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角度,華裔身份代表著一種焦慮

在某個角度,華裔身份代表著一種焦慮

圖| 花瓣網 文| 如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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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speak Chinese to me, I’m American.”

“It’s your buesiness, please don’t pull me on.”(別跟我說中文,我是美國人。那是你的事,請別扯上我!)

洛佩慈衝澤維爾怒道,澤維爾尷尬的看著他,無奈回道:“OK”。他沒想到只是用中文和洛佩慈交流,洛佩慈竟這樣大動肝火。

洛佩慈與澤維爾就讀於同一所大學,他們都屬於華裔第三代美國人,他們的父母在年輕的時候遠渡重洋,移民到美國,從小到大,那個大洋彼岸的古老國度只是存在於那些聲像作品以及書刊中,那流淌於體內的中華血液,早已在西方文明的融合下漸漸淡化。

為了融入到美國主流社會中,洛佩慈接受了全盤西化的教育,他生於美國,長於美國,因而他父母也沒有過多的要求他學習中華文化。

而澤維爾卻完全不同,他從小對中華文化擁有濃厚的興趣,他給自己起了箇中文名,叫李東望,因為他一直在憧憬東方那個神秘國度,作為第三代美國人,澤維爾的中文說的並不流利,儘管他大學選擇了中文專業,但卻苦於沒有鍛鍊中文的語言環境。

02

一些華裔在美國有時候會受到歧視,儘管他們學習成績很好,儘管他們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儘管他們在各方面都特別努力,但他們卻一直收到一些這樣的聲音,“那個黃皮傢伙”,“那個中國來的”,“糟糕的傢伙”…

無論他們做出怎樣的努力,始終無法完全融入到白人圈子中,甚至有時候連遭受白人歧視的黑人,也會歧視他們。

為了更好融入到美國生活中,洛佩慈盡力讓自己表現的更像個西方人,他努力去隱藏自己的中華背景,避免和別人談到這方面的話題。

而澤維爾與洛佩慈完全不同,他喜歡和來自中國的學生們交流,聽他們講中國的故事,每一次都讓他陶醉,對於東邊那個神秘古老的國家,他越來越嚮往,他決心將來一定要去那裡一趟,那邊的人和他擁有相同的膚色,相同的文化背景,這會讓他感到非常親切。

之後大學畢業,澤維爾隨朋友來到了他魂牽夢縈的東方古國 —— 中國。徘徊在故宮的高牆之內,感嘆於長城的巍峨雄偉,品嚐著地道的中華美食。中國的一切在從小到大都有個“尋根”心願的他眼裡,都是那麼迷人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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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問題也在這時候出現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中國又受到了比在美國更多的歧視。他在這裡被蔑稱“香蕉人”,因為他不倫不類。他以“外國人”的身份去面試,卻因為長得不夠“外國人”而被拒絕,後來他又以“中國人”的身份去面試,結果因為中文不夠流利被拒絕。

工作上遭到碰壁,生活裡又遭到戲謔,有次他被朋友問道:“你覺得自己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如果中國和美國開戰,你會站在哪一邊?”這些問題讓他很尷尬,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最合適的。

作為一個華裔美國人,英語雖是他的母語,但也同時喜愛著中國的文化。希望留在中國發展,但卻無法改變自己的美國身份,偽裝成一個“純種”中國人,就像無法否認自己體內有著中華血脈一樣的矛盾。

對於他的遭遇,有一部分人並不同情他,相反還會去取笑他,甚至侮辱他,說他是叛徒,不配留在這裡,既然覺得美國好,那就一直在你們美國待著吧。他曾經仔細向他們解釋過,但是後來這樣的事情遇的多了,他也就懶得解釋了。這條橫跨在華裔與中國人之間的鴻溝彷彿越來越深。

洛佩慈努力想要“成為白人”,但在白人的世界裡,血液早就決定了一生的定位,他無論作出如何努力,到最後都只是徒勞,彷彿一道堅硬的牆壁擋在面前,永遠無法翻過。

而澤維爾深愛著中華文化,想融入華人圈中,但不同的國籍把他限制,讓他感到非常孤獨。澤維爾有時候會想家,但是不知道他想的那個家在哪裡。小時候,因為不夠白受到了歧視,長大後來到中國,又因為不夠黃,讓他再次受到歧視。(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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