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作家賈平凹的小說都是以他自己和商洛為原型寫的嗎?

柳育龍

每個作家都有他真實的故鄉和文學故鄉。莫言的故鄉在山東高密,賈平凹的故鄉在陝西商洛。王安憶的故鄉在上海,…



在他們的文學作品中,對於真實的故鄉和文學中的故鄉,往往會有一定的相同之處,但肯定是不一樣的。賈平凹的《廢都》,你能說就是商洛嗎?《山本》寫的是秦嶺風物記。

但賈平凹說,自從《秦腔》出版以後,再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回故鄉去。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回去,悄悄的離開。因為他擔心,裡面的人物會對號入座。結果卻發現其實沒有人讀過這本書。


他說書裡面一百多號人物,其實就是棣花街上的小人物,在現實生活中基本能夠找到對應的角色,但它卻並不完全真實。其中有一個就是生孩子沒屁眼兒這樣的醜事,自然不願意被人拿來說的。

至於作家和小說中的主人翁,那就更對不上號了,除了自傳題材的小說。王安憶是上海人,他筆下的王琦瑤肯定也不是自己。一般來說,讀者總喜歡尋根問底。

比如錢鍾書的《圍城》,人們就會猜想那個唐曉芙,是不是曾經是作者的夢中情人?喜歡在《鏡花緣》中抄藥方,和鍾愛大笨鐘的老爺子,是不是他的父親?現實的經歷和人物關係,往往會被運用到作品中。比較有名的事就是徐志摩,在金庸小說中表哥被寫成了負心漢的角色。但也只是影射而已。


同時路遙的愛好者們,也猜測《平凡的世界》中,孫少平和小霞的愛情也投射出路遙的愛情追求。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嚴歌苓的說法,就能夠從中窺見一斑。

人們常常說說《芳華》中主角穗子,是不是嚴歌苓自己?穗子是不是她少年的版本呢?當然也不是,嚴歌苓回答說,是少年我印象中的版本,其中的故事並不都是穗子的經歷,而是她對那個時代的印象。

比如《梨花疫》中的男主角,都真實的存在過,但他們的故事,是在保姆主婦們的閒言碎語中完整起來的。我寫這兩個人物的時候,只對男主角的形象和性格,有清晰印像。對他的傳奇背景,是根據性格和故事發展,找出這個愛情故事的邏輯。把當年人們為之取樂的想法,拼接成了穗子的版本。

雖然它是最接近於我個人經歷的小說,但是我拒絕為它的歷史性、真實性負責。小說家只需對他的作品的文學價值負責。


元元的天下

作為賈平凹的陝南老鄉,他的書我幾乎每本都有,並且都是初版單印的那種,而不是這幾年書商為了賺錢而結集重印的版本。賈平凹是當代作家中最具創造力和風格的,有鬼才之稱。

甚至可以說,賈平凹的實力要高過莫言,只是他的方言體系不容易被翻譯成外人,而即使被翻譯之後,也失去了本身那種渾然天成的生命力。所以,他在國際上的名氣不如莫言。

莫言獲諾獎之後,六年沒有作品,直到今年才在《收穫》上發了三個不鹹不淡的短篇。而賈平凹在年過六十之後,反而迸發出比之前更強盛的創作力,最近幾年連續出版了幾個大部頭的長篇,如《古爐》《帶燈》《極花》《老生》等,體力和筆力都讓人驚駭。

在一次講座中,聽賈平凹說過:人活著一定要有個念想,如果沒有念想很快就不行了。意思也就是“生命在於運動”,只有不停地寫,不棄筆,不退休,生命才能有價值地延續。

回到正題。賈平凹的作品離不開他的故鄉商洛市丹鳳縣棣花鎮,是這篇土地上的風俗民情和人的生活形態,哺育了他的文字和故事。就連他的名字也與這片土地有關,是有來源的。他小名叫“平娃子”,這也是很多陝南男人的名字,意思是平安順利。所以,後來他的筆名就取諧音為“賈平凹(wa)”。

他早期的作品,基本都是以商州為背景和人物活動的場景,比如《商州》《浮躁》《天狗》《油月亮》以及《商州三錄》等,都描寫的是陝南山區的農民在時代大變革過程中的生活和精神狀態。這些作品充滿山情野趣,既有傳統聊齋似的鬼怪傳說,又有新時代的人情故事(黃段子),讀起來分外精彩。

後來,因為他長期在西安定居,也開始觀察和描繪城市的生活形態,寫了大量的城市小說,最有名的就是那部《廢都》,其實是以金瓶梅的手法來描寫文化人的發跡故事,同樣是對古代文化的一種繼承。這種城市小說還有《高興》《白夜》等。不過,賈平凹即使寫城市故事,他採用的語言體系依然是來自商州的改造版方言,還流露著故鄉的味道。

作家的創作總是希望能夠需求創新和突破,中年時候的賈平凹也不例外,寫了城市小說,也寫過歷史愛情故事《病相報告》等。但是隨著年紀增大,他感覺到自己最得心應手的還是成長時期接觸的人和事,也就是鄉村題材。所以,他重新將目光投向故土,寫出了《懷念狼》《秦腔》《古爐》等深厚的作品,並獲得了矛盾文學獎。這也是他的創作巔峰時期。

至於他的作品是不是都是以自我為原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作家的創作是來自現實的虛構,會在書寫中帶有自己的影子,或者是表達自己內心的某種慾望,但不可能都以自己為原型。作家更像是一個建築師,從土地裡提煉轉頭,砌成宏偉的房子,而自己並不會居於其內,而是讓渡給讀者,讓他們在這個空間裡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陳令孤

中國出名的名家也很多,最著名的于右任、劉自櫝,沈鵬,啟功,歐陽中石,田氏兩兄弟,範曾,冷軍,崔如琢,石魯、趙望雲、何海霞。後來是方濟眾、黃胄等人。陝西名家中:劉文西、王西京、吳修、雷珍民、吳三大、鍾明善、江文湛、王金嶺、陳國勇、趙振川、王海力、張之光、馬繼忠、賈平凹,任法融,王有政、崔振寬、郭全忠等有幾位在海外名氣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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