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不知道,泥河灣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許多人不知道,泥河灣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泥河灣是陽原縣的臉面。說陽原不提泥河灣,是一種捨本逐末的做法。聽的人也會一頭霧水,不知道陽原縣的根本在哪裡。

所以,介紹陽原縣,泥河灣註定是一個繞不過去的“現象級”話題。

對泥河灣的感受,人們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一種被深深折服。2013年的時候,我曾經接待過英國BBC的幾個記者,他們想給德日進拍專題片。看了泥河灣遺址後,他們無一例外地豎起帶毛的大拇指,連誇“vevr good”。後來河北師大的一位女教授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不過她用的詞是“太震撼了”。另一種是聽別人講的笑話,說是去過泥河灣的人是“後悔一輩子”,沒去過的人是“一輩子後悔”。我想這更多的是個段子,一個玩文字遊戲的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段子。但有一點我是肯定的,那就是編這個段子的人肯定不瞭解泥河灣,瞭解了泥河灣,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於我看來,泥河灣是個神秘的地方,神秘到誰也看不清它的真面目,即使是一些所謂的發現,看起來也更像是在猜測。泥河灣是個寶藏,裡面雖然沒有金銀財寶,但它埋藏的那些石頭可以直抵歷史的真相,從而比金銀更珍貴。泥河灣還是個脈絡,可以釐清人類誕生、進化以及發展的規律和走向。

許多人不知道,泥河灣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由於工作關係,我曾經與泥河灣產生了交集,雖然很快就擦肩而過,但泥河灣卻從此過目不忘。每次去泥河灣,站在小長樑上向下眺望,我發現不管晴天還是陰天,泥河灣上空都籠著層薄薄的雲霧,那雲霧每次又都不一樣。而連綿不絕的溝壑,竟隨著雲霧緩緩移動,就像是歲月變遷一樣。這讓我覺得我是在面對一種神聖,心中自然就多了份虔誠。

上世紀二十年代,泥河灣是被一個叫文森特的外國傳教士發現的,當時他在泥河灣村傳教。閒來無聊,他經常去村西的溝裡轉悠,有一天就發現了幾塊形狀各異的動物骨骼化石,他知道自己真的發現了寶貝。

這就是泥河灣的來歷。因為文森特的發現,來自桑乾河下游一個被泥沙淤積的叫泥河灣的小村莊走到了世界的面前。後來人們說的泥河灣,其實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泥河灣村,而是指的大田窪鄉小長梁一帶了。遺憾的是很多人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區別。

泥河灣的發現,在考古界堪稱石破天驚,自然也就吸引了更多的人來,來的人也就有了更多的發現。法國人桑志華、德日進,英國人巴爾博先後踏足這片古老而充滿神奇的土地,並發現了泥河灣河湖相地層、泥河灣古生物,還發現泥河灣原來是一個大湖。正是得益於他們的發現和推廣,上世紀1948年,泥河灣層被第十八屆國際地質大會命名為第四紀標準地層。

泥河灣是外國人發現的,但真正取得考古突破,卻得益於中國考古工作者的努力。解放以後,我國許多著名的考古、地質學家都來過泥河灣,像楊鍾健、裴文中、賈蘭坡、謝非等。2017年盛夏,被我稱作“泥河灣教父”的謝飛曾經給過我一張照片,上面是賈蘭坡被用轎子抬到工地的情景。這張照片讓我驚呆了。我忽然就想,不管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實實在在的努力,而功利、紛爭以及曖昧真的會破壞了事物的本來面目。

許多人不知道,泥河灣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小長梁遺址是1978年被發現的,這裡出土了大量的舊石器和哺乳動物化石,專家考證距今136萬年。我想說的是,當年發掘者之一尤玉柱中午在河對面吃乾糧休息時,突然就發現了小長梁的陡壁上隱約有光芒閃爍,後來他果然就在那裡有了大量的發現。這讓我聯想,考古工作者除了辛勤付出,有時候還真得需要有神的指引。

1976年,考古人在東井集鎮侯家窯村發現了人的頭蓋骨化石。有趣的是,專家經考證發現,那時人們的牙齒就是黃的,而且還試行了即使在今天看來仍屬於“天方夜譚”式的開顱手術。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東井集人有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馬圈溝遺址有7個文化層,最遠的距今200多萬年。從發掘現場看,那時的人們已經可以獵殺大象,而且從手段、工具來說以及整個過程來看,並不比現代人笨拙多少。如果非要找出其中差距的話,就是他們不知道很多年以後,大象也會成為一種保護動物,是不能隨便殺掉吃肉的。

還是讓我引述一組官方數字吧。在近百年的時間裡,泥河灣先後發現早、中、晚期舊石器遺址200多處,出土古人類化石、動物化石、以及石器10萬多件。2012年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向全世界宣佈:“泥河灣很可能是除非洲之外,另一個人類的起源地和東方人類的故鄉。”

泥河灣是一筆財富,但這種財富更多的屬於歷史或者文化,也可以說是精神層面的。經營這個層面,遠不如打理金銀財寶和迎來送往得心應手,有時真的需要智慧與耐心。這也許是泥河灣時不時地會陷入尷尬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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