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秦叔逵|肝癌治療的每一個微小進步都值得慶幸

遇见·秦叔逵|肝癌治疗的每一个微小进步都值得庆幸

2017年,繼續帶您一起去“遇見”。

醫生醫事“遇見·腫瘤大咖”系列,每月一期,選擇全國在臨床和學術範圍內的頂級腫瘤醫生,講述他們的喜怒哀樂和理想情懷,希望能對患者的抗癌之路、年輕醫生的成長之路有所幫助。

在此,向文中故事中所有涉及的患者表示感謝,也向所有默默付出的醫生表示敬意。

第⑧期

遇见·秦叔逵|肝癌治疗的每一个微小进步都值得庆幸

秦叔逵

文 / 戴 戴

過去的一年裡,“遇見”的數位腫瘤大咖,他們都常常提到一個名字—秦叔逵教授。

他是中國最大的腫瘤醫生學術組織——中國臨床腫瘤學會(CSCO)的主要創始人之一;

他是世界最頂級的美國臨床腫瘤學會(ASCO)有史以來,第一位在大會上作專題報告的中國腫瘤醫生;

二十多年來,中國肝癌領域的新藥臨床研究,幾乎都由他領銜和支持參與。

他說,“要永遠諒解病人。” 在醫患矛盾激化到如此境地,殺醫、傷醫事件頻發的當下,作為醫生,還能如此說如此行的,需要怎樣的醫者之愛。

1.

誰是“癌中之王”?

有人說是胰腺癌,有人說是黑色素瘤,其實,癌症都不好治,而原發性肝癌是真正的“癌中之王”。

由於乙型肝炎高發,還有黃麴黴素、藍綠藻類毒素和酗酒等原因,中國是全世界肝癌發病率和死亡率最高的國家,年發病人數高達全球總數的55%,而死亡人數也超過了50%。

二在生存期短,晚期肝癌的自然生存期是以天計算,一般不超過100天,而如今肝癌的5年生存率在發展中國家也不到5%,我國約在10%左右。

他說:“肝癌的惡性程度極高,預後很差,我們需要更加努力,每一點微小的進步都值得慶幸。”

2

沒有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

“單位小、沒名氣,我們更要加倍努力。” 1992年,秦叔逵通過“打擂臺”,以全軍區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脫穎而出,第二年初即臨危受命,從普通醫生被直接提拔任命為腫瘤內科主任,時年35歲。

人生的高度,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而起決定作用的,還有自己本人的志向、胸懷和格局。

秦叔逵一接任主任,就決定主攻消化系統腫瘤,尤其是肝癌,制訂了科室發展的“三個三年,九年計劃”。科室三年一個臺階,從江蘇省走向全國,再邁出國門,向國際進軍。這些目標都一一以實現。

然而,對於自己的個人成長,這個科室幾乎是貧瘠的土地,必須走出去,請進來,才可以吸收營養成長。

會議期間,不斷有各國的代表問道“你們是日本醫生嗎?”,我們要不斷地加以糾正“不, 我們來自中國”。會上,歐美和日本學者報告了許多多中心臨床研究結成果,而中國醫生只能坐在臺下聽,因為拿不出任何研究來,差距十分巨大。

從美國回來後,好長一段時間裡,秦叔逵都在深刻思考,如何改變這種局面,實現零的突破。

1992年-1998年,他每年都利用參加ASCO年會的機會,去美國不同的國家癌症中心參觀、學習3個月。1999年,他又作為軍隊公派高級訪問學者到美國MD Anderson癌症中心工作學習了近一年,主要是學習如何開展多中心的臨床研究,包括試驗的設計、程序、質量控制和總結等等。

這樣的學習,不僅讓他迅速接軌了國際最前沿的思維和理念,也讓自己每年都有一段時間,停下來回看自己走過的路,這對於擅長全面佈局的人十分重要。

上世紀90年代,國際腫瘤醫學發展日新月異,彼此間的協作越來越融合,而中國的腫瘤界卻因歷史原因依然各自為政,工作、學術和政治關係攪和在一起,極不團結,嚴重影響學術發展。

秦叔逵等一批年輕學者很想改變這樣的局面,想團結起來搞學術、搞協作、搞研究。年輕人的想法得到德高望眾的吳孟超院士、廖美琳和孫燕教授等的強有力支持。

同年4月30日,以200多名中青年醫生為主的中國抗癌協會臨床腫瘤學協作中心(中國臨床腫瘤學會CSCO的前身),作為二級學會正式成立了,吳孟超院士擔任名譽主任委員,孫燕和廖美琳分別擔任指導委員會正副主任委員,儲大同教授執行委員會主任委員,秦叔逵教授擔任秘書長持續了12年,直到2009年後的4年,擔任學會的主任委員。

CSCO一成立,年輕腫瘤醫生的活力急速迸發,推動著中國的臨床腫瘤研究快速與國際接軌,用循證醫學和多中心研究的思維,中國的腫瘤診治水平快速提高。7年後,CSCO年會的參會人數超過萬人,到2015年,CSCO已成為全球第二大腫瘤學術組織。

秦叔逵教授很推崇一句名言 “不謀全局,則不足以謀一役;不謀萬世,則不足以謀一時。” 他說:“個人的職業生涯和學科的發展進步,都必須有一個全局觀和目光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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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臨床醫生邁出的每一小步,都是患者生命走出的一大步。

秦叔逵必須為中國的患者闖出一條路來。

1997年,秦叔逵教授把砒霜先在小白鼠身上試用,1999年開始用於人體,做了30多例,效果很好。為此,孫燕院士牽頭做了全國多中心研究,把秦叔逵的單中心研究結果重複出來了。2004年,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CFDA)正式批准砒霜增加了晚期肝癌這個適應症。

“在當年沒有任何有效藥物的時候,它是一個不錯的藥物。”秦叔逵教授還清楚地記得,當他第一次把砒霜製劑靜脈注射到人體的情景,“真是很害怕出事情,頭兩天我都是親自在床邊盯著靜滴,確保病人的安全。”他說,結果一個療程以後,病人的疼痛就消失了,兩個療程以後,達到P2(腫瘤縮小了一半),第一例患者存活了5年多。

4

中國醫生每邁出一小步,中國醫學便向世界走出一大步。

2010年6月7日,秦叔逵站在了世界最頂級的腫瘤學術大會上,讓世界聆聽中國的聲音——ASCO成立46年來,中國醫生第一次應邀進行專題學術報告。ASCO年會,是全世界腫瘤醫生的“朝聖”大會,彙集了數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腫瘤專家。

2002年,南京某大學校長找到了秦叔逵教授,他曾經在吳孟超院士那裡做了手術,不久,肝臟部位復發且肺部轉移,吳孟超院士建議他去南京找秦叔逵試試砒霜、蟾蜍等中藥。

這是一名醫生最大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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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中國是肝癌大國,中國的醫學科學家有責任也有義務在攻克肝癌上出一份力,秦叔逵教授是國家衛計委肝癌專家組組長,也是美國國家腫瘤研究所肝癌專家組成員,這種使命感更加強烈。

然而,雖然所有的肝癌研究和新藥都必須重視中國,但是剛開始時中國專家的意見在國際學術界並未得到重視。

2007年以前,肝癌的第一個分子靶向藥做臨床研究時,全球有5-7位科學家組成了科學委員會(SC),指導該藥物在全球和亞太地區同步進行臨床試驗,秦叔逵教授是科學委員會成員之一,共同參與了該項試驗方案的設計和實施。然而,當試驗進行到一半時,獨立數據監察委員會(IDMC),審看了初期的試驗數據,認為沒有達到預期結果,建議停止試驗,製藥公司研發部門立即發一個郵件和短信通知了科學委員會成員,而研究的主要研究者(PI)居然也同意立即終止試驗。

在與中國研發部門溝通無效的情況下,秦教授強烈要求與該公司的全球研發總裁直接對話。最終說服了該公司的全球研發總裁,同意坐下好好總結經驗教訓,並且應秦教授的要求,到中國來開會討論。

秦叔逵教授等中國專家,正是通過積極參與一項又一項國際多中心臨床研究,積累經驗和知識,從一開始的“跑龍套”,逐漸成為全球肝癌領域的中堅力量,成為多項大型試驗的“龍頭”。

6

12月 29日,秦叔逵教授2016年最後一次專家門診中來了一名晚期肝癌患者,北京的醫生告訴他“目前我們已經無能為力,您必須到南京去找秦叔逵教授。”

面對疾病,“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醫生和患者都應該百分之百地去爭取。”秦叔逵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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