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人(小說)

上面有人(小說)

南面右側是主臥室,小楊打開門,抬手正準備開燈時,仇麼雙手一伸就把她的腰鎖了起來。小楊還是以她那招牌性動作向仇麼舉起了手,仇麼忙鬆手,小楊就勢一轉身和仇麼來了個照面,小聲對仇麼說:“你,你看你的手,摸一天文件,髒不拉肌的,我才不準你靠呢……走,走,洗手去……等會有你發揮的時候……”

在小楊的強迫下,仇麼不情願地去了洗手間,小楊則去客廳的北邊,彎腰拿起茶几上的搖控器,手剛想摁鍵,就見剛剛打開洗手間門的仇麼一臉驚恐地退了回來。轉過頭,仇麼望著小楊,手指著洗手間,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這是咋了?”

“哈哈……哈哈……”小楊局長一放鬆,坐到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摁了一下搖控器,電視視屏上有畫面時,小楊才起身指著洗手間說道:“我這是整體浴室,一套三萬多塊呢,是海歐公司新研製的產品,沭河縣我這是第一套。未想到,一個新鮮物件能讓你這個縣委書記嚇一大跳,你,你整天走南闖北,難道就這樣孤陋寡聞?哈哈……”看仇麼還站在那兒,小楊起身向前,從身後推著仇麼,說:“你進去啊,大膽用,想咋擺弄就咋擺弄,好東西是用不壞的,如果一碰就壞,使用時還要學半天,這還叫啥好東西……”

仇麼沒有吱聲,朝小楊望了望,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後,他才抬起腳。

從洗手間出來,仇麼上前一步,嘴套在小楊的耳邊,小聲說道:“這下應該行了吧?”小楊則又舉起手,仇麼嚇得向後直退,不解地問:“又,又咋了,還有啥手續事未做,有你這樣狠心的嗎……”手放下,小楊噗哧一笑,說:“手續多著呢,猜猜你還應該做什麼……”仇麼沒有回答,將頭搖了搖,小楊進一步問道:“你,你……你吃晚飯了嗎?”不知咋的仇麼又選擇了搖頭,但剛搖過,他又似擔心未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連忙補充道:“我是說沒關係,事做過後再吃也不遲……”未讓仇麼說完,小楊也學仇麼搖起了頭,這一來仇麼急了:“你,你……你……我,我的祖奶奶,你咋就這樣羅嗦啊?這,這快把我急死了……”說著仇麼再次向小楊伸出了手,沒等靠近,小楊局長便斬釘截鐵地說:“不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軟丟襠。’這話你可不會是第一次才聽說吧?多天你才來一次,我才不想你上去三、五分鐘不支就敗下陣來呢,我要的效果和質量,還有相互間的愉悅,你懂嗎?多做些準備才……”

“你說,這,這……吃飯,還得做,做就要淘米切菜添鹽加醋打火,做好燒熟,總得要時間吧,猴年馬月地等下去,我可受不了,你這,這不是有意收拾我嗎?我,我……”看來仇麼真的有點急了,從說話的聲音就能聽得出來,小楊局長忙說:“這,這你就甭擔心了,飯很快就會好的……”說著小楊便去了廚房,接著從裡面便傳來一陣“鳴鳴”聲。兩分鐘不到,小楊就端著盤子跑了出來,嘴不停地說:“來,來,來!請吃合子,熱騰騰的合子。你知道,飯我早就做好了,只是時間長有點涼了,剛才我是將它熱了熱。我這廚房是現代化的,裡面配了微波爐,東西放進去轉兩轉,一兩分鐘就行了。來,來,來!快拿一個……”迎著小楊仇麼舉起右手一邊制止小楊一邊說:“停,停,停!你,你讓我猜猜……”小楊說:“猜什麼啊?剛才還猴急猴急的,這,這咋了……”仇麼說:“猜猜這合子是啥餡子的?”小楊不好氣地說:“你說是啥餡子?”

“韭菜!”仇麼脫口而出。小楊不禁地笑了起來:“嘿嘿,你,你還沒有忘啊?”仇麼附和道:“刻骨銘心了,咋能忘?韭菜本是起陽草,吃過一次忘不了。”說著他也笑了。

吃過飯,兩人沒有再羅嗦,相擁著進了臥室。一陣顛鸞倒鳳之後,仇麼對躺在懷裡的小楊說:“今天,你,你咋了?”小楊說:“啥咋了?”仇麼右手用力將小楊的肩向遠處推了推,說:“我是說,今天你咋這樣瘋,幾乎未要我出力……”小楊立即豎起了雙拳,雨點般落在了仇麼的胸前:“你壞,你壞!得了便宜還來寒磣我,有你這樣做男人的嗎……”

小楊消停之後,仇麼一臉嚴肅地說:“小楊,我真的想知道!”小楊局長一個打挺坐了起來,伸出右手,一邊擺弄著仇麼的耳朵一邊說:“啥事?”仇麼將身子立了立,說:“就是剛才問你的那事啊!”小楊又要舉手,仇麼忙將右手一抬,小楊兩隻小手就被死死地攏在了一起:“別鬧了,我是出自內心在問你!告訴我聽聽,我想知道……”見仇麼認起了真,小楊紅著臉說:“過去,在賓館裡,在你那小院子裡,特別是在連雲港出了那事之後,每和你做這事我都緊張得要命,總是膽膽怯怯放不開,怕有人會突然闖進來,出我們洋相,所以,每每我都任你擺佈,讓你一個人發揮。唉!現在好了,我有自己房子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在自己家裡,我還怕啥?天塌下來我都敢用手將它託著……”說著,小楊局長屁股向下一滑,又伏在了仇麼的懷裡,接著她又說:“說起來,這還得要感謝你,要不是你今年春上制定的那個輪崗創業和在崗創收的政策,讓我瞅準機會打了個擦邊球,利用職務之便,向各學校派了點本簿和學習資料,賺了點錢,憑我那點死工資,啥時候能買得起這樣寬敞的房子和這些一流傢什啊?還有,這昂貴的裝修,想都不敢想。想起來也真是好笑,起初你讓我當這個教育局副局長,我還推三阻四的,說啥也不願意幹呢。未想到,當上了,才覺得這官當與不當是天壤之別。當官真好,想什麼就什麼,要什麼有什麼,只需稍稍動動腦子,就什麼都來了。所以,今生今世我也難以報達完你對我的恩情……”

聽小楊局長在感謝自己,仇麼心裡就像大熱天喝了一口冰鎮冷飲那樣好受。一興奮他說出了自己即將在沭河施行的公推直選幹部的新政,他還說,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向市委打報告申請在沭河直選一個副處級女幹部。最後,仇麼將小楊摟在懷裡,右手移動中摸著小楊那細膩帶有漂亮弧線的屁股,嘴貼在小楊耳朵邊小聲說:“你,你對這事有想法嗎?”小楊局長一下子掙脫了仇麼,停下後,眼發亮,表現得很興奮。但只堅持幾秒鐘小楊局長緊繃的神經就鬆弛了下來,搖了一下頭,很不自然,也很不自信地笑著似對仇麼又像對自己說:“我,我……我不行!全縣那麼多女幹部,這,這樣的好事咋能輪到我?更何況這是公推直選,其它人的影響力、知名度、政治閱歷、政績永要超過我許多,我又是這樣年輕,幹這副局長才半年……不可能,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實際上,副局長這個職位,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再出風頭了,努力也是徒勞的……”說著小楊將身子一轉,背對著仇麼軟塌塌地躺了下去,她準備和仇麼來個新花樣……

沒有讓小楊局長身體落下,仇麼伸手一推,一轉,小楊又恢復到了原來的位置。小楊有點不解,問道:“咋了,難道我說得不對?”仇麼沒有立即吱聲,只見他不緊不慢地舉起右手,食指點在小楊的腦門上,說:“看你平時就跟不錯似的,這個問題你咋就不能動動腦子?”小楊嘴一收,將嘴唇噘得老長,說:“有的事,沒法子做,再怎麼做也達不到目的,硬去動腦子,不是白死腦細胞嘛?”

“真是榆木腦袋!”仇麼在小楊的腦門上又輕輕地點了兩下,接著將手在空中一揮,說:“知道嗎,現行的一切政策都是每個政治家手中的玩偶,如果自己制定的套路在執行過程中將自己約束住,使自己無法掌控,結果自己不可知,你說這個遊戲誰還願意玩下去?”一句話將小楊局長弄糊塗了,她不得不將自己的眼睛呆呆地望著仇麼,等待著。從小楊局長水嫩嫩眼中表達出的渴求,迫使仇麼不敢有半點停頓,他繼續說道:“精明的政治家手中出來的政策,都是能放能收,收放自如的。若政策一出籠自己就無法掌控,變得不知走向,無法收拾,甚至弄自己洋相百出,這樣的人算不了政治家,最多隻能算是政治傻瓜……”小楊局長似乎從仇麼的話中聽懂了什麼,一旁不停地點著頭。得到小楊的欣賞,仇麼開始有點忘乎所以,嘴一張又吹了起來:“比如說,這次我準備通過公推直選辦法將你小楊提拔為沭河縣副縣長,作為縣委書記,為表示我的公平公正,我會主動宣佈不參加推薦和投票。即使參加,也只能算一票,根本左右不了選情。但我卻有十分把握將你選上,因為候選人必備條件是我這個縣委書記欽定的。自己畫的圈,作的秀,能不是想選誰是誰嗎?你比如我把沭河縣副縣長公推直選的入條件定為:女性,沭河縣現職副科級以上幹部,本科學歷,藝術類專業畢業,年齡三十歲以內,如果再加上能歌善舞這一條,你說這副縣長還能是別人的嗎?一定非你小楊莫屬。這個條件就是按你小楊量身定做的,這個副縣長只能是你小楊,別人想都不要想。那任前公示就是就更不用說了,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工作時間不長,涉世不深,沒冤沒恨的,誰又和你過不去?即使有人使壞,也得有真憑實據啊,公示只有七、八天時間,到哪去找證據啊,更何況還有我在這兒給你遮擋著……”

聽著聽著小楊的眼睛又發起了光,當完全明白之後,先是一愣,瞬間她的身體就像觸了電一樣,迅速彈起,腿一分,便跨上仇麼的身體,又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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