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战,消兵戈而弭战祸,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

“威妥玛先生,以前你说你们向南疆遣使是为了保护侨民,那么,今天接纳这个赛义德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伦敦也有浩罕的侨民?”

这一问确实让威妥玛不好回答,他只好亮出底牌,说:“没错,这个赛义德·牙库甫确已于昨日到达伦敦,但他是为了和平的目的而来——南疆的那个你们深恶痛绝的汗,欲挽我们出面,和你们议和,只要你们停止对南疆的军事行动,他愿永远臣服在你们大皇帝脚下,就像越南和朝鲜一样,奉大清为宗主,不但永为藩篱,且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如果你们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议和的具体细节赛义德愿直接和你们谈。”

一听威妥玛确认此事,众人惊诧之余,不由议论纷纷,大多持反对意见。刘锡鸿、黎庶昌斥责尤厉,认为英国政府随便接纳一个主权国家的叛匪是不友好的行为;阿古柏只有投降认罪别无出路。

这中间只有正使没有作声,威妥玛看在眼中,乃抛开刘锡鸿等人转向郭嵩焘问道:

南疆之战,消兵戈而弭战祸,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

“郭大人,他们虽说了很多,却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这就是这个阿古柏已在新疆有效地统治了近十年。你们必须通过艰苦的战争才能收复,而且,就算收复了也不一定能长治久安。你们的孙子兵法上不是也说了,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一听这话,郭嵩焘不由心动。从威妥玛进来,听其言观其形,郭嵩焘早猜到了对方来意,之所以迟迟未搭腔,是在思考——威妥玛的分析,确与李鸿章的海防之议暗合,他虽未参预那次辩论,但却认同李鸿章之议。眼下远在伦敦,不知新疆的实况,心想,我军若真能顺利拿下南疆尚可,若战事拖延,将士疲惫,兵连祸结,国家更加不堪;就此止步,消兵戈而弭战祸未尝不是办法。于是他用较为平和的口吻说:

“威妥玛先生,使者远在伦敦,对南疆的情形不清楚,且未奉朝廷谕旨,无议和之权。再说,伦敦也不是受降之地。不过,本公使愿将贵国政府之意代为转奏朝廷。”

郭嵩焘此说,远不及众人词意严正,但却也明显地拒绝了威妥玛的要求。威妥玛见此情形,知道一时难以说服正使,只得怏怏告辞……

不期而遇的伪使

郭嵩焘等人身在伦敦,未奉朝廷谕旨,不知新疆消息,此时的英国政府也不完全清楚中亚情形。其实,眼下的南疆已是风声鹤唳了。

这天,澳大利亚世爵师丹里突然来函,邀正副使去府中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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