羞憤。他想,我這個不中用的身體,不中用啊!他輕輕放低她的頭,笨拙地繞過她的身體,抓著zui近的門把手努力讓自己站起來。電話在客廳,他蹣跚地拖著那條瘸腿撥了號碼。在路的另一邊,400碼之外,住著他們的一個女兒。

“你媽媽她……”他說。

“媽媽?”女兒驚恐地問道,“媽媽她怎麼了?”

他沒法回答,掛了電話,痛苦地挪回到臥室,坐在床邊看著她。

“別這樣,”他又說了一遍,“別丟下我。”

兒子扶著他在床邊坐下,他抓著兒子的手,看著女兒用孩童般的聲音輕輕地喚她:“媽媽!媽媽!”他和她zui小的兒子如今已長成一個又高又壯的小夥子了,此刻卻像小孩子一樣號啕大哭,哭聲如同喉中發出的禱文。“我愛你,媽媽。”他感覺小兒子的手在他手裡越攥越緊,他在抽泣。

他看見她睜開眼睛,嘴唇一張一合,卻隻字未說。她的眼光逐一掃過孩子們的臉龐,然後,轉向了他,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無聲地落下淚來。

“爸爸,您怎麼了?”

他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叫他的是小山姆,也是住得離他家最遠的人。在這個黑色五月,長子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從突尼斯風塵僕僕地趕來。

“爸爸,很晚了,您應該上床休息了。”長子的聲音渾厚而輕柔,像個演說家。

“現在幾點了?”他問。

“一點多。”兒子答道。

“這麼晚了啊?”

“是啊。”

睡著的時候,他的夢裡全是她彌留之際的模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他再次想到:原來死亡來得很快。

“其他人都在。”兒子答道。

他朝廚房望去,孩子們彼此依偎著,都在看著他。看起來,他們憔悴了不少。

“我們都商量好了。”長子告訴他,“會有一部分人留下來陪您,我們只是來向您說聲晚安。”

他點了點頭,扶著柺杖,向前傾了傾身子。長子幫他站起來,他感到瘸了的那條傷腿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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