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讀|獅子山的醫護生存現狀

荐读|塞拉利昂的医护生存现状

“湖南省人民醫院 周蓉榮·塞拉利昂醫護圖鑑,[558].醫師報,2018-7-26(23)

提到非洲,人們通常會產生畫面感的印象——廣袤的土地、漫天的黃土、破敗的城市和瘦骨嶙峋的人民。非洲作為一個集體名詞的印象根深蒂固,這恐怕是連一體化的歐盟都不曾享受過的待遇。

與印象中不同的是,塞拉利昂有漫長的海岸線,盛產鑽石,為了獲取鑽石的開採權,國內展開了十數年的內戰,大部分的經濟建設都因內戰而崩潰,現為全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一。

2002年戰爭趨近尾聲,大量外國及國際組織援助湧入,幫助塞拉利昂共和國重建。塞國在公共衛生領域非常依賴中國,尤其是塞國遭遇“埃博拉”病毒期間,中國率先派出醫療隊響應,在物資和設備上給予援助,此舉也帶動了國際社會的重視,是中塞交往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目前,援塞醫療任務主要由湖南省承擔。

2018年5月,由國家衛健委主辦、湖南省衛計委和省人民醫院承辦、省人民醫院國際醫療部、人力資源部負責統籌的“中塞婦兒保健創新項目 ”實施。深入探索中非衛生合作模式,加強非洲衛生體系建設,提高婦女兒童健康。

醫療隊援助塞拉利昂時,遇到了頗具代表性的醫生、護士和醫院領導,寥寥幾筆白描,從側面反映塞拉利昂的醫護生存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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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2016年塞拉利昂媒體《塞拉快報》報道,塞拉利昂醫生在數量和專業上嚴重短缺,根據WHO標準,塞國最少需要1200名醫生,但目前醫生總數僅350名。塞國最大婦幼醫院Princess Christian Maternal Hospital(PCMH)的院長Koloma介紹,婦產科醫生全國僅有4名,2名註冊,2名還在規培。

Koloma在塞國是首屈一指的醫學大咖,有英德學習經歷。在俄羅斯取得醫學碩士學位,今年準備回俄羅斯做博士論文答辯。“國外唸書太貴了,我們都是讀一陣子書賺一陣子錢,存夠學費再去唸書。”Koloma介紹,他當院長的工資也就2000美金一個月。

Koloma對未來十分有規劃,他一方面希望能出國發展,“只要有合適的時機。”一方面想競聘衛生行政主管領導,例如衛生部長或者CMO。

令人感概的是,無論職位高低、能力大小,出國學習、發展成為了小醫生和大教授的共同選擇。經過戰亂、埃博拉肆虐、政權更迭後,塞拉利昂目前並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醫護培養體系,這也導致了大量人才外流。塞國衛生部在2016年表示,由於國內不具備進行醫學培訓的條件,需要將醫生送至國外進行培訓,這對塞來說具有眾多不利之處:一是費用昂貴,塞政府需每年花費大量資金資助培訓;二是培訓期間,醫生不能為本國服務,加劇了醫生的短缺;三是出國培訓導致部分醫生滯留不歸,造成人才流失。塞拉利昂衛生部承認,從長遠來看,現行的醫生培訓發展計劃不可持續。

塞拉利昂是一個如此矛盾的國家,混亂無序而又生機勃勃,鑽石和貧窮共存,貧瘠的土地與頑強的生命力共生。它像鑽石一樣遠離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但也像鑽石一樣,在去過的人的記憶中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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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利昂第一夫人法蒂瑪·比奧出席湖南省人民醫院承辦的“中塞婦兒保健創新項目”啟動儀式。

護士黑珍珠:趕上了“過氣的時尚”

黑珍珠是中塞友好醫院的一名護士,平時上班時歡快地哼著小曲,大部分塞拉利昂少女懵懂不自知,如同一群溫順到逆來順受的羔羊,而黑珍珠的早慧與精明格外引人注目,就像上帝寵愛的那隻黑羊。

塞拉利昂的街上到處都是出來碰運氣找工作的人,讓原本就不寬的兩車道更加擁擠,行人已經走上了汽車道,還會“砰砰”地敲車門表示抗議太擠了。一旦車子慢了下來,就會有人來敲窗要錢和吃的。塞拉利昂是全球最窮的10個國家之一,據聯合國的調查數據顯示,人均日支出不足2美元的人口占74.5%,不足1美元的人口占57%。全國48.9%的人口生活在赤貧狀態。“全國有一半的人口擠在首都弗里敦,在街上碰運氣找工作,塞拉利昂大部分的家庭都是沒有電的,與其待在黑漆漆的家裡,不如上街轉轉。”司機Soah介紹。

在這樣的情形下,護士黑珍珠發展出了第二產業——做裁縫。塞拉利昂曾屈指可數的登上時尚版面,看點就是“過氣的時尚”。消費主義裹挾全球,衣服、包包、手機、電腦飛速的改朝換代。據統計,2013年,澳大利亞輸出了近15億的“過時”服裝到非洲。援塞醫療隊員歸國前,也會把衣服悉數留下,當塞國人拿到這些衣服,無論男女,都會美滋滋地打扮起來。

非洲的文化有種“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意味,享受當下。人均日消費不足1美元也無法沖淡著裝打扮帶來的樂趣。貧瘠如塞拉利昂也能找到商機,黑珍珠用她獨到的眼光和精巧的手藝改造了舊衣,創造了財富。

6月5日,塞拉利昂第一夫人法蒂瑪•比奧出席湖南省醫承辦的“中塞婦兒保健創新項目”啟動儀式時表示,“在塞拉利昂,做媽媽的年齡都在做祖母,這將會給帶來非常多的社會問題……我將致力於減少‘少女媽媽’的數量,也許我不是能力最強的第一夫人,也不是最漂亮的第一夫人,但是我是最有決心的,我要改變塞拉利昂目前的困窘局面,改變非洲從改變塞拉利昂開始。”這一切的改變或許可以從一個小護士開始,可以從開啟民智,幫助女性經濟獨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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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科技師王小龍:生活在別處

王小龍讀完小學六年級,父母就去世了,剩下他和弟弟,只能輟學。今年他30歲,塞拉利昂的大多數人18~20歲就已經完婚。

王小龍和弟弟租住著大約20平方米的一室一廳,年租金為人民幣1800元。據中塞友好醫院的司機Soah介紹,他19歲結婚時,給女方的彩禮錢也是1800元。“立業之前我是不成家的。”王小龍說,“我非常勤奮,2012年中塞友好醫院開業,我先是做衛生,後來當了8個月司機,遇到‘爺爺’後,我終於有機會成為醫生。”

王小龍口中的“爺爺”就是給他起名字的人,他已經棄用了塞拉利昂本名,“王小龍”這個名字像是一個符號,從此之後他就生龍活虎的重生了。

爺爺是2012年中國援非的放射科技師,王小龍已經不記得爺爺的名字,但他記得爺爺教給他的拍片技術。爺爺看他聰明勤快,時常在修理機器或者拍片時教他操作。“王小龍很聰明,基本教一遍就會,特別肯學。”第19批援非醫療隊成員、湖南省第二人民醫院放射科醫師劉旋輝介紹,“小龍現在是塞國的技術骨幹,以前小龍的廢片率接近50%,現在大概是20%。當然放射診斷王小龍學不會,畢竟只有六年級文化。”

Soah介紹,在塞拉利昂有個穩定工作已經非常難得。據聯合國的調查數據顯示,2015年塞全國失業率66%,其中青年失業率高達80%以上。Soah靠在中塞友好醫院開車月收入約600元人民幣的收入,養活了一家15口人。

王小龍似乎也並沒有高瞻遠矚的野心,他目前的理想僅僅是“到中國學習”。2017年,因為工作表現出色,他曾經到湖南進修過兩個月。進修過後,職業生涯怎麼規劃?小龍沒有想過。小龍似乎不瞭解也不關心塞拉利昂的醫療體系,他說,“政府沒錢,雖然想幫助人民群眾,但有心無力。”小龍一再表示了對“中塞婦兒保健創新項目”選派醫生來湖南省人民醫院學習的興趣。

“生活在別處,生活在彼岸”,法國詩人蘭波的這句詩是如此的一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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