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請別再執行口頭醫囑了!

護士,請別再執行口頭醫囑了!

在南昌,只有一種職業同事之間的關係可以用如履薄冰,越演越烈來形容。那就是——醫護關係!

我想,在360行這種行業裡,除了警察與犯人,患者與醫護工作者中的矛盾需要一句: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之外,醫護同事之間關係的尷尬與兩難的境地,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

我一位在南昌XX醫院工作十幾年的閨蜜,也是從事護理工作。因為聽說了一件關於口頭醫囑的醫療事故,至今讓我心有餘悸。

夜班凌晨,護士發現某床患者生命體徵及病情發生了變化,當即敲響了醫生值班室的門,當時醫生正在睡覺。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醫生是允許夜班到值班室睡覺的,而護士則不允許。在“護士睡覺門”造成的社會輿論就可想而知。

當時,值簇室的醫生沒有出門,更連開門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在值班室裡開出了注射XX藥物的口頭醫囑,便接著呼呼大睡,示意護士明早他會補開醫囑。

之前南昌大多醫院是沒有裝攝像頭裝置的,並且醫生半時不出門開口頭醫囑,第二天補齊已是不成文的規定及行業的潛規則。

加之醫生,護士角色的不對等,大多護士都不敢與醫生提出更多不合理的錯誤更正,這位護士就記著這條醫囑給患者進行了操作。結果,第二天,患者不明原因死亡。家屬一口咬定是護士注射的藥物有問題。

而護士則說這是醫生下達的口頭醫囑。而當事件遊離到當事人醫生身上,醫生則以他未開過這條口頭醫囑,電腦病例上也未出現過這條醫囑記錄為由,將事件演烈為護士擅自出錯給患者執行注射。

先暫且不論整個事件,注射藥物是否是造成患者死亡真正原因,我們也無從得知當事醫生、護士誰的口供更具真實性。但從法律、證劇的角度來看,這位護士一定是擅自沒有醫囑記錄情況下,給患者注射了XX藥物。而後次日患者死亡,甚至沒有一條有利的證劇可以證明醫生開具過口頭醫囑。

事件的結果最終會由法院判決,至於逝者已矣,這位護士的結果可想而知。做為病案討論及教育警示,領導也一定會指責護士:為什麼她當時不嚴格提醒醫生及時開出口頭醫囑?

但也只有做為我們護士當事人,不禁悶心自問:365天上夜班,有多少天我們不是畏懼醫生的那一句:“吵什麼吵,明天會補開醫囑的”。這樣一次又一次僥倖心理及對醫生膽怯心理而甚至自覺體諒醫生,不敢打擾醫生,這樣地心態忐忑上下班?

事件最後演變成了,那所醫院醫護工作者關係越發緊張,護士上班人手攜帶一隻錄音筆,為的就是以防某天它將成為洗脫自己刑式責任的有效證劇。

雖然,攜帶錄音筆於法於理,於責任,於工作,都是起到了保護護士的有效依據。起到了工作中相互監督並嚴格杜絕了醫生口頭醫囑的有利措施。

但是,回頭細想,這是一份什麼樣的職業要把同事之間的互幫互助,同窗手足化作了人人自畏,矛盾相向,甚至不惜對薄公堂?

原本,在醫患關係、護患關係日益緊張的今天,內部還要防範醫護關係。

工作私下,相安無事,護士醫生打成一片,下班走家串戶,KTV、燒烤店,上下班路上你一句:張護士,我一句:李醫生;

而當一旦出現醫患糾紛,不是護士弱弱地拿出錄音筆,就是醫生提取攝像頭,而在這樣相互矛盾對決的時刻,越發讓患者,讓媒體氣憤與謾罵。

在護士保護法缺失的今天在醫患、護患矛盾難以協調的今天,在大肆媒體渲染,打壓醫護工作者的今天,在國內護士學歷、地位、工資低下的今天,也許我們都是帶著謙卑的姿態向醫生不恥下問,帶著救死扶傷之心在一次又一次面對患者的質疑,醫生對新入職我們的不信任,甚至不屑的眼神中繼續堅守我們的崗位。

當然,大多數的醫生在醫改的新政策中不再上演口頭醫囑。一步步在完善著就醫流程,也許,我們真的不想在工作中24小時攜帶錄音筆與我們共事的兄弟們針鋒相對。但做為一名護士,要想在退休前雙手不沾任何醫療事故,光榮地在自己的崗位上有始有終,請記得:從你邁入醫院大門的那刻起,無論任何原因、任何關係、任何時刻。都不要再為你所崇敬的醫生背黑鍋,無論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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