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怒欲拔木,雨暴欲掀屋」看古人怎么写八百年前的那场台风

十月二十八日夜风雨大作

(节选)

(宋)陆游

风怒欲拔木,雨暴欲掀屋。

风声翻海涛,雨点堕车轴

拄门那敢开,吹火不得烛。

岂惟涨沟溪,势已卷平陆。

台风来了,猫在床上听风声雨声,翻翻朋友圈,到处都是台风。台风,是一个音译词,来源于英语Typhoon。这个“台”跟汉语的“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风怒欲拔木,雨暴欲掀屋」看古人怎么写八百年前的那场台风

汉语中的“台”,是一种建筑,“四方而高者”,就是垒砌起来的方形高台,高台上当然也可以建造别的建筑,比如说房子。建台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因此都有重视的意思,比如说拜将台,刘邦拜韩信为将,就修了一个拜将台,不知道在哪里。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台,有铜雀台——曹操建的,主要是用来玩乐的地方,他晚年就混在里面享受着声色犬马。据说曹操准备消灭东吴后,也打算把“二乔”收到这里。大乔是孙策的老婆,小乔是周瑜的老婆。这下子,为了捍卫老婆和大姨子,周瑜也不得不打一场赤壁之战了,幸好有了东风,火烧赤壁,周瑜打赢了。要不然,就是杜牧这首诗所假设的这种情况。

赤壁

(唐)杜牧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还有一个著名的台,是山东琅琊台——秦始皇派人到海里面去找仙人,就从琅琊台出发的。现在做了酒名。我——江湖人称大仙——有个好兄弟,凤凰卫视的春哥,玉树临风,豪爽,酒量大,喝别的不过瘾,特喜欢70多度的琅琊原浆。每瓶二两,他拉的场子,必定上桌时先挨个发上一瓶,一瓶是起点,两瓶还凑合,三瓶算标杆,四瓶成英雄……我酒量小,一般就两瓶。

好好的台风不写,写到喝酒了。其实台风天很适宜于喝酒,台风里愿意来一起喝酒的都是真爱。

「风怒欲拔木,雨暴欲掀屋」看古人怎么写八百年前的那场台风

(上海临港一线的媒体人)

回过头写台风。古人很少写台风。因为中国文化的中心在中原,诗人多混在长安洛阳一带,台风到不了那里。所以,刘邦写什么“大风起兮云飞扬”,无非就是大的风,不是台风。跟台风很搭的是陆游这首诗:

十月二十八日夜风雨大作(节选)

(宋)陆游

风怒欲拔木,雨暴欲掀屋。

风声翻海涛,雨点堕车轴。

拄门那敢开,吹火不得烛。

岂惟涨沟溪,势已卷平陆。

“堕”这里念huī,损毁的意思。那,就是哪。平陆,大地。陆游是绍兴人,台风少不了,这首诗写的风雨之大,如海涛翻转,席卷大地,几乎要把树木拔起,要把房子掀翻,要把车轴打碎……这应该是台风了。唯一有点疑惑,台风多发生在夏秋之交,出现在农历十月有些特殊。也许正是因为十月的台风很少,所以陆游特别记录下了这场台风,让八百多年后的我们还知道了有这场台风。

陆游写风雨的诗歌,最著名的是下面一首,看不出是台风还是普通的狂风暴雨了。

让无数人感动的,这不是写风雨,是写陆游自己。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宋)陆游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最后祝福大家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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