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春芳專欄:我的苦,誰能懂

米春芳专栏:我的苦,谁能懂

我的苦,誰能懂

文/米春芳

昨天晚上,給學生布置的數學作業是一篇習作《寫給老師的心裡話》,今天收上來,細細地閱讀了孩子們的心裡話,著實感動了一番,並做了點評。

畢業在即,我相信,孩子們的心裡話都是發自內心最真實的聲音。一起走過了兩千多個日子,一起經歷了太多的喜怒哀樂,而此時,所有的過往在腦海裡點點滴滴地儲存起來,翻看,尤為顯得彌足珍貴!

孩子們能懂老師,我想,應該是對老師最大的安慰。

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是個“好性格”的老師。的確,我的性格平和,永遠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甚至有人問我,你不會發脾氣吧?可他們其實並不瞭解我的另一面。對於學生,我是嚴格甚至是嚴厲的。恰好,我的搭檔也是一名對學生很嚴格的好老師,有天她問學生:“我對你們如此嚴厲,可不像你們米老師那樣溫柔……”沒想到,換來的是學生們的“米老師對我們也不溫柔。”她詫異和驚奇,並對我轉達孩子們對我的評價。其實,我懂得,太溫柔的老師是教不出優秀的學生的。因為孩子們自控能力差,她會把你的溫柔當成是對你的縱容。所以,在學生面前,我可不是個溫柔的老師。

常常看到一些對老師的偏頗之詞。作為老師,我為老師感到心寒。偏頗之詞,總是有一些“局外人”對老師評頭論足。我總是很相信“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句話。因為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每個人的情感是不一樣的,哪怕是同樣的事發生在不一樣的人身上,每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感受和情感是不一樣的。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其位,才能謀其政。同樣是老師,所帶的科目不一樣,所表現出來的情感也是不一樣的。譬如:音體美的老師哪能理解語數外老師的焦急,無奈和失望?再往細裡分,語文老師不懂數學老師的苦和累,數學老師不懂語文老師的無奈和無語。當一篇優美的文章被充滿情感的孩子讀得朗朗上口時,所有的孩子和老師陶醉其中;若是由一個結結巴巴的孩子讀得話,卻完全破壞了那種意境,甚而引起其他孩子的竊竊私語和老師的無語。而總有語文老師說數學老師脾氣暴躁的時候,作為數學老師的我總要說說其中的理由:一道題,講過一遍,不會;講過兩遍,不會;再講第三遍的時候,提前再強調學生一定要好好聽,畫圖,分析,板書列式……佈置下去再讓學生做上來的時候,依舊還是有學生是錯的。此時的數學老師幾乎是無奈極了。毫不誇張地說,有些同類型的題,講過十遍八遍是常有的事,可就是有個別學生還是不聞不問。還拿著自己可憐的分數跟家長說,題目太難我不會。這讓辛辛苦苦的數學老師情何以堪?說實話,有的時候,還真控制不住內心的“波瀾壯闊”!作為任課教師,又怎能理解班主任的辛勞?說起來,還有人會說,拿了班主任津貼,就要做好班主任工作。的確,可是哪個老師願意自告奮勇的說,我想當班主任?其中的辛勞,瑣碎,豈能幾句話說的清?在一個班級裡,班主任是領頭雁。一個班級的好壞,直接去評價一個班主任所做的一切。學習你要管,衛生你得跟緊,思品你要抓,學生闖禍你得負責,甚至孩子們的校服乾不乾淨都跟你有關……事無鉅細,凡是進校門的一切都跟班主任脫不了關係。所以,作為深陷其中的一線老師兼班主任,我從不轉發對老師不利的信息,哪怕有些也許真的老師錯了,我依舊從老師的角度去理解老師!

當社會上弒師的案例屢見不鮮的時候,致使我們的老師對學生不敢管,不能管,可憐的老師也開始學會了 “明哲保身”。可又有誰能理解老師那深深的苦衷。所以,大多數的人又開始呼籲:“跪著的老師教不出站著的學生。”可是,誰又能為老師設身處地的想過,在這樣的輿論面前,教師該何去何從?請不要用你們所謂的正義的道德來綁架可憐的老師,他們已經不堪重負了。

我從不敢苟同大教育家所說的“只有不稱職的老師,沒有教不好的學生”。我也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是,學生是千差萬別的,一個手伸出來都有長短,孩子們的智力有差異,家教有差異。家教跟不上,老師再嘔心瀝血。回家之後所做的努力又歸於零。你讓老師如何做這個“不稱職的教師”,如何揹負這樣的名聲再去兢兢業業?也許,真有這樣的教師,可我翹首期待了又期待,在我目光所及處,我還是終沒有發現這樣“稱職的教師”。因為分數下來,班級裡總是有優等生與學困生之間那大大的差距,儘管懊惱,後悔,但最終還是歸於無可奈何。

我深深地慶幸我的孩子們懂得我,理解我,感恩我……所以,這輩子,我當老師就值了。因為我的生命裡,有了懂我愛我感恩我的孩子們而分外精彩!

二〇一八年五月二十二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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