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共读,孔子之叹

【共读内容】

9.09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导读学者】

杜保瑞:台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徐晋如:深圳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共读笔记】

崔圣:

【论语晨读】第857天

徐晋如: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本章慨叹身世,幽隐悱恻,独具诗意。可见孔子是一位非常有诗性的大哲。

杜保瑞:

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鳳鳥至,說明天下清明,祥瑞來集。河出圖,說明大治將臨,天生神物,以應事變、以知來事、以定天數。可以說,將有大時代的來臨,將有盛世到來之前,依古人的理解,便有如此祥瑞神異之事的出現。然而,如此便成為了孔子當時的感嘆了,今既無神物,明示天下大定之局非今可期,而孔子,正是一心天下太平、百姓安樂、政治清明的哲人,念茲在茲,雖經自己一生的努力,環顧時局,似無澄清之日,轉心期待有天命告示,亦不可得,則自己一生的理想,豈不將幻滅?於是感嘆「吾已矣夫」,我的理想,已無望實現了。然而,對於一位充滿了理想的哲人,理想固然不能得致,並不表示人生就沒有意義了,更不會因此就無所事事。理想主義者一生都會有事情可以做的,就算是天下大治,也還是有可以改善的空間,反而更要大展身手一番,一旦天下無道,那不改革更是不行,儒者是永遠不會放棄的,永遠要去尋找自己可以扮演的角色。孟子云:「尊德樂義,則可以囂囂矣。故土窮不失義,達不离道。窮不失義,故士得己焉;達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澤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見于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可以說做了一方面的註解。然而宋人胡五峰又說:「達則兼善天下,窮則兼善萬世。」更說明了孔子當下的選擇與作為。時不我予,只是不能在體制內實現理想、施展才華,但是,「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孔子於官場不得志,就下台來編教材、整理講義,給學生上課,「刪詩書,定禮樂,作春秋」,「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孔子的著書立說及教導子弟之事,不僅在當時,也是處理政治的途徑,更是千秋萬代之下,所有華夏子孫的精神指導,因此,「窮則兼善萬世」。「天下」是一時的,「萬世」就永恆了。「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只是個人的一生,但是天理的昭示,為人的立節,卻是無時不現,就此而言,孔子仍然盡忠職守、堅持正義,仍然「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這就是哲人的作風。可以說,人有一生的際遇,這是不可知的,但只要找到理想,生命都有出路,儒家就是這樣的思想。鳳鳥河圖可期而不可必,個人聞達固所願矣,但理想的追求與聞達無關,「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可見,「吾已矣夫」真是一時的感嘆而已,孔子並未把自己的一生寄託在鳳鳥河圖,實際上,是否天將大治就必有祥瑞?就算必有祥瑞,如何算是出現了?這些,只能是外在現象的解釋,重點還是自己的努力,一整個時代的人都希望貢獻己力,而且管道暢通,這就是最實在的祥瑞,「德不孤,必有鄰」可以說,今天就是這樣的時代,科技昌明,人們已經不需要鳳鳥河圖以示天啟,只要人人從自己做起,自覺覺他,改善社會,以服務為生命的圭臬,夫子的感嘆,就是我輩最大的動力,則治世可期。

徐晋如:

凤鸟不至,兴而有比。河不出图,赋也。吾已矣夫,诗意至此明矣。

凤鸟至,河出图,皆文明之象,圣王在位之象。

然而孔子亦以凤鸟而自托,时人亦以凤鸟视之。故楚狂接舆过之,歌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孔子之叹,非为一己之出处,个人之穷通,而实是慨叹周道不行,文明就衰。

其意与见获麟而反袂掩泣,涕下沾袍,殊无二致。

本章文气显豁,最须感受其辞气,感受孔子对人类、对文明的眷眷深情。

但是,这是孔子的慨叹之辞,是诗性的语言,切不可据此认为孔子真的“已矣”。

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不单“学不可以已”,为道也不可以已。孔子及儒门弟子,有着与道家截然不同的生命态度。面对天命,有着更加积极的态度。天定而胜人,人定而胜天,这种不屈从于天命的生命态度,就是崇高的悲剧情怀。

丁跃伟:

@杜保瑞 杜教授纵横捭阖,文美辞远,意蕴隽永,震撼心灵[强][强][强][抱拳][抱拳][抱拳]

徐晋如:

今天群言淆乱,大道日夷,凡为道守粹者,无不深具无力之感,但正宜多诵圣贤之言,立住根脚。尤其须如辕固生所言:务正学以立言,毋曲学以阿世。

我一位兄长,是复旦的名教授。他跟我说,人类现在处于灭绝的前夜。很多人没想明白一个道理,人类是要灭绝的。这才有种种乱世之象。他的选择是道家式的,不妨与世推毂,我的选择是儒家式的,即使孤独,也要不息战斗。

今天的一点体悟,请大家批评指正。马上要去学校讲本学期最后一次文献学课程。先告退了。

徐俐:

@徐晋如 坚定的儒家人[强][强][强]

南枝:

即使孤独,也要不息战斗![抱拳]徐老师

丁跃伟:

德不孤必有邻。何以独为?[表情][表情]

崔圣:

今天@徐晋如 老师似乎在作文学评论高论!徐老师上面讲到“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不单“学不可以已”,为道也不可以已。孔子及儒门弟子,有着与道家截然不同的生命态度。面对天命,有着更加积极的态度。天定而胜人,人定而胜天,这种不屈从于天命的生命态度,就是崇高的悲剧情怀。”。此悲剧情怀是否可比尼采之人生就是悲剧美。亦有非理性之激情。

徐晋如:

@崔聖 儒家的悲剧情怀,与古希腊的相比,最大区别,窃以为前者为人群之大利,为天地之正气,后者为纯然个人的。黑格尔曰:悲剧主人公,因为其内心真诚的欲望,走向毁灭。其欲望之是否合于道义,不在其思考之列。

崔圣:

儒家的悲剧情怀,与古希腊的相比,最大区别,窃以为前者为人群之大利,为天地之正气!说得好[强][强]

刘国庆:

谢谢各位老师导读[玫瑰][玫瑰],我说几句个人看法,敬请各位师友指正[抱拳][抱拳]

袁梅:

@崔聖 所有伟大的悲剧都符合这个特点,古希腊悲剧也是如此,如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所有伟大的历史人物,都有为人类命运殚精竭虑的品格,也不独儒家。[抱拳]

刘国庆:

本章的内容,是孔子因为没有见到凤鸟和河图而慨叹,认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无法实现。在传说中,凤鸟和河图,是圣王出现的祥瑞,这可以从孔子生活前后的典籍中见到。《墨子非攻》:“天命文王,伐殷有国。太颠来宾,河出録图。”《易传系辞》: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春秋左氏传》:凤鸣于岐山。但是,为什么凤鸟不来,河不出图,就认为是圣王不出现呢?从论语中的其他章节来分析,应该是因为孔子认为“天”主宰者人世的治与乱,祥瑞是天的意志的表达。这在颜渊去世时,孔子的慨叹上看得犹为清晰: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孔子在被围于匡时,也在猜测“天意”究竟如何,究竟是要让孔子自身学习的文化传统保存下去呢还是要让这个传统湮灭?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甚至孔子自身的行为,有时都在参照“天”的“行为”: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孔子认为“天”是人世的主宰,论语中有不止一处: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知天命、畏天命,其前提是认为“天命”存在,天是主宰。如果天命是孔子的理想不能实现,孔子会不会怨恨“天”呢?答案是“不会”。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在我们今天看来,凤鸟来不来,黄河出不出图,都是自然现象,与人事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在孔子之前,早就有人怀疑过以自然现象预言社会变化的思维。子产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就是明确地否定两者之间的关联。在孔子之后,这个关系也在不断地被人质疑。黄式三《论语后案》中说:“欧阳《五代史》,以王建据蜀,龟龙凤麟驺虞毕出于其国,故其《世家论》亦以凤鸟之至,或出于庸君缪政之时,不足为瑞。”认为“天命”的存在,实际上阻止了孔子进一步探讨人事的规律,而简单地认为道德上的修养,能够改变社会秩序,而不去探究社会本身的规律: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是多么简单粗犷的思维?要想“天下归仁”,就要天下人都“求仁”才可以吧?颜渊自己一个人“克己复礼”,怎么会导致天下归仁呢?颜渊自己已经做到了“三月不违仁”,为什么还没有“天下归仁”呢?

孔子仅仅提出了这个问题,并把“道”的实现,归之于“命”,而“命”是不可知的,这就阻止了孔子继续深入地探究:个人的仁如何实现“天下有道”?这里边的规律直到现代的政治学,建基于真实的人性和社会生活上才有了回答。公伯寮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孔子仅仅提出了这个问题,并把“道”的实现,归之于“命”,而“命”是不可知的,这就阻止了孔子继续深入地探究:个人的仁如何实现“天下有道”?这里边的规律直到现代的政治学,建基于真实的人性和社会生活上才有了回答。公伯寮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孔子在奇怪人们为什么不行仁道。孟子对此的回答是,人们追求的是利益,不是道德。在孟子之后,孔子的道德理想的实现逐步基于利益,基于对真实人性的研究,从而在荀子那里找到了法治之路。孟子曰:“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对曰:“然。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民之归仁也,犹水之就下,兽之走圹也。”(《孟子?离娄上》)

但在孔子那里,理想社会的实现,仍然要依靠圣王:《论衡问孔篇》“孔子不自伤不得王也,伤时无明王,故己不用也。凤鸟河图,明王之瑞也。瑞应不至,时无明王,明王不存,己遂不用矣。”《汉书儒林传》:周道既衰,坏于幽厉,礼乐征伐自诸侯出。陵夷两百余年,而孔子兴,以圣德遭季世,知言之不用而道不行,乃叹曰‘凤鸟不至云云’”此以‘吾已矣夫’为不遭逢明君,与董氏异。但“圣王”的出现,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是世袭的“王”有圣德,另外一种,是有圣德的人“受命”成为“王”。既然天生的王都没有圣德,那么孔子自己为什么不成为王呢?

《论衡问孔篇》“夫子自伤不王也。己王,致太平;太平则凤鸟至,河出图矣。今不得王,故瑞应不至,悲心自伤,故曰‘吾已矣夫!’”皇侃《论语义疏》引孙绰言:孔子所以发此言者,以体大圣之德。弟子皆禀绝异之质,磊落殊材,英伟命世之才。盖王德光于上,将相备于下,当世之君咸有忌难之心,故称此以徵己之不王,绝不达者之疑望也。孙绰认为,孔子是有称王的条件的,有那么多“禀绝异之质,磊落殊材,英伟命世之才”的弟子,为什么不称王,而让天下百姓生灵涂炭?

《论语集解》引用孔安国的说法非常模糊:圣人受命,则凤鸟至,河出图。今天无此瑞。“吾已矣夫”者,伤不得见也。孔安国认为凤鸟至、河出图,意味着圣人受命。是因为“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圣人才没有办法受命称王吗?黄式三《论语后案》:据《汉书》,董子引此经而申之曰:自悲可致此物,而身卑贱不得致也。

董仲舒认为这是因为孔子要尊周礼。而周礼是等级之礼,人的地位是有出身决定的,而孔子出身卑贱,“不得致”。封建制下,“位”是世袭的。孔子成为下大夫,已经非常不容易。孔子虽然开私学,培养学生们“学而优则仕”,靠自身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对命运的改变是有限度的,最多只到从政。至于主政,孔子仅仅是模模糊糊地、或者暗示性地做了表达,并没有做出明确的理论主张,认为诸侯和王可以通过非世袭的方式得到,更没有探索其真实的可能性。这从孔子对仲弓的评价中可以看出来。子曰:“雍也可使南面。”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孔子用“南面”,用“山川”而不说诸侯,都是在暗示,仲弓完全可以“受命于天”,主政一方,至少成为诸侯。

那么,孔子认识到自己的命运是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孔子怎么办呢?是放弃自己的理想,听天由命,还是逆命而行,求仁取义呢?论语中没有给我们明确的回答,只有孔子学生们的选择。首先是子贡选择了“不受命,而货殖焉”。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其次,是子路选择逆命而行义。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耘。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既然子贡可以“不受命,而货殖焉”,而且“亿则屡中”,经商成功,并为儒学的弘扬做出了贡献,那么,被认为的“命”还存在吗?“受命”还有什么意义呢?皇侃《论语义疏》引用缪协的话,给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解释:

夫圣人达命不复俟,此乃知也。方遗知任事,故理至乃言。所以言者,将释众庶之望也。“达命不复俟”的意思,是把“命”作为给定的条件,就像人生的大舞台。人的智慧,能够认知这个舞台上的形形色色,但这仅仅是客观的条件而已,并不是对生命的限制。认识了这些条件后,不是去坐享其成,也不是认为不可改变,而是“遗知”,即超出认知的阶段,“不复俟”,即不再等待,开始“任事”、求“理至”,即依据客观的规律而立即行动,实现自己的理想。但孔子自己,似乎是倾向于“认命”的: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应该认为,儒门在后续的发展中,突破了孔子遗留的对“命”的迷信和“周礼”的束缚,人基于客观条件,基于追求和理性,基于人自身的合作和努力而在命运面前站立起来。这在荀子的《天论》中最为清晰明白:“故日月不高,则光晖不赫;水火不积,则晖润不博;珠玉不睹乎外,则王公不以为宝;礼义不加于国家,则功名不白。故人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君人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权谋、倾覆、幽险而尽亡矣。大天而思之,敦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望时而待之,孰与应时而使之!因物而多之,孰与骋能而化之!思物而物之,孰与理物而勿失之也?愿于物之所以生,孰与有物之所以成!”王心斋先生的命运观,也是把命理解为给定客观的条件,而强调自身的行动和选择:“舜於瞽瞍,命也。舜尽性而瞽瞍底豫,是故君子不谓命也。陶渊明言‘天命苟如此,且尽杯中物’,便不济。”“孔子之不遇于春秋之君,亦命也。而周流天下,明道以淑斯人,不谓命也。若天命则听命矣。故曰:‘大人造命’”。

馬震宇:

守株待兔。。。

林伊永凰:

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孝经: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孔夫子是以什么样的精神来传承优质文化,孔夫子为传承先王至德要道,以顺天下的家风,时代迭转,斗转星移,有时连出仕者也未必能达到理想的德政,会受到四方名利权势的干扰左右,会有与潮流不符的隔阂,纵有大智、大仁、大勇之才华,在浊世中亦有可能惨遭淘汰。孔夫子当初身在春秋时期,孔夫子一本谦虚着不敢说自己有什么才能,孔夫子就是想继承先圣之学,以流传于今,然而时运使然,道未大显,纵有满腔的抱负,也终叹无用武之地。现今乃属儒运复兴之期,世界各地无不倡导为人的伦理本份,更是以东方中原为首冲,就如孔夫子当初所言:「放于利而行,多怨。」在经历过无数次的争夺、混战,无数次的攻伐、夺财,最终不得不承认,德本财末,不得不去寻回那为人的本份,入孝出悌的根本。当初孔夫子为何执意一定要将先圣之学加以发扬,删诗书、订礼乐,皆是为了在孔夫子之后千千万万个世代,浮华至极必定虚,惟依赖圣贤留下的一点点真经血脉,继续坚强的生活着。当初真理大道无法在朝上大行,无法在各国间互相取法,但是孔夫子依然用双脚周游列国,期盼将真理普传九洲,那一份志气与慈心悲愿承传延续下去。身为炎黄子孙,在拜读经典之际,是否感受到古圣先贤的那一份志气与慈心悲愿。((请勿以学术专家学者立场揣圣人))[抱拳][爱心]

邵华:

命,是迷信吗?周礼,是束缚吗?[表情][表情][表情]所有的认识的不同,都是认知层次的不同。如果认为自己比圣人还要高明,那就是对圣人还没有正确的认识,再多的讨论也不如放空自己,重新去认识圣人。[抱拳][抱拳][抱拳][捂脸][捂脸][捂脸]

馬震宇:

迷命就是迷信,走不出周礼的形式就是约束;讨论就是为了接近和理解圣人(方向)的思想;与其走回头路不如持续的思考,圣不是终点而是方向。

守“死道”即是守株。


————

【论语译注】

9.09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译文】孔子说:“凤凰不飞来了,黄河也没有图画出来了,我这一生恐怕是完了吧!”

【注释】[表情]凤鸟河图——古代传说,凤凰是一种神鸟,祥瑞的象征,出现就是表示天下太平。又说,圣人受命,黄河就出现图画。孔子说这几句话,不过藉此比喻当时天下无清明之望罢了。

【论语集注】

9.09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夫,音扶。鳳,靈鳥,舜時來儀,文王時鳴於岐山。河圖,河中龍馬負圖,伏羲時出,皆聖王之瑞也。已,止也。張子曰:「鳳至圖出,文明之祥。伏羲、舜、文之瑞不至,則夫子之文章,知其已矣。」

【论语注疏】

9.09 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巳矣夫!」孔曰:「聖人受命則鳳鳥至,河出圖。今天無此瑞。『吾已矣夫』者,傷不得見也。河圖,八卦是也。」

【疏】「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表情]正義曰:此章言孔子傷時无明君也。聖人受命則鳳鳥至,河出圖。今天无此瑞,則時無聖人也。故歎曰:「吾已矣夫」,傷不得見也。[表情]注「孔曰」至「是也」。[表情]正義曰:「聖人受命則鳳鳥至,河出圖」者,《禮器》云:「升中於天而鳳皇降。」《援神契》云:「德至鳥獸則鳳皇來。」天老曰:「鳳象:麟前鹿後,蛇頸魚尾,龍文龜背,燕含雞喙,五色備舉。出於東方君子之國,翔四海之外,過翱崐崘,飲砥柱,濯羽弱水,莫宿丹穴。見則天下大安寧。」鄭玄以為,河圖、洛書,龜龍銜負而出,如《中候》所說「龍馬銜甲,赤文綠色,甲似龜背,袤廣九尺,上有列宿斗正之度,帝王錄紀興亡之數」是也。孔安國以為河圖即八卦,是也。

【论语正义】

9.09 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孔曰:“聖人受命則鳳鳥至,河出圖。今天無此瑞。‘吾已矣夫’者,傷不得見也。河圖,八卦是也。” o正義曰:《說文》云:“鳳,神鳥也。”《毛詩卷阿傳》:“雄曰鳳,雌曰凰。”此對文,若功利散文通稱鳳。《大戴記曾子天圜篇》:“羽蟲之精者曰鳳。”是也。鄭注《尚書顧命》曰:“河圖,圖出於河,帝王聖者之受。”不言圖爲何物,及所出之形。《左傳序疏》引鄭說:“河圖洛書,龜龍銜負而出。”此依《中候握河紀》爲言。宋氏翔鳳以疏上文引《論語》,則此鄭說當爲《論語》注也。《漢書董仲舒》對策曰:“故爲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四方正,遠近莫敢不壹於正,而亡有邪氣奸其間者,是以陰陽調而風雨時,群生和而萬物殖,五穀熟而木茂,天地之閒被潤澤而大豐美,四海之內聞盛德而皆徠臣,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而王道終矣。孔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自悲可致此物,而身卑賤不得致也。”是董以夫子此歎,爲己不得受命之故。《易坤鑿度》:“仲尼偶筮其命,得旅,泣曰:‘天也命也。鳳鳥不至,河無圖至,嗚乎,天命之也。’歎訖而後息志。”與仲舒說同。又《漢書儒林傳》:“周道既衰,壞於幽厲,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陵夷二百餘年而孔子興,以聖德遭季世,知言之不同而道不行,廼歎曰:‘鳳鳥不至’云云。”此以“吾已矣夫”爲己不逢明君,與董氏異,當由古魯不同。故《論衡問孔篇》解此文即備二義,其實後一義勝也。《孔子世家》載此文於“西狩獲麟”後。 o注:“聖人”至“是也”。o正義曰:“受命”謂受謂受天之命,躬致王也。鳳鳥至,爲聖王之瑞。故《尚書》言“簫韶九成,鳳凰來儀”,《左傳》言“少皥氏鳳鳥適至”,《周語》言“周之興,鸞鷟鳴於岐山”,賈逵《解詁》以爲鸞鳳別名,則知上古之時鳳常至也。《淮南子繆稱訓》:“昔二皇鳳凰至於庭,三代至乎門,周室至乎澤。德彌麤,所至彌遠,德彌精,所至彌近。”是鳳鳥至爲對瑞也。《易稽覽圖》:“孔子曰:‘天之將降嘉瑞,應河水青三日。青四日,青變爲赤,赤變爲黑,黑變爲黃,各各三日,河中水安,井天乃清明,圖乃見。’”又云:“夜不可見,水中赤,煌煌如火,英嵊書虵皆然也。”又《坤靈圖》:“聖人受命,瑞應先見於河。”是河出圖爲聖瑞也。《書顧命》有河圖,與大玉、夷玉、天球並列東序,當是玉石之類自然成文。此元俞炎之說,最近事理者也。云“河圖八卦”者,《書顧命》某氏傳:“河圖八卦,伏羲王天下,龍馬出河,遂則其文以畫八卦,謂之河圖。”孔疏:“漢書五行志劉歆以爲伏羲氏繼天而王,受河圖,則而畫之,八卦是也。《易繋辭》云:‘伏羲氏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都不言河圖。此言河圖者,蓋《易》理寬宏,無所不法,直如《繋辭》之言,取法已自多矣。亦何妨更法河圖也?且《繋辭》又云:‘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若八卦不則河圖,餘複何所取也。”王氏鳴盛《尚書後案》:“蓋八卦是伏羲所受河圖,而河圖不止是八卦,《書傳》所載古帝王,如黃帝、堯、舜、禹、湯,皆受河圖,亦不獨一伏羲。”由《書疏》、《後案》說推之,河圖文不皆具八卦,此特假伏羲事言之耳。姚信《易注》:“連山氏得河圖,夏人因之曰《連山》;歸藏氏得河圖,商人因之曰《歸藏》;伏羲氏得河圖,周人因之曰《周易》。”此略本《山海經》,足知《三易》多法河圖矣。

《论语》共读,孔子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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