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大家来找茬
“那医馆叫什么名字?”掌柜眯起眼睛,摩挲着下巴。
“好像是叫德善坊。”
“背后可有什么大人撑腰?”
“小的不知,按小的想,要是有大人撑腰肯定不会租一个那么小的门面,而且也不会做那么引人注目。”伙计仔细分析。
“那就好,你过来——”掌柜手指弯了弯,伙计凑到他跟前。
二人低声说些什么,伙计连连点头,嘴里迎合着:“行,小的一定办妥。”
伙计听过吩咐,刺溜跑出门外,不一会儿领了两个人回来,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你们可知道怎么做?”掌柜拿出一小块银子,在手里上下掂量着。
那一男人,看起来三十上下,尖嘴猴腮,一副谄媚模样盯着掌柜的手,嘴里答应着:“知道了,不过这银子嘛……”
“做好了,事后还有好处,不过做不好知道下场吧?”掌柜将一锭银子扔出去,那男人立马接住。旁边的老妇想上去争夺,被男人呵斥住。
“掌柜放心,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共事了。”老妇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去吧。”掌柜想了想,脸色阴沉了一些,向他们摆摆手。
“得嘞。”两人一起退下。
掌柜扯了扯面皮对一旁的伙计说“这两个不能久留了。”
“掌柜放心,等这事成了,保证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伙计应和。
德善坊门口,已经有了一些人在买药。
“哎呦!我的老娘哎……你怎么那么命苦哎——”只见一男子,拉着小板车放到德善坊门口,板车上躺着一个五六十的老妇。
众人皆被男子吸引,互相议论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聚了许多人。
流萤一愣,也赶紧钻出人群看着男子。
“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大家是否行个方便,让他先拿药。”流萤询问着其他人意见。
众人都同意,还劝慰着男子不要误了时间。
“你少假好心!我老娘就是吃了你们家的药才死的!”男子突然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流萤,像是要把她吃了。
流萤被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看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她不由得壮起胆子:“这位大哥,您可不要血口喷人,咱家的药可是有目共睹的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买了。”
林归晚刚从府里越墙出来,就看见自家药铺门口围了一堆人乱哄哄,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拨开人群,林归晚看着男子在地上撒着泼,嘴里不干不净的诬陷着自家医馆:“我老娘前两天买了这家的止泻药丸,非但没止住,还拉了三天最后就拉虚脱死了…我的老娘哎…”
“谁知道你这家医馆安的什么心,药丸里放了什么害人的药,而且哪有女子来当医馆的大夫…指不定从哪跑出来的小娼妇…”
流萤面色发白,眼圈红红的,马上就要落泪。
林归晚心头火起,心里过着这两天配的药是不是有哪里出了错,思来想去,并没有出什么问题,那毛病就出在这俩人身上了。
男人还在叫嚣着,脸上隐隐有些兴奋的神情。
兴奋?自己老娘死了,竟然兴奋?而且按常理来看,哪有人死了,先来追究责任的?还拉着尸体来追究?这可不是现代,可是以孝为大的古代!这可是大不敬!
再看板车上的老妇躺着,非常安详。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死去的人,而且还是拉脱水死的。脱水的人一般都是面如金纸,痛苦无比的。
那这可有些意思了,既然没死,来装死讹人,背后是谁在撑腰?
林归晚站出来看着闹哄哄的众人和说的起劲儿的男人,问他:“既然你娘都拉了三天了,你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大夫?”
第十八章:谁是你背后的人?
男人没想到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一下子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梗的脸通红,半天没说一句话。
“那我再问你,既然你娘死了,可我完全没有看到你脸上有任何悲伤的神色,按说家人死了,会拉着遗体来讨公道吗?”
林归晚几句话令众人都沉默了一瞬,随即舆论开始倒向医馆这边。
男子看别人看他的目光带着怀疑,顿时急了。
这事要是没做好,天字一号那边可饶不了他。
男人气急败坏的问: “你是什么人?我在为我老娘讨回公道,她老人家肯定能理解!轮得到你个闲杂人等来这说教!”
“公子是医馆的老板!”流萤见那无赖攻击林归晚,鼓起勇气站出来为她说话。
林归晚诧异的看了一眼流萤,心里的火消了一些,她微笑着对众人说:“没错,我是这家医馆的老板。”
“那你赔我娘!我娘就是吃了你家的药丸死的!”那无赖男子冲上来想抓住她的衣领,被林归晚躲了过去。
“再说这位大娘,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拉肚子脱水死的。”林归晚把众人视线转到板车上躺着的老妇。
细细看来的确是林归晚说的那样,面色红润,这哪像死过的人,看起来明明就像睡着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娘就是吃了你家的药丸死的!”那人扑到板车上哭的撕心裂肺:“娘啊——你死的好惨啊,你看这黑心的人啊,竟然还污蔑你儿子,真是该天打五雷轰啊——”
“既然你口口声声称你娘是拉肚子死的,那让我诊治一下吧。”林归晚抬了抬眉毛,佯装要去看板车上的人。
男人像护食的狼崽挡在板车前:“你要干什么,我娘都死了,你还要对她做什么?你怎么那么恶毒!”
对她做什么?搞得她怎么像奸尸的人一样?林归晚对自己也是无语,竟然在这个时候,脑洞大开。
“既然你信不过我,我让另一条街的善行堂的老板来看如何?大家说怎么样?”林归晚看出他已经慌了,就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
“行!”
“我看也行,善行堂的老爷子是出了名的仁厚。”
“请他来主持公道最好不过。”
众人都说好,林归晚笑着看着那男人。
“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孤家寡人,我的娘啊!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男人推着板车就想离开。
“既然想讨公道,为什么要害怕?”林归晚又对众人说:“我也想知道是不是鄙人做的药丸有问题,请大家帮我留住一下这位大哥。”
吃瓜群众不嫌事多,立马把那男人围住,还有人趁机拉住那男人,让林归晚去看看板车上的老妇。
板车上,老妇眉头微颦,面色红润。林归晚心里清明,对着大家说:“我敢保证我能救活这位大娘,不用别的,就用这一根手指。”
林归晚伸出手指,一下戳到老妇腰侧,疼的老妇一下坐起来,嚎叫的如野猪。
“真神了……”
“就是,一指下去竟然醒了。”
男人见老妇坐起来,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挣脱了众人的手,刺溜跑出去。
“多谢大家,其实这大娘并没死,只不过是装睡的,我刚刚点了她的痛穴才让她不得不醒来,谢谢大家帮我找到真相。”林归晚对各位拱着手。
众人相互寒暄着,一会儿也就散了。
人群里一个青衫身影饶有趣味的的看了许久,又看了看林归晚,也随着人群离去。
那老妇疼的面如金纸,细汗渗出,她颤巍巍跪在林归晚面前:“公子,是我该死,不该眼红想着讹你,请公子大人有大量解了我的痛穴。”
林归晚慢慢蹲下,直视着她的眼:“可以解了,除非——你告诉我,是受谁的指使过来陷害我的。”
“这……老妇人并没有受任何人指示,只是家里太穷才出此下策。”老妇垂下眼睑,一副苦相。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主谋,那你就痛着吧,我可还没那么好心。”林归晚站起身子,转身离去。
“公子留步——”
第十九章:反向找茬
“怎么?后悔了?”林归晚转过头,微笑看着她。
“老身…是受天字一号的指派,过来陷害你的……”老妇颤抖着嘴唇,疼的要晕过去:“我已经说了,求公子解穴。”
“很好。吃了吧——喏。”林归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止痛丸,痛穴没办法解开,只能吃药维持不痛。”
老妇见她拿出个瓷瓶还以为是毒药,吓得脸更白了,但听到说止痛的,才神色复杂接住:“公子还要老身干什么?”
“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林归晚笑了笑:“这药只够你两天内用的。”这倒是忽悠她了,痛穴点了只会疼痛感慢慢变轻,直到没有,至于止痛丸倒是真的不然该怎么解释不痛了。
老妇人将她知道的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原来她是专门和那男人讹人赚钱为生,他们也不是母子,不过是这样搭档好挣钱罢了,平时和她合作最多的是天字一号药堂。
他们装病,挤兑了好几个大的药堂,天字一号才成了京城第一楼。但是如果不成功,他们就要倒付十倍的钱。不过他们很幸运,没有到付钱。
“像你们这样的,就是他们的把柄,你觉得这一单后,他们还会留你吗?”林归晚一针见血。
老妇人也想到这一点,吃了药感觉腰没那么痛了但是脸色更白了。
“如果你不信,先跟着我,等明天看看那个男人会怎么样吧。”林归晚心里打着注意。
“公子……”流萤皱着眉,感觉不妥。
林归晚摇摇头,她自有她的打算。
老妇人想了好一会儿,决定跟着林归晚。
“那你跟流萤先住在一起吧。”
第二天早上,昨日那男人被人发现暴尸荒野,被野狗撕碎了身体。林归晚将这一消息讲给老妇说时,吓得她脸色一白。
“你叫什么名字?”林归晚问。
“别人都叫老身刘婶儿。”老妇人垂着头,看起来这消息对她冲击十分重大。
“那好刘婶儿,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出去了,会变成什么下场,与其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搏一把?”林归晚引诱着她。
“搏一把?怎么搏?”刘婶儿抬起眼,惊恐的看了一眼林归晚。
“你可以拣一个人多的时候,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那时候他们肯定忙着掩盖,要是你死了,他们嫌疑岂不是最大?所以他们不敢动你。”
刘婶儿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忽然一抖,沉默下来。林归晚也不着急,给她时间想。
寂静了好大一会儿,刘婶儿咬了咬牙:“行,我做。”与其像狗剩子那样不明白的死,还不如咬下他们一块儿肉!
下午,刘婶儿就跑到天字一号药堂门口撒泼了,引来了一众人看戏。
掌柜看着老熟人脸都黑了,他就知道杀了一个另一个跑了就容易出纰漏。
“掌柜的,你真是黑心肝啊!我和狗剩子替你做了那么多烂屁股的事,你却杀了他啊——”刘婶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狗剩,我不认识,你这泼妇,再不走,我要叫人了!”掌柜的脸更黑了。
“哎哟!杀人了——
“哎,老太婆,那你说天字一号都陷害过哪些药堂?”有人不嫌事大,问着她。
“这位公子,别听着疯婆子乱说…”
“有好几年前的留心阁,上一年的杏林院,昨天的那个德善坊,都是我和狗剩替他陷害的,这不,我还有银票还有银子,我一个老妇哪来那么多银钱?”
她手里拿着一沓银票和几块银锭,这样众人的目光看向掌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家别听她瞎说,我天字一号怎么会做这种黑心事?”掌柜看其他人眼光都变了,连忙解释,可惜没什么成效。
“当初你让我假装在留心阁买药,再往里放了相克的药,往留心阁闹事,难道你都忘了吗?!”
“还有杏林院,你让狗剩子装死说是吃了他家的药吃死的!”
“昨天的德善坊,你让我装死,和杏林院如出一辙的手法,你都忘了?”
第二十章:被发现了?
“你住口!疯婆子!血口喷人我打死你!”掌柜被堵的说不上话,顺手抄起旁边的笤帚,狠狠砸去。
刘婶儿一咕噜站起来,嘴里大声叫嚷:“杀人了!他要杀人灭口了!”边跑边说着,街上的人都议论纷纷。
后面的掌柜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气哼哼的回了药堂。
“掌柜,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伙计阴恻恻的问。
“混蛋!”掌柜狠狠拍了一下伙计的头:“要是现在那老婆子出了事,岂不是坐实了她说的话?”
“就知道她不死会出岔子,你去找找她,多给点银子看能不能再哄过来让她反口。”掌柜沉着脸,打发着伙计。
反正一个死人花不了银子,不过是左手放右手。
刘婶儿边跑边回头,看见后面没人追,赶紧拐进小巷子,匆匆走去德善坊。
“我已经办妥了…止痛丸——”刘婶儿低着头,站在林归晚面前。
“给你。”林归晚递给她,又看看日头,天色不早了,她该走了:“以后你要是不介意,就在德善坊吧,那些人肯定会来寻你,你躲着一段时间也好。”
刘婶儿唯唯诺诺的答应,心里暖暖的,很久很久都没人在乎她这老婆子了。
太阳往西落,林归晚脚步匆匆也往王府的围墙走。
越过围墙,林归晚耳尖的听到有脚步声,她赶紧从窗子里翻进房间,胡乱擦了一把脸,身上的衣服也拉扯下来塞进被子里。
怎么回事,今天好像没回来晚吧?怎么上饭的人那么快就来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套着自制阔腿裤。
“饭菜放桌子上就好。”林归晚一边裹着外罩衫,一边说着。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一声沉喝,从门口传来。
林归晚赶紧回头,身穿银灰色绣竹暗纹袍的黑脸王爷立在门口。
这家伙怎么来了?林归晚裹好褙子,赶紧站起来懒懒的福了福身。
封喻川看着这个懒散的女人,透明的轻纱朦朦胧胧透出藕粉色的肚兜,下身穿着隐隐透着修长大腿的亵裤,脸上迷茫的表情还带着水珠儿。
“你…咳,这是穿的什么!”封喻川的脸上悄悄爬上一丝红晕。
“太热了,我只好自己裁了布做了个裤子啊…”林归晚还是第一次看到气势那么弱的封喻川,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波澜不惊;现在像个被偷看洗澡的小媳妇儿似的扭捏。
封喻川暗呼了一口气,平静一些:“你怎么还在穿衣服?这个时候穿衣服?”难道她又有什么小动作,不会又偷偷跑出去了吧?
接收到封喻川怀疑的眼神,林归晚马上在脑子搜索怎么回答:“我…刚刚起床,太热了我脱光睡的。”
“脸上怎么还有水?”封喻川不信。
“都说了刚起来啊,洗把脸精神精神。”林归晚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看着他。
“那你头发怎么扎的跟男人一样?”封喻川又问。
“不是说了睡觉啊,好热就把头发扎起来啊。”林归晚无奈的摆摆手。
“……”
“我说王爷啊,你多久不来一次,忽然过来就是过问我的饮食起居的吗?”她坐在凳子上,手撑着头。
封喻川嗤之以鼻:“你是嫌本王不过来了?”
“别别别,我可没这意思,就问王爷您大驾光临过来干啥的。”
看着林归晚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样子,封喻川忽然生出一股无名怒气:“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去哪你管得着?我发现你最近不仅不傻了,还很狡猾。”
“我是不傻了,但哪里谈得上狡猾,我不过是问了一句王爷您老过来有啥事?”林归晚看着封喻川一副傲娇到不行的样子,忽然有点想笑:“有事让丫鬟通知我一声不行了,还劳您大驾?”
“真是牙尖嘴利,哼!”封喻川甩了甩袖子:“本王来想警告你不要耍小把戏,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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