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俊逸話老彭 撫順篆刻「雅」瑞成

撫順是出書畫大師的地方,按常理說,繼張英武、張子明、湯文奇、宋雨桂這些亨譽海內外的大師謝幕之後,撫順書畫就會進入低谷,然而,恰恰相反,江山代有才人出,今天的撫順文壇,百花吐豔,更加芬芳燦爛。官方的、民間的各種協會、團體如雨後春筍,群星燦爛。

撫順書畫的繁榮應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起吧。宋雨桂的洪鐘大呂,二張(張英武、張子明)狂野奔放,湯文奇的風流倜儻共同奏響了一曲高亢雄渾的“渾河交響曲”,這支交響曲在今天正演奏到2018第8樂章,已經匯成了千人和萬人唱的“渾河大合唱”。

撫順曾是新中國重工業搖籃,撫順為新中國輸出過許多幹部。值得注意的是煤油電鋼鋁不僅僅出幹部,還出現過許多國家級的文藝體育大師。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企業文化非常活躍,煤油電鋼鋁等大企業都有自己的文工團、籃球隊等專業隊伍,每年賽事、調演不斷,職工們業餘生活十分豐富,常常為自己單位的榮譽和他人吵得不可開交。

除了這些文體隊伍之外,各大企業職工隊伍中還蘊藏著一大批書法繪畫篆刻攝影人才等,他們在當年的全國各種大賽中,同樣為撫順爭得了許多殊榮。說起撫順各大企業的書畫隊伍,我以為還應首推當年的撫順鋁廠。1987年,撫順鋁廠籌辦職工書畫展,84歲的沈延毅到撫順鋁廠助威,盛讚其人才濟濟,並親筆寫下“撫順鋁廠”四個大字。撫順鋁廠當時有一支非常壯觀的書畫隊伍,其代表人物有:王教貴、王廣賓、王春昌、沈旭、惠影、李世堂等。本文的主人公老彭就是在鋁廠這塊文化沃土中成長起來的人才。

說是老彭,這是他自己對外的稱謂,其實大多數人都管他叫小彭。小彭者,姓彭名瑞成也。個子不高,永遠帶著微笑,一對不大不小的眼睛精靈中略帶著睥睨。個子一不高,就永遠給人以小的印象,我想這就是人們為什麼稱他為小彭的重要原因吧。但我卻認承老彭的稱謂,因為他的書與印佩得上這個“老”字。受單位大氣氛的薰陶,瑞成的很早就拿起了筆,這一拿就是四十餘年,四十餘年中,他臨遍了各種字貼,遍訪名家,虛心向高人學習,終於修成正果。

古樸俊逸話老彭 撫順篆刻“雅”瑞成

彭瑞成

搞藝術的人總想追求一種獨特的風格,其實,你不用追,不管你怎麼追,你的字是由你的人格決定的。不管你臨過多少名家,你的個性永遠不會消失,它總是頑強地存在於你的筆墨中。寫到一定程度時,就肯定是你的風格。所以,當人們徜徉於書畫長廊中時,一打眼兒就能看出張王李趙來。瑞成的字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

古樸俊逸話老彭 撫順篆刻“雅”瑞成

彭瑞成的篆刻作品

瑞成的字一是“正”,所謂正,是指出身正,他的字掃上一眼,就立刻能得出結論,這是從鐘鼎銘文,大篆小篆,漢簡碑貼中走出來的。他的字可以說是出身名門,端莊大氣,嚴守古法,有大家風範。

古樸俊逸話老彭 撫順篆刻“雅”瑞成

彭瑞成的作品

這幅字,既有漢隸的古樸,又有魏碑的莊嚴,更有幾分篆的韻味,勁蒼飽滿,力透紙背,給人以古樸之大美。

瑞成的字“雅”,所謂雅,不是那種纖秀的美,而是正流之美。他絕不媚俗,不胡來,不標新立異,更不耍怪態。講到這,就不能不說幾句當下流行的醜書。記得我爺爺對著我家牆上的一幅字跟我說,人到老了再寫字就是返老還童體了。你別看這幅字歪歪扭扭,卻可以看出其舊輕時的功力,這是拙樸之美啊。我清楚地記得,這幅字的內容:筆作生涯硯作田,居然無事小神仙。作者是撫順的張竹林。隨著年齡的增長,對爺爺的這番話理解的越發透徹起來,我發現,許多大書法家晚年時的書法真的就是返老還童體了,寫起來歪歪扭扭,不再像從前那樣的瀟灑飄逸,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的奔放剛勁,其字就像出自於一個剛剛學會寫字的孩子之手。人們對這種字格外的推崇,之所以推崇其實是在推崇他們的學養和品格,是在推崇其作為一代宗師的晚年之作。

現在一些寫醜書的人是在邯鄲學步,只學到了表面之醜,沒有學到裡面深厚的學養。因此這種寫法正受到越來越多的詬病。老彭的字一直走的是大雅之道,他從不亂縱任何一筆,也絕不故弄玄虛。所以他的字雅俗共賞。在下以為,居室是講風水的,要和諧,祥瑞,一幅字一幅畫都要體現端莊俊雅,整一幅字長槍大戟,殺氣騰騰,或歪歪扭扭、不倫不類的書畫掛在居室中,會破壞居室風水,給人帶來晦氣。

老彭的字是正和雅的完善結合,能在古樸拙勁中盡顯瀟灑飄逸。這是很難達到的一種境界,古樸往往失於醜拙,飄逸往往流於纖秀。能在古樸拙勁中彰顯瀟灑飄逸就是大家。老彭的字之所以能達到這一境界,是因為他有著極其雄厚的古韻為基石。

古樸俊逸話老彭 撫順篆刻“雅”瑞成

彭瑞成的作品

現在正流行著一句話:誰能把最簡單的事堅持做一生,誰就是大師。書法雖不是最簡單的事,但老彭直的卻堅持了一生,他臨的十七帖和懷素的小草已到了亂真的地步,甚至有的人說,比原帖都好。我現在說他是大師,怕是要遭 人罵的,然而,如果他在古代,是太子太保之類的大學問者,那就是大師。

再談談老彭的印吧,彭瑞成字和印都是上品,他的篆刻之所以聲名遠播,正是得益於他的書法。如今的瑞成在書法和金石之間似乎更傾心金石,他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金石上,相得益彰這句成語應是對老彭書印最好的詮釋。由於傾心金石,他的書法隨意幾筆,就明顯透出有金石氣來。而他的金石之作,有墨的酣暢,紙的柔軟,衝,轉、切、挑、刮、敲、打等古韻十足。方寸之

我是我--半墨軒--書法篆刻定製:

上,結篆、結線、上下左右、輕重圓直、左對右角、右對左角,佈局精妙,自然協調,歎為觀止。一篇《心經》,刻得出神入化,竟如在宣紙上在書寫,剛勁有金石之質,飄逸有二王遺風。閱盡人間千百態,古來高士盡入禪。近些年來,瑞成的佛印大放異彩,算起來,他至少刻了有幾百尊佛印了,或憨態可掬,或吳帶當風,形神俱備,備受推崇。一入禪林,便生頓悟,瑞成的印越發老辣起來,看他最近刻的一幅大印,如飛將軍李廣端坐中軍大帳,威風凜凜,氣韻沉雄,是絕對的極品之作。

說了太多讚美的話,作為兄長,還應有幾句叮囑,希望瑞成今後能將更多的時間用在讀書上,讀《尚書》、讀鐘鼎文,讀古詩詞,用學問養書養印。不用多,讀透古人十部書,筆中書印神韻足。老彭極富靈氣,他還在書印之路上探索著,一直在苦苦追求著變化,其實一個有著深厚的古韻且極具老彭特色的書印風格已經形成,他的探索是在不斷在向新的境界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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