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环境决定历史命运 -- 电视片《枪炮、病菌与钢铁》概要

人类最近几百年的历史是什么?那是一部欧洲人挥舞枪炮向世界进军的征服史。为什么欧洲先于其他地区造出枪炮?为什么有些地方至今还是一群原始部落?

这是史学界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贾德.戴蒙积二十年研究成果写出一部独特的书《枪炮、病菌与钢铁》(Guns, Germs and Steel),荣获1997年普利策奖。书中以大量实地考察为依据,揭示出以往不被看重的历史事实:人类历史命运的决定因素是地理,一个民族所处的地理环境决定其发展脉络。此电视片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依据戴蒙原著拍成。戴蒙本人正是片中主角。

地理环境决定历史命运 -- 电视片《枪炮、病菌与钢铁》概要

戴蒙教授在巴布亚·新几内亚

有人批评戴蒙是决定论者,却很难否定戴蒙跑遍全球所做的实地考察。戴蒙是美国加州大学生物学教授,自幼喜欢看鸟。26岁那年,他跑到太平洋岛国巴布亚·新几内亚去观察鸟类,却把注意力逐渐转向当地土著的原始生活。他发现,那些土著一点都不笨,他们能靠简单工具花几个小时造出一座木屋。可是,为何这些人四千年来一直停留在石器时代,而西方却从巴比伦、埃及,直到希腊罗马,展现连绵不断的文明史?

要回答此问题,戴蒙要做的是找到一个时间点,一个人类文明尚未有巨大差异的时代。为此,他把时钟回拨了13,000 年,回到上一冰河期结束后的蛮荒时代。那时,中东地区气候温和,植被繁茂,那里的原始族群均以狩猎和采集为生。500年之后,地球气候开始变冷变干,并延续大约一千年。恶劣气候使狩猎和采集变得艰难,却导致农业和畜牧业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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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河谷出土的11,500年前的村庄 - 粮仓还原图

当时最重要的农作物是大麦和小麦。好吃,富含蛋白质,易于储藏,大麦和小麦这些特质让原始部落迅速摆脱饥一顿饱一顿的困境。

更大的推力来自畜牧业。驯养了马牛羊这些动物,不仅给人类提供了肉和奶,还提供了远高于人类肌肉的动力。由此诞生了犁和更加发达的农业。中东地区从此进入繁盛期。

随着人口增长和气候变迁,中东的原始部落不断向周边迁徙,并把农业文明扩展到西亚、北非和欧洲广大地区。在这同时,美洲中部也诞生了早期农业文明,但是并未像中东那样迅速向周边扩展。原因何在?

戴蒙揭示了其中的奥秘:皆因大陆地理形状所致。早期农业文明只能沿纬线东西向扩展,也就是向气候相近的地区扩展。欧亚非是一大片相互连接的陆地,中美洲却是一片南北向的狭长陆地,农牧业南北向扩展必遭气候阻碍。这就决定了两块大陆截然不同的历史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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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农牧业向东西方向扩展

原始部落以狩猎和采集为生,每天忙于填饱肚子,他们的工具只有石器和骨器。农牧业发展让人们有了闲暇,可以探究吃饭和生育之外的事情。于是,古埃及有了最早的青铜器,继而进入铁器时代。

倒霉的美洲土著,直到西班牙人来犯还用着青铜器。他们甚至从未见过马是什么样子。1532年,168个西班牙人骑着战马,手持火枪和利剑,轻而易举战胜八万印加士兵,生擒印加皇帝,把大批美洲黄金运回伊比利亚半岛。这就是美洲史上著名的卡哈马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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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个西班牙人进入印加卡哈马卡地区

这是一场绝对以少胜多的战役,空前绝后,不可思议。印加土著从未见过战马和火枪。横冲直闯的战马和震耳欲聋的枪声把他们从心理上彻底打垮。数万人面对一百多人的冲杀放弃抵抗四散而逃,七千多人被杀,其他人逃进深山。

西班牙人自己也没想到,他们更厉害的武器是他们无意带来的天花病菌。欧洲人长期和各种牲畜共处,又经过大瘟疫时代,他们对天花已经有免疫力。美洲土著只驯养过羊驼,从未见过牛马,一沾天花病菌就染病而亡。据估计,95% 的美洲土著被欧洲人带来的天花、麻疹、流感这些流行病杀死。但运气并不总属于欧洲人,他们也会碰上倒霉的地理环境,这就是非洲。

第一批欧洲开拓者于十七世纪中叶来到南非。南非虽属南半球,纬度和欧洲却差不多,气候也很接近。欧洲人成功地把欧洲农作物和牲畜引入南非,并驱逐了当地土著。和美洲一样,大批土著人也死于欧洲人带来的流行病。

地理环境决定历史命运 -- 电视片《枪炮、病菌与钢铁》概要​欧洲殖民者进入南非

到十九世纪初,荷兰人开始尝试从南非海角地区向北迁徙。他们携家带口乘坐马车赶着牲口向北进发,并依靠当时最先进的前膛枪成功打败上万祖鲁人的进攻。他们征服一个又一个部落,在非洲腹地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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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移民和上万祖鲁人大战

荷兰人没想到,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熟悉的气候,也不是他们已经习惯的病菌。他们的作物停止生长,牲口相继死亡,人也患上怪病死去。而当地土著却悠然自得,过得健康又快乐。他们的牲口也活得好好的。这次又是地理环境作怪,但倒霉的是欧洲人。

对欧洲人威胁最大的疾病是由蚊子传播的疟疾。难道当地土著可以抵抗疟疾?戴蒙发现,其奥秘在于他们的生活方式。热带土著都是以小族群聚居,各族群分散在广阔的地域,这就妨碍了疟原虫借助蚊子来传播。欧洲人却是和欧洲本土一样大族群聚居,导致疟疾流行,成千上万人死亡。

不仅如此,欧洲人还以自己的无知把非洲土著也赶入同样的灾难境地。十九世纪末,比利时人为了获取刚果矿产,强行把数百万土著从原住地赶走去开矿和修路,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同时也使疟疾在非洲土著中开始流行。

戴蒙在赞比亚考察时发现,时至今日,疟疾仍然是当地人难以摆脱的噩梦。他亲历黑人儿童死于疟疾,不禁老泪纵横。戴蒙衷心希望,黑非洲也能像同样处于热带的马来西亚和新加坡那样,以先进社会结构和管理方式摆脱疾病,走向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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