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標題黨,如果是,標題裡面還會出現吳秀波。
形似宮崎駿,神若吳秀波……他就是前段時間火遍各大平臺、豆瓣評分9.0、紀錄片《爸爸的木匠小屋》裡的“鄭爸爸”——鄭安全。
鄭爸爸有多火?何炅的《兒行千里》上,何老師對鄭爸爸為女兒設計的梳妝盒驚歎不已;展會中,小嶽嶽把玩神奇的機關盒,鄭爸爸回敬一首五環之歌。與汪涵互動的現場直播,更是超過600萬人觀看……
匠人匠心,故事講得再好,不如實打實的通過作品和手藝來真正認識匠人。
看過紀錄片和上過他木作培訓班的人,都被鄭爸爸的手藝和巧思所折服。為女兒做的梳妝盒,暗藏密碼的機關盒,還有按照二十四節氣而來的榫卯鳥窩、湖蟹蒸架……
匠人的手藝好看、耐看,不僅於新、奇、特。
美,因為上面有時間的印記,它被我們稱之為傳統。
從鄭爸爸往上,鄭家八代經營古老的苗禽哺坊;上山下鄉,又讓他成為“最後一批學到傳統工藝”的木工。之後新式木工時興起來,鄭爸爸又開始做新式傢俱……
從今天我們看到帶有傳統中間高四周低的“落堂踩鼓”結構茶盤,像明式傢俱一樣進行“
線腳”(明式傢俱常見的裝飾手法,包含起線、做混面)裝飾的風箏繞線器,還有那個羨煞眾人鄭爸爸送給鄭媽媽、帶有“水波曲線”的情人結……
勇於創新、但又不失傳統,這就是“50後”鄭爸爸的手藝。
木作行有句老話大概是這個意思,“這個人活兒做的好不好,看看他的工具就知道了”,簡單說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鎪弓子、拉桿鑽、框鋸、線刨、槽刨、木工刨……這是那個沒有電動機械的年代,木作行師傅吃飯的傢伙什,好的木工工具,同樣是一件藝術品。多年過去了,鄭爸爸依然保留著這些傳統工具。
即使同樣是使用手工鋸、刨製作傳統或創新的器物,現在很多“半路出家”的匠人,也很難做到像鄭爸爸作品一樣的神形兼備。這是真正經歷過“傳統訓練”,並且對於傳統工藝有著深刻認識才能得出的結果。
“現代很多設計,只考慮外觀,沒有注意到結構是否合理”
——鄭爸爸
被西方收藏界和設計界視為“永恆的經典“的中國傳統明清傢俱,結構科學、工藝精巧、曲線流暢並以器載道。鄭爸爸在木作培訓中,通過“四腿八挓 ”方凳的製作,向學員講解傳統傢俱裡的“側腳”結構。
鄭爸爸手工製作的微縮梳背椅,在留下對家中老傢俱美好記憶的同時,展現了傳統木作技藝的博大。
梳背椅,因其靠背形似梳子,固有此名。南方也稱“筆桿椅”,是傳統明清傢俱一經典器型。一比五等比例微縮製作,看起來要比大傢俱製作簡單,實際上要難上很多。因為尺寸變小,就意味著加工的精度要求更高,且很多符合大傢俱尺寸的工具無法使用。用鄭爸爸的話講:“增加好幾倍工作量”。
縮小比例製作傢俱或者建築,是古代木作行業在正式製作前一個“打樣”做模型的過程。其中,後者被稱為“燙樣”;而微縮傢俱,則可以為傢俱製作者提供更直觀的各部件間的比例、樣式等信息,為之後“放樣”、“下料”做準備。
劃線,確定木料上開榫鑿卯的位置。在片子裡鄭爸爸開榫時,特別講到:“一定要在線外鋸,不然榫頭偏小”。因為做木工要留餘量,也就是老話講的“長木匠短鐵匠”。
中國傳統傢俱不用釘子或者化學膠水進行固定(只使用天然的魚鰾膠),榫卯結合是其最大特色。鄭爸爸展示了單、雙、三肩榫卯,格肩榫製作,邊抹打透榫攢框安裝等經典的榫卯結合方式。
科學性、結構的合理性是中國古代傢俱所強調的,鄭爸爸做的微縮梳背椅,後足採用強度很高的“一木連做”結構,相比立柱、腿足分做的形式更為牢固;九根梳背,對於夏季炎熱的南方使用環境,通風性更佳,
且用“小料”做靠背,亦是古人“惜料如金”精神的體現。
鄭爸爸在片中有個用類似線刨的工具“划動”邊抹邊緣的動作,這是製作線腳的工藝。明式傢俱和清式那種重雕飾的風格不同,強調極簡之美,所以在工藝上多采用起線、做凹凸混面的線腳、冰盤沿等工藝。用點、線、面的造型,詮釋一種自然之美。
不過手指大小的微縮構件,在鄭爸爸的妙手下變成為凝結有美學、傳統、工藝、記憶的藝術品。
一件搭腦不出頭、另一件搭腦出頭(燈掛椅)。小學僧覺得,如果你真正能讀懂這兩把椅子,你才能真正瞭解鄭爸爸,瞭解像以鄭爸爸為代表擁有著高超傳統手工技藝的中國匠人。
特別感謝:《爸爸的木匠小屋》導演茉莉,“爸爸的木匠小屋”對於本文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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