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趕上北京最早一波點映去看了《我不是藥神》,全程越看越難受,愣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看到程勇為了父親的醫藥費發愁,看到小呂躺在病床上憔悴的樣子,看到黃毛和勇哥在落日前談心。

幾度坐立不安,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發問:如果我攤上這種事該怎麼辦?

我心裡沒答案,也不敢想答案。

現在你能明白那種無力感了吧,它伴隨我看完了整部《我不是藥神》。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坐在電影院裡,坐在一個暫時和大千世界隔離的“黑盒子”裡,人都會變得敏感。

表現在情緒上,你可能會變得易怒,會愛哭,有時是忍不住想笑,有時是忍不住想嘆氣。

唯獨這種“無力感”,比較少見。

這就是《藥神》的魅力所在。

它不止是電影,更像是一副完整的社會圖景,剖析了許多讓人們焦灼的社會問題;

彷彿一記重拳,打醒了所有盲目狂歡的人。

- 它不只是一部電影

它有著非常濃厚的社會價值,體現了主創們非常強烈的社會責任感。

甚至這種責任感,會削弱電影的藝術張力,但《藥神》還是這麼拍了。

借用文牧野在專訪中說的一句話:

“人家問我是不是在煽情,我說是,我就差往死了煽了。那個地方我就是讓觀眾感受到情,濃郁地感受到情感共鳴。”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藥神》的催淚,是為了讓人物走進觀眾心裡,是為了言之有物做鋪墊。

文牧野說:“我一直認為笑和淚是觀眾接收電影的一把鑰匙。就是看這個電影你笑了,你哭了,我講道理你就能聽;如果上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特別沉重的道理,你是根本聽不進去的。我路演的時候,有一個女觀眾直接問我,導演你為什麼讓他死?這就充分說明了觀眾是愛他的。”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藥神》的主體是“仿製藥”問題。

它還探討了婚姻問題,醫患關係,法與情的關係,單親母親的生存問題,流動人口的生存問題等等。

也非常精準地,抓到了當下社會的痛點。

程勇意外得知父親需要動手術,但是他交不起手術費,第一反應是給醫生“送禮”,求他“網開一面”。

程勇發跡之後開了一家服裝廠,他陪著各位領導視察工作的時候,全程都是一反常態的“陪笑”。

警察找到慢粒白血病人,想讓他們說出賣“仿製藥”的是誰。

為了保住低價的“仿製藥”來源,也是為了保命,大家都守口如瓶。

警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位老奶奶站出來說:“誰家沒個病人,你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嗎?”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它所刻畫的,是真真正正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現實主義題材,是有資格談文化自信的。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站在生死的門檻上談尊重

病人也好,惡人也罷,電影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拼命地活下去。

《藥神》裡的大多數人,他們秉承的,恰恰是與“向死而生”相反的心態。

他們不會去想怎麼做才能活得開心,他們只想活下去,活得和正常人一樣長。

哪怕是吃藥吃到傾家蕩產,哪怕是站在法律的對立面包庇所謂的“壞人”,他們也要抓緊機會活下去。

這就是對生命的尊重。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靠“仿製藥”續命的老奶奶對曹警官說:“你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嗎?”

局長對曹警官義正言辭地說:“法大於情的事我們見得還少嗎?”

越想越難受。

當處在相安無事的語境裡,每個人都善於辯解、理論,總有一方能輕輕鬆鬆站上道德制高點。

但是站在生死的門檻上,再進行這場對話的時候,誰還能輕輕鬆鬆給出非黑即白的答案?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過去見到身患絕症,尋醫問藥的人,總覺得他們很可憐。

那張隱藏在口罩背後的臉,在常人的想象裡,定是卑微又無助的。

而在《藥神》裡,我看到了他們極強的求生欲。

尤其是片中兩度出現摘下口罩的鏡頭,主動也好,被動也罷,當那一張又一張鮮活的面容出現在銀幕上,我心裡在想:

他們確實需要被救助,但是真正支撐他們活到最後的,還是自己頑強的意志。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我突然想起最後意外喪命於車禍的黃毛。

程勇在醫院扯著警察的衣領質問:“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他沒有罪,甚至和不想拖累妻女而選擇自殺的呂受益相比,他做得非常對,是值得稱讚的。

到底是誰錯了呢?

大家會從《藥神》裡得出很多答案,於我而言,答案是錯在“醫”那一環。

因為非常遺憾,在這個龐大的社會齒輪裡,總有人是失職的。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 每個人的演技都很A

拍好《藥神》,再把它送上院線,每一步都不容易。

這也是大家願意義務為《藥神》打call的原因。

整個團隊都很正,很A,很靠譜,尤其是演員們,全都貢獻了非常精湛且走心的演技。

篇幅有限,pick了最喜歡的三位。

先是山爭哥哥。

問:徐崢在《我不是藥神》裡到底演得多好?

有人答:好到讓別人忘了他原本是禿頭。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有個片段,徐崢飾演的程勇,去醫院看望王傳君飾演的小呂。

小呂病情惡化了,有一部分原因是程勇不再從印度購入便宜的仿製藥,他被迫斷了藥源。

探病過程,正巧碰上護士來給小呂清創。

程勇和小呂妻子都被護士請了出去,他們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鏡頭一轉,畫面裡是程勇和小呂妻子的特寫,背景音是小呂在病房裡疼到忍不住的叫喊聲。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程勇第一次聽到小呂這麼痛苦的叫喊聲,有點驚慌失措,旁邊的小呂妻子卻已是司空見慣,表情已經麻木了。

對比旁邊女演員全程放空的表情,徐崢先是隨著小呂的慘叫聲,一下一下皺眉頭;

隨著皺眉頭的頻率,開始是坐立難安,然後緩緩側過身,背對著小呂妻子。

全程沒有一句對白,但是那種內疚、心疼又不知所措,但實際罪不在他的情緒,徐崢都傳達到了。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然後是王傳君。

花絮中文牧野也說道:“他給我展示了一種反方向的虛弱,因為他足夠高所以足夠慫。”

上文提到的那場戲,王傳君演繹的小呂“足夠慫”,觀眾看得足夠心疼。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這種由內而外的病態虛弱感,不是光靠化妝變憔悴就夠了的。

因為被吸引得入戲太深,感受身受到那種疼痛,甚至能聽見廳裡觀眾發出捂嘴吸氣的聲音。

也是通過花絮,王傳君為了拍這場戲,在那個病房裡住了兩夜,一直沒睡。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最後是章宇。

他是一位名不見,經也不傳的演員。

文牧野導演在發佈會上說:“黃毛要找一個渾身上下經歷很多很世故但因為年齡小,眼睛很乾淨純粹的人。這個角色很難找,找了很久,後來甯浩推薦章宇,一眼就決定是他。”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這種“乾淨純粹”,就是最戳的點。

你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表演技巧,活脫脫就是一個和黃毛一模一樣,學歷不高、在外務工、整天灰頭土臉的小民工。

但其實他是一個專業演員,入行已有十年之久。

如果不是看過《藥神》,很難相信他可以把這種逆天表演,完成得如此了無痕跡。

《我不是藥神》:他才20歲,想活命有什麼罪?

言歸正傳,《我不是藥神》是一部好電影,也不僅僅是一部好電影。

我知道了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好,但有人在為了讓它變好而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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