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漢在海邊過的幸福日子

兩個男子漢在海邊過的幸福日子

引 子

哪能想到兩個中國的男子漢、沒有約好卻要在美國一起生活一月有餘?哪能想到會有這麼長的與大海耳鬢廝磨的日子?都是花粉過敏“逼”的,眼腫鼻塞嗓疼,醫學專家武廣華告訴我去海邊會好得多,也就逃離花粉紛揚的萊剋星頓,來到了武術家王安林的昆西126號家。大海幾乎就在腳跟前,那天俺倆出了門就看時間,走到大海只用了一分鐘。就要結束這樣的日子,真有不少有趣的事讓我們幸福過、共鳴過、激動過,記下來好與親朋好友分享,也能在以後的難時苦時累時乏時拿出來曬曬。

兩個男子漢在海邊過的幸福日子

今晚的落日點燃了我們

讓大海落日興奮得大呼小叫。

從那群白樺樹旁邊一個豁口下得峭壁來到海邊,天海相交處有一道寬窄正好的明淨的晴空,漲潮的大海正等待著飽滿的落日,夕陽就藏在這道晴空上邊大塊的黑雲裡。

黑色的雲彩,被夕陽燒得微微露著血汁脈,並將那道明淨的晴空烤成金黃的液體一般。

太陽幾乎是從雲層裡一下子就掉到了那道晴空裡!天地盡燃,大海中的那道火龍直撲我的腳下,連我的整個身體與身體中的五臟六腑都被,似乎都融化為透明的陽光,波士頓的那些高大的建築物,全成了太陽手中隨意擺弄的積木。海邊一列列雖只有半人高卻崢嶸如起伏山脈的海石峰,掛著海藻望著落日出神,連我們光起腳丫子往大海里跳也不能引開它們的入定。海灘上鐵灰的石頭,都放著柔和的嫣紅;連身後的那面野性十足的懸崖,都現著出乎意料的鵝黃,彷彿有了天下最美的皮膚。最是懸崖之上的白樺們,每一棵都好象充了電似的白熾燈棍,在海潮的交響中跳著生命的熱舞,如醉如痴。半天的黑雲一點點漸變著,淺灰,淡黃,紅黃,直到變成萬千飛翔的金鳥……我們倆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安林傻傻地笑著咋唬著,像個頑皮的孩子。世界竟能如此神奇,一下子全被夕輝重塑了。我則忘了自己是誰,向著大海說著山東話,還爬上一塊懸石,直直地跌停下,讓頭接通大海的那條金光大道,並幻想著已經到達太陽跟前,好讓安林給我們照張合影。

該上車了還不忍上車,扭著頭看那變幻的雲彩。嗬!日落了,整個大海倒是都燃燒起來了!那道流動著熔岩似的晴空上面的雲彩,又變回濃重的黑色,只在臨海的邊緣處,生出一條長長的又細細的條狀的黑雲——不是真黑,是在大火裡燒紅了的黑,妙得不可名狀!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想通了,這條細細長長的妙雲,一定是上邊濃重的黑雲剛剛生下的小云,只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無法辨別是男雲還是女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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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白鷺

海邊沼澤多,有白鷺繁衍。我喜天鵝,是安林傳染得我也喜歡上了白鷺。

發自內心,沒有一點渣滓,他那種喜愛,一下子就感染了我。兩個曬黑了的老爺們,就追著膽小又靈巧的白鷺,跑來跑去,不亦樂乎。開著車,他會小聲地提醒我,“看,左邊,一家子白鷺,多美”。其實車行著,就是大聲說,恩愛的白鷺們也是聽不見的,這時我就會暗暗地笑他。在海邊散步,那麼多的海鷗,他會突然說:“看,一隻白鷺飛過去了,多美。”

我也會問他:“怎麼喜歡上白鷺的?”他不假思索,便說:“多白,像雪,再遠我都能看見,我的眼可厲害了。”這時,我的心裡會一動,真的,喜歡點交叉一塊了,多白,雪一樣。至於眼力,有一次我小聲告訴他:看,遠處海岸的拐彎處,有兩隻白鷺。他瞭瞭,眼睛裡閃爍起歡喜,誇我:你的眼力也這麼好。我會忍不住笑,說我戴著眼鏡視力很一般。其實心裡還有話,這樣醒目的白,會往人眼裡鑽。

一次早晨,我們在一片樹林中的沼澤裡發現了一對白鷺。輕輕地接近它們,那細長的腿朦朧著,彷彿是飄浮著的雪白。安林投入地拍攝著,更加小聲解說著:你看它渾身的流線,多完美,脖子,脖子,那是完美的S型,螺旋呀,這就是天地螺旋交媾的生命場!原來,他從白鷺的脖子體味出他的“安林雙螺旋生命場自愈修習體系”來。

記得那次與白鷺的邂逅,大海退盡了潮,寬闊的海灘上全是碎了的五彩貝殼,一大一小兩隻白鷺與一隻海鷗在遠處的淺海邊逗留戲水。我們相互囑咐:慢慢地靠近,能多近就多近。連好撒嬌的海鷗都飛了,白鷺卻不飛。只有三五米遠了,我們都害怕得停下來,它們卻一大一小地“不動聲色”著。這時,安林更更小聲地告訴我:大白鷺是媽媽,怕它的小孩危險,是在保護呢,所以不飛。果真,只是大的向著小的更加地靠近著。突然,他們(她們)飛走了,而且是小白鷺先飛一步。

其實,兩個老爺們的心中,還有都未說出的共同的感覺:白鷺的潔白,有著女性的柔和與純淨。那就追吧,甚至為了追白鷺,兩個人可以脫掉鞋襪,蹚著黑泥,一步步深入到沼澤裡,直到淤泥快沒到膝蓋才“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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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白樺林

說到白,不能不說第一章提到那片白樺樹。

都長在臨崖的崖邊,於天之藍、植之綠、海之青裡,靜靜地凸出著它們的白潔俊秀。與它們平行,你會於新綠墨綠翠綠青綠的濃綠中,享受著它們單獨的銀白,像一條婉轉不定的小溪,導引著你不離開大海、也時時提醒你已經距離懸崖很近。

這時,我們會靜默地走一會,穿行在白樺林裡。偶爾,我說一句“真好”,他說一句“多美”,又是靜默地穿行。這時,棵棵白樺都被我們崇拜著、愛憐著,就想問問它們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

循著它們指示的方向,慎妥地下到海邊,落潮的大海一片寧謐,偶爾兩聲“啊啊”的海鷗叫,在半空裡與一下下輕輕的退潮聲相應和。這時,海灘與海面,都是一樣的平闊,只有我們的心潮濺著脆脆的浪花。踩著退潮閃開後的貝殼灘,一路碎響著走向對面的私人小島,直到一塊寫著“NO”的牌子才停下來,再回頭,心中脆響的浪花就會如漲潮時的波濤了。扇形的濃綠小島上空,是次第展開的雲扇,而那數十棵白樺,還是那樣的令人觸目難移。那個時辰,海與天,可也在靜靜地欣賞著這些白衣仙姑?

為什麼是仙姑不是仙子?這裡的白樺與我們平素所見的白樺,真的不同,難怪安林這樣評價:這是些成熟的婦女。沒有一棵是筆直挺拔的,不管是枝與幹,全都有著彎曲,且不追求向上的高挑,而是向四周展開的安穩妥帖。我特別贊同安林兄弟的印象,也說著我的感受:白樺,在我心裡那是少女的形象,清秀、潔淨、直捋、簡明,而這裡的它們,卻豐富、端莊、蘊藉、沉穩。只是我稍稍不同於安林的印象,感覺它們與身下的海崖的蒼老相比,倒有幾分持家數年的少婦的情致。

我們沿著白樺的走向,從退潮的海邊一步步轉回開始的地方。就在即將回到入口的時候,島上的那棵最大的白樺撲面而來。只是它已經死去,枝幹倒下,只有粗大的根還在懸崖上遠遠地伸展著。也許它多了些好奇與浪漫,太靠近懸崖,也就每天都要兩次面對漲潮時浪濤的衝擊;或者它太過美麗,崖與海都在爭奪它——瞧,歪倒的白樺的根裡,還抱著兩塊山崖的大石,而那潔白圓通的冠,卻已天天兩次要落入在海潮中。它震撼到我了,我不能匆匆離開。停下來,細細地打量,體會,再現它生時的時空。又鼓足了勁頭,攀著一塊山崖巨石的淺凹處,登上去,一直看到那兩條關係著它的生命的粗壯的根。此處土少石多,不屈的根,當年就裸露著往島的深遠處使勁地扎與伸,也才讓這棵白樺有了突出的生命。多少狂風驟雨,多少雷電暴雪,多少驚濤駭浪,它長大著,也完成著一個罕見的美好。當然,它倒下了。但是它死了嗎?我撫摸著它的由白覆著綠醭的干與根,再向空中看它伸展的枝,就想到昨天剛從書中看到的薩特的話,“存在先於本質”,它的存在不是在以另外一種形態活著嗎?活在上帝之外,活在我們兄弟倆的眼中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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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石頭與抓美景

單調的人類,其實只要稍稍對大自然打開點心扉,就會讓這種單調裡多出些味道來。

撿石頭當然是我們的常課,以我為主。大海多厲害,啥石頭沒有?關鍵在於用心,在於發現。安林撿到一塊手心大小的薄石片,並馬上發現上面有一個人的頭像,而且中國數億人都認識他、還崇拜過他。我們凝神細看,而後對視,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驚奇。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石片,也是多義的,可不能單向思維一下了之。我悄悄地把玩,又發現了一個怪處:是個雙面人,左右向,且態義相反、一莊一諧。我使了好大勁憋著,至今還沒揭破“真相”,想湊個機會突然發佈,獲得意外的效果。

這樣的伎倆,安林也有。前天他抓拍到一張萬難再得的照片,海鷗為主,我是配角,題目是《自由》,飛在空中的海鷗顯得比我還大,腳爪、頭,擁抱一般打開的翅膀,彷彿都能聽到海鷗快樂地大叫;而我也在全神貫注地飛,飛得雙腳懸空著;海鷗白,且毫羽畢現,我則黑,呈朦朧狀——大小變異,虛實相生,動靜諧一,堪稱經典。可他抓拍成功後,也是憋著不吭聲,直到兩人回到126號的家中,他將照片發給我後,才大叫著:“哈哈,我這個攝影門外漢也有了經典之作了!”還真把我震住了,從二樓的“海石廬”騰騰下得樓來,只見他頭枕著蒲團,仰天八叉躺在地上,啊啊地叫著,比劉備得了荊州還幸福還興奮。我當然也為他的這次藝術創作而高興,卻不顯出來,故意壓低了聲音說:“低調,低調。”他這才醒過來,臉上還是笑成麵疙瘩,嘴上卻說著“收斂收斂”,一邊卻將照片發給了攝影家爾維克。

更多的時候,還是我們共同發現與欣賞大自然的奇妙。

譬如昨天的海上落日已經讓我們驚訝得大呼小叫,本該讓審美的疲勞也歇歇。誰知美不孤、必成雙,今天一早漫天的奇雲又重新點燃起我們審美的熱情。黑灰白黃赤紫藍,東天以黑雲為主調,有旭日壯膽;西天以白雲為主調,請藍天撐腰。東雲與西雲,各自從地平線處張開自己的萬里臂膀,輻射般佔領著整個天空。他在印弟安人的小島上練功賞景,我在海石廬下邊的海邊撿石觀雲,兄弟倆的目光,在天宇間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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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的星期天上午

哈佛星期天的上午,是安林必須到達的時間,那裡不僅有他的學生,還是他傳道的地方。他的“安林長生內養功”,他的“安林雙螺旋生命場自愈修習體系”,他的太極,都有身心的完美展現與傾心傳授。安靜的校園,青蔥的草坪,花瓣般的陽光,這些充滿著智慧並有著強大創造力的博士與學者們,都會從他的傳授裡受益,並在這種教學相長之中,達到心靈的契合與精神的放鬆。他急需養家餬口,可是哈佛星期天上午的義工式教學,他絕不缺席,不管是人多人少,他必定按時到達,甚至在他的心上,還有著一種神聖的感覺。不僅是哈佛這個名號,關鍵是他對這些個學生們的熱愛,是對自己這套體系必將有益於世界眾生的堅信。

雖然已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只是在這次朝夕相處裡,我才明確地感到他是得道之人。他是個武者,從武者到武術家,他經過了一個漫長的過程,而從一個武術家到達悟道循道、知行合一的境界(雖然在知行合一上他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路要走),他走過更加艱辛的路程。他沒有哪一刻的頓悟,而是一步步地向上向前,一點點地開悟,並最終得到了那人跡罕至的“道”。他固然是個武者,沒有博覽群書,可他首先把自己的心性修持得善與美,將自己的道之根,深深地紮在一種大愛之中。他用一個愛字,統領起老莊、佛陀、儒與《易》;他聰明地利用哈佛這個平臺,從科學家與這些博士學者那裡將自己的道與世界的生命科學接通,並利用自己罕有人能與匹敵的內功,保障道的體現與豐富。他還有人們難以明瞭的另一條得道之途,那便是大自然。一棵小草,一朵小花,一隻小鳥,甚至一片樹葉,他都會以深長的愛憐去探索去喜歡去發現。在他生計最為困難、甚至身體出現大的不好狀況的時候,他更會與大自然親近,從它們走上忘我與解放的境界。

得道的安林又是寂寞的。他的家鄉,還會以一個武者的身份去看他;而武與太極的江湖上,他又對已經司空見慣的騙術與撈錢術深惡痛絕。他只想以自己的道有益於人類的身體與精神。我已經對這樣的江湖不抱希望(包括一些打著雙修旗號的禽類),那裡太假太黑,他們打著得道的幌子,卻背道而馳,為了錢,為了欲,什麼惡都敢作,甚至不惜毀壞了眾生的健康與青年的前途。“五四”正在迎來它的一百週年,可是當年魯迅先生痛批過的“烏煙瘴氣”,更加變本加厲了。

感謝哈佛,能夠認知安林,給他平臺。今年十月,在哈佛大學世界周的重大節日裡,哈佛大學將以“哈佛大學安林太極武道協會”、“東方傳統文化科學研究協會”為主體,隆重推出東方文化的系列活動。我期待著他的雙螺旋生命場自愈修習體系能夠被世界上更多的人所認識,並期待他的長生內養功為眾生帶來幫助。

還記得一次哈佛星期天上午的活動過後,我們一起看到的那雙手,一對八十開外的老年夫婦,將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相扶著走過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我們也跟著走過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都被感動著,雖已是風燭殘年,可他們手裡卻攥著多少有權者有錢者所沒有的愛。兩個中國人,兩個中國的魯人,在哈佛大學裡邁著堅定而自信的步伐,因為他們心裡也都盛滿著熱乎乎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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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堡的草地上打滾

一個傍晚,我們奔去波士頓海邊的一個古堡,當年華盛頓的一個司令部。古堡閉門,周圍更好,落日將大海與與古堡都罩在一片紅潤裡。我悄悄地瞎想:天似穹廬,海如明鏡,怎麼有點婚禮的殿堂一般?

古堡在一個草坪漫坡的上面,灰蒼蒼與綠油油對比成一幅油畫,而一群孩子正從漫坡上打滾而下。我們倆不約而同地快步邁到坡頂:咱們也打個滾!草坪如毯,大海無際,霞雲祥瑞。他五十五,我六十七,年長十二歲,當仁不讓,還有什麼說的,我躺下、抱頭,翻滾而下!接著,安林也是躺下、抱頭,翻滾而下。安林開始就滾歪了,一路歪邪而去,哈哈哈,海天之間騰起著我們的笑聲。

“老夫聊發少年狂”,他五歲,我六歲,我們盪舟在少年的河流裡。

視頻剛發,國內的朋友馮志敏評論:“這是什麼式?玩瘋了!”我回答:“驢打滾式,回國就去岱莊(那裡有一所著名的精神病院),您有熟人嗎?”

從古堡回來的路上,我們還沉浸在打滾的衝動裡,也讓我想起童年與童年的魯西南。小孩子們可喜歡看驢打滾了,它們就在土地上,稍踡著四蹄,一次次的打,常常一次兩次打不過去,要滾三次四次才能滾過去,弄得周圍醭土槓煙。我們一群小夥伴會拍著巴掌歡笑著慶祝,打滾成功的毛驢也會噗稜站起,不顧我們的歡笑,甩甩頭,旁若無人般,只管幸福地“啊……啊……”地長嘯兩聲。但是後來,俺村的毛驢打不動滾了,記得是1959年的冬天,生產隊的毛驢已經瘦得刀刻一樣,它沒勁打滾也沒有了打滾的情緒。那時,草都快被人吃淨了,它們的食料也就艱窘異常。一天夜晚我與堂哥去隊裡牲口棚偷吃飼料,卻看見隊幹部們剛撂倒那頭最會打滾的毛驢,正用繩子草草地拴了它的腿。“瘦得沒驢樣了,反正也是個死”,“還得餵它料,與社員爭食”,“殺了熬禍骨頭架子湯,興許能救幾個人”,幹部議論著。最後大隊書記拍板似地作結論:“殺吧,我去公社彙報是病死的。”瘦成一副骨頭架子的毛驢幾乎沒有了掙扎的力氣,長著乾草樣毛的耳朵顫慄著,布著眥屎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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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柴米油鹽

兩個老爺們,也不能靠露水活著,我們有我們的柴米油鹽。

先說門。都住二樓,門對著門,中間是衛生間。雖然門對門,卻是常關著門。門一關,各是各的世界,各人在各人的世界裡遨遊。不干涉,不打擾,就是上衛生間,也都會想到對方是否在休息,會輕手輕腳。

次說碗。一個一個海碗——不是在海邊就用海碗——這個碗不比盆小,我量過,平常用的半大碗,這一海碗可盛四常碗。碗大內容多,想不到吃飯上我們那麼一致:鍋裡放上水,燒著的工夫,就加進去了大米小米地瓜竽頭蘿蔔土豆肉,快熟時還有豆腐蔬菜或者魚往裡填。這是主餐,兩頭的飯就好說了,雞蛋水與菜麵條。有一回吃著飯夫人非要視頻,好吧,視吧,正端著碗喝裡面的湯,只聽那夫人問“臉怎麼不見了”,邊問邊笑得不能再說話。也會常常地改善生活,後院里長著兩棵香椿,地上還種著幾畦韭菜,全是有機的,配上雞蛋一炒,那個香呀,給個青島上合的國宴咱也不換。

兩個男子漢在海邊過的幸福日子

​尾 聲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兄弟倆快要到了離別的時候。

只是我擔心周圍的美國鄰居會不會懷疑我們是同性戀。好在我夫人來看過我兩次,而他的夫人也馬上就要到了。但是我們都相互囑咐著:兩個男子漢的幸福生活可別給夫人諞,她們會嫉妒的。

(2018/6/22下午寫於昆西海石廬)

兩個男子漢在海邊過的幸福日子

李木生,山東省散文學會副會長,中國孔子基金會講師團成員。寫過300萬字的散文與300多首詩,所寫散文百餘篇次入選各種選本,曾獲冰心散文獎,首屆郭沫若散文隨筆獎,首屆泰山文藝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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