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反圍剿親歷戰鬥回憶錄——鏖戰青集痛打宋仁杰

三、鏖戰青集,痛打宋仁杰

第二次反圍剿親歷戰鬥回憶錄——鏖戰青集痛打宋仁杰

我們在青集祝捷大會結束後,轉移到張子影宿營。晚飯後,為了接受 挨炮的教訓,連夜在 上構築了炮火陣地和防炮設施,以防敵人炮擊。次日早上天剛發白,軍分區駐地青集和與此相近的我團二營住的兩個村莊就響想了激烈的槍聲。原來張嵐峰的“追剿”部隊的三個團,又跟上來了。先和分區特務營、二營打上的,是我們叫他為“宋瘋狗”的宋仁杰團。據後來聽說,宋仁杰因他們的丁(葆仁)團每次和我們交手都被我打敗,尤其在張山寨又被我殲滅一個營,心中很不服氣。這次他搶先於他們的孔團和許團,首先向我發動了進攻。特務營和二營一反擊,立刻就把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四處奔逃。我殲敵一個多連,俘敵百餘人。據說宋仁杰是在前面指揮進攻的,我軍突然一擊,一下子衝到了他的跟前,嚇得他跑都跑不動了。兩個衛兵架著他好不容易地才跑出火線,只是他們的孔團和許團增援上來了,他才免於被俘。從此他這條“瘋狗”再也不敢對我單獨作戰而不得不服氣了。

孔團和許團上來之後,看到宋團受挫,憑他們以往各自與我交手的教訓,誰也不敢單獨向我發動進攻,所以就蛤蟆老鼠一窩端。以兩個團的兵力從正面猛攻我特務營和二營,一個向青集東南村莊迂迴,企圖從正南截斷我軍返路,將特務營和二營包圍起來。

那天,早飯吃的特早。剛吃罷,連部通知我們班掩護五班一挺重機槍去增援二營。我們走到半路上,看到我軍已開始從青集撤出,特務營正掩護軍分區等機關向張子影一線轉移,二營已大部撤至青集東南角一個較大村子。關教練(忘記名字,從馬莊寨戰鬥中解放過來,重機槍的射擊技術特別好,當時任重機槍教練,據說由於他思想進步快,後來還入了黨)指揮我們進了村,和村內二營的同志取得聯繫後,在村中一條南北衚衕北口,向北架好重機槍,我們也在附近院牆隱蔽下,向著從正北來追的敵人,開始了猛烈的射擊。在村北一望無際的麥田裡,敵人象一窩亂螞蜂似的一湧而來,以連為單位向我二營進行集團衝鋒,這使得我們的重機槍對敵射擊,發揮了最大效力。敵人一批一批的倒在麥稞裡,使他們的瘋狂勁頭大為收斂,大部分追擊的敵人被我重機槍的猛烈射擊,壓在村北麥地裡,使二營的同志得以全部順利的撤進村內。

看來,敵人是不惜任何代價要強奪這個村了。成連成營的集團衝鋒連續進行,一批剛被打下去,另一批立刻又衝上來。他們以其人多火力足的優勢,不停頓地一再向我發動瘋狂地攻擊,由於二營英勇頑強的抵抗,使戰鬥達到白熱化的程度。一部分敵人已從東頭四連陣地上突破,教導員薛丕度同志壯烈犧牲。就在這時,營部通訊員尹來峰(我村人,1948年犧牲)同志傳達王起法營長的命令:“重機槍火速撤往村南墳場設置陣地,掩護村中部隊撤退。村中部隊在重機槍撤到墳場後,在重機槍的掩護下,立即撤往墳場附近,再和他們一起,按指定地點轉移”。我立即命令副班長張體習帶五個同志跟重機槍一起,掩護重機槍先走,其餘跟我一起,堅持戰鬥掩護他們。這時關教練對我說:“我們撤出後,你聽到我的重機槍響,便立即撤退,我掩護你們,你們撤不出去,我不走!”

重機槍一走,我向村外一看,乖乖!約有一個排的敵人己經到了牆外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了。這時敵人已發現我們的重機槍不響了,一定以為不是子彈打光了,就是撤走了。根據這個地方對其射擊的槍聲判斷,敵人也會知道,剩下的步槍頂多也不會超過十支。於是,他們放心大膽地大聲嚎叫著:“小八路跑不掉啦,交槍投降吧!“我們也優待俘虜啊!”“早投過來有賞錢,又給官當啊!”亂噪噪地向我們猛撲過來。他們的這些鬼話把我氣的火冒三丈,我們那裡受得了這些侮辱。我憤怒地命令同志們:“準備投彈,再炸死他龜孫幾個再走!”在敵人進至我們二十米左右時,我猛喊一聲:“打!”十二三顆手榴彈先後在敵群中爆炸開花。頓時敵群中煙塵四起,血肉橫飛,死傷一片。在這同時,突然東院有兩挺輕機槍也對敵群猛掃痛打起來。我隔牆往東院打槍的地方一看,原來是四連二排長楊躍先(我村人,1948年犧牲)和該排五班長曹凌彬(也是我村人,1986年病故)二同志,因掩護部隊撤退走在後頭。一看從村東頭往正南突不出去就往西頭走來,打算從西頭突出去。見到我們正在頑強阻擊從北邊進村的敵人,處境己很危險,就和我們一起向敵人狠打,以便將敵人擊退或阻於村外,好一塊突出去。

第二次反圍剿親歷戰鬥回憶錄——鏖戰青集痛打宋仁杰

敵人被我們這一頓手榴彈的猛炸和兩挺輕機槍猛射,使他們產生了錯覺,他們可能把兩挺輕機槍的同時射擊認為是重機槍的射擊。剛才我們不打重機槍,既不是子彈打光了,更不是撤走了,而是誘使他們前進的離我們更近些,是“誘敵深入",殺他們的“回馬槍”,想更多地殺傷他們。於是,便置死傷的夥伴和他們長官的喝止於不顧,狼奔豕突地向後逃跑了,跑到他們認為已跑出我機槍射程之外或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富有戰鬥經驗的楊躍先同志,一看敵人全跑了,估計他們不久還會拐回來,便抓住這有利時機,立即向曹凌彬同志和我命令說:“凌彬前頭開路,鳳林帶上班裡同志跟進,我斷後,撤,快!我們撤到衚衕南口往村的東西兩頭一看,好傢伙!西頭敵人已進村,東頭的敵人離我們已不到二百米了,只是見到我們出來不敢猛衝上來罷了。楊排長一看這個局面,立即又命令我們說:“下坑(路南有個大幹抗),出坑往南突!"我們一面向東西兩邊的敵人猛烈射擊,一面越坑正南跑去。正在這危急時刻,南地墳場中我兩挺重機槍各對著村一頭的敵人,開始了猛烈的射擊,把東西兩頭的敵人打得趴在地上連雞也不敢動,使得我們八個同志順利地突了出來。

我們到了村南大墳場和在那裡的副團長孫繼昌、副連長寇成斌、關教練以及先到這裡的四連等同志會合後,孫副團長一見我們就哈哈大笑著向我們說:“行啊躍先,你們八個人和敵人的一個團打了一個多小時,掩護任務完成得很出色,真了不起!敵人被你們實實在在的揍了一頓,可連你們一根汗毛也沒撈到手。關教練的重機槍今天打得特別漂亮,光重機槍打死打傷的,既有他們抬的,也有他們埋的。我估計光這些活就夠他們下午乾的了,所以他們顧不上來給我們‘送行’了,咱們走吧!”副團長的幽默的談話,使我們的緊張情緒一掃而光,在我們行軍的隊列裡,又不時發出了嬉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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