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中的詭異事件

軍旅生涯中的詭異事件

文\惠振堅

  那一年估摸是在一九四三年,也就是抗戰勝利的前兩年,當時父親在新四軍的部隊裡論資歷還只算得上是一名新丁。

  一天,父親所在的小分隊途經南方的一座小山村。部隊剛到時,老百姓惶恐萬狀,躲在一貧如洗的家中大氣不敢出,並沒有出現在電影上經常著意描述的夾道歡迎的場面,在兵荒馬亂的年月,老百姓的眼裡當兵的跟土匪沒甚區別,反正都屬於不勞而獲的主,老百姓把能藏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幾斤紅薯、半升穀子之類的糧食被藏得嚴嚴實實,老鼠也別想找到,真正意義上的堅壁清野。

  很快,老百姓發覺這些當兵的詭異之處,不聲不響地坐在沿街休息,從口袋裡摸出炒米吃著,有的士兵邊吃就靠著門板或牆邊睡著了。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村民看出了這些士兵並無搔擾他們的意思,膽壯的才陸續地走出家門,看西洋景一樣地看著這些靠著自家的短牆睡著了的士兵,更有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地接過未睡的滿臉倦容的士兵遞過來的小把炒米快活地吃起來。(文/惠振堅)

  天色已晚,傳令部隊就地駐紮。村民的心又提了起來,原以為瘟神馬上就要離開,現在一時半會不走了,就又擔心起這些當兵的會藉機進入他們的家中,進而危及家中老幼的安全。一個個面色凝重地又把門從裡面拴上,擺出概不接待、概不歡迎的陣式。

  那些當兵的還真沒有如預料的那般來敲門借宿,有幾戶分明聽到有當兵的挺有文明範地敲開村裡輩分最高的老者的家門,商量能不能借宿在村中慣常進行祭祀活動的祠堂裡。老者在村中是德高望重之人,現在外人也把他這麼當回事,如此抬舉他,自然是不迭地說,可以,可以。

  很小的村莊,卻匪夷所思地有一座大祠堂。祠堂分為幾進,也就是劃分成幾個大的空間,最裡面一進供奉著村中先人的牌位,這是個威嚴又有那麼些陰森的場所,部隊人氣旺,一時裡面熱鬧非凡。三百人打地鋪睡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等到大家收拾停當,放哨的都安排好,準備進入渴望的睡鄉時,部隊又傳令全體去附近執行一個任務,只留下父親看守著祠堂裡大傢伙才鋪好的地鋪和其它不方便攜帶的沉重物品。

  看到這,可能產生的疑問是這時去執行什麼任務?這不是折騰人嗎!其實,這是誤解,部隊如果沒有一定的警覺性,到一個地方就睡死,怕是多少支隊伍最後都會 被敵方辦掉,父親說,應該是當時偵察部隊發現了什麼新的情況,才會有了新的行動,而那樣的行動,作為士兵是不便多問的。

  父親望著豆油燈下一下子空落起來的影影綽綽的祠堂,革命豪情一時銳減了不少,心裡一陣發緊發毛,這畢竟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有那麼多的村中先人此時彷彿從各個角落在打量著這個懷抱著一枝槍的小兵。

  父親把祠堂從裡面拴了個嚴實。呆在過於闊大的祠堂大廳裡也找不到此刻需要的安全感,父親找到一個小廂房,他決定呆在裡面,剛好還有一張空床,父親決定就把自己的薄被子鋪在上面,當然,父親不忘把廂房的門栓牢牢地推上,做到這裡,父親感到繃緊的神經才慢慢鬆弛,睡意很快銳不可當地襲來……

  疲憊已極的父親感覺只是睡了片刻,就被廂房之外的十分嘈雜的聲音吵醒了,父親一開始想當然地認定部隊執行任務回頭了。但是,父親馬上被一種不祥的感覺驚得睡意皆無,祠堂的大門是自己親手拴上的,南方祠堂裡那樣的沉重門栓就是十頭牛一下子也無法撞開的啊!那麼這聲音是從何而來?父親緊張地地聽著,似乎有幾十個人的樣子,說著他完全聽不懂的話,就像是在鬧市口一般,之後,又開始搬桌椅板凳,拖拽的聲響肆無忌憚,沒完沒了。恐懼之中,父親還沒有忘記在祠堂的大廳中鋪放的戰友物品和部隊裡存放的物資,可憐的父親一隻手用薄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的頭,一隻手不自覺地摸向槍拴,步槍應當是在父親的緊張狀況下走火了,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巨響之下,父親也嚇了一大跳,巨響之後,廂房外奇怪地突然一切歸於死寂。

  就在那十來秒鐘的沉寂之後,父親感到有一個什麼東西朝他所住的廂房走來,門拴看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能夠感到這個莫名的東西移動到他的床前,幾秒鐘之後,父親感到自己被連被子舉了起來,愈舉愈高,停頓了一秒鐘的時間,然後被狠狠地往地板上擲下。

  父親縮於被中,在大汗淋漓裡捱到天明,從廂房中走出的父親近乎脫水,祠堂大廳中的情形讓父親驚訝得長時間說不出話來:戰友的地鋪完好如初,部隊的物品還是齊整地堆放在廳堂的一側,祠堂裡的原先碼放整齊的桌椅板凳位置紋絲未動!

  在以後很長很長時間,父親一直都沒有跟人提及這樣的經歷,革命的隊伍裡不興這個,傳播封建迷信為部隊所不容。父親只是到了離休在家了,才偶然地提及這件詭異之事,他說,信不信由你。

文\惠振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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