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三不
說起《本草綱目》，相信大家都不陌生。這是一本由我國古代著名醫學家李時珍潛心多年書就的藥物學鉅著。在該書中，收錄了我國眾多傳統藥方，這其中，就包含著不少讓現代人瞠目結舌的方子。
在中醫實踐中，素有望聞問切四法。李時珍在編纂《本草綱目》時，對每一味“藥材”的藥性都要以身嘗試，在確切療效後方編入書中，可以說嚴謹至極。即便這樣，在翻閱《本草綱目》時，我們依然可以看到許多“毀三觀”的藥方。讓我們先以《本草綱目》中的人部為例。
在《本草綱目》人部中，李時珍記載瞭如下幾味可入藥的“藥材”：耳屎、頭皮屑、牙垢、人乳、大小便等等。先不要驚歎於這些藥材的“重口味”，李時珍將這些“黑暗藥材”編入書中都是有“科學道理”的。
先說頭皮屑，李時珍說的頭皮屑可不是從腦袋上薅下來的，而是殘留在梳子上的頭皮屑，中醫稱這樣的頭皮屑為“百齒霜”。具體怎麼用呢？如果中了蠱毒，把“百齒霜”混在米湯或酒裡面，喝下去以後就可以把毒吐出來。除此以外，頭疼、霍亂等，都可以用“百齒霜”。就連女人腳底生瘡，也可以內服男人的頭皮屑，外敷桐油治療。
再說耳屎，中醫用語叫“腦膏”或“泥丸脂”，如果患者被毒物咬了，可以在傷口處外敷耳屎。如果有弓箭射傷等穿刺外傷，可以在傷口處塗牙垢治療。至於大便，李大夫是這樣介紹用法的：將其埋入地下一年，類似於“漚肥”，這樣漚出來的汁叫做“還元水”、“黃龍湯”。小便也一樣，叫做“輪迴酒”。這些重口味藥材可治療的疾病，數不勝數。
除此之外，《本草綱目》中還有眾多匪夷所思的雷人藥方。如治尿床，療法為將一碗飯倒在尿床的地方，攪拌後讓患者吃下。如治療糖尿病患者，取糞坑中的糞水讓其喝下。如治小兒夜啼，則是將一塊牛糞放在床蓆下。這些藥方無一例外都加有一個前提：“勿令病者知”，也就是不要讓患者事先知道自己所服的藥是什麼。這一前提想必是為了降低患者對“黑暗藥”的牴觸，同時也是一種心理暗示的精神療法。
除了雷人的重口味藥方，《本草綱目》中還有一些帶有巫蠱迷信意味的藥方。同樣是治療小兒夜啼，除了在席子下放牛糞外，還可以在小兒的床頭掛土撥鼠的頭骨。如果孩子腹脹，可以將父母的指甲剪下，燒成灰後和乳汁讓孩子服下。書中的獸部還對動物的可利用部分進行了充分的挖掘。如蝙蝠屎可以治療眼疾，豬糞水可治療口唇生核等等。
以現代衛生習慣和醫療角度來看，《本草綱目》的這些藥方無疑是荒誕不經。但這也不能怪李時珍。受時代侷限，生活於明代的李時珍憑藉自己的判斷，對各式藥材親自嘗試，連以上幾種“黑暗藥材”也未曾遺漏。如頭皮屑是“鹹、苦、溫、有毒”，牙垢是“甘、鹹、熱、有毒”......正是憑藉著這種神農嘗百草的嚴謹，李時珍對前代的藥方進行選擇和整理，最終才有了這部至今仍影響著中國醫學的鴻篇鉅製。
1.本草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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