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趣說系列】狗肉將軍,奇葩之最,張宗昌續談

前面說到張宗昌督魯後做了不少荒唐事,如炮轟老天爺求雨,如寫了不少狗屁不通的打油詩讓人笑話,不過其最過分的還是巧立名目,橫徵暴斂,讓治下的百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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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的親筆落款

其一是苛捐雜稅,張宗昌設立的捐稅項目,有正式名稱的即有六七十種之多,如上郵局寄包裹要交安全稅,貨物落地要有落地稅,開宴會交宴席稅,有錢人花錢交奢侈稅,當鋪當個東西也要交典當稅,最出名要數大糞稅了,即進城挑糞的農民要交挑糞稅!另外還有各類強制的捐款:菸酒特捐、茶葉特捐、軍械捐、戲捐、人頭捐、狗捐、雞捐……連養雞養狗也要交錢,正如民謠所云:

張宗昌,坐濟南,中華民國十四年,抓大車,拉洋麵,抓小車,推子彈。雞拿稅,狗拿捐,一個窩頭八百錢。

張督辦,坐濟南,也要銀子也要錢。雞要稅,狗要捐,一個大洋八塊三。

其二是濫發各類紙幣、軍用票,張宗昌先是通過設立山東省銀行,發行大量“省鈔”,後來乾脆直接發“軍用票”,自己隨便印張紙,蓋個戳子就與銀元等價流通,不接受者通通下獄,此舉無異於直接搶錢,“為害之烈,在山東近代貨幣史上是空前的”,對當時社會經濟,尤其是金融業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民謠有云:

中央票,滿天飛,存在手裡白吃虧,早晨三元買升麥,下午三元買筐灰。

其禍國殃民之舉,也讓山東人民對他恨至極點:

也有蔥,也有蒜,鍋裡煮著張督辦。也有蒜,也有姜,鍋裡煮著張宗昌。先來的,吃塊肉;後到的,喝口湯。

木木吭,木木吭,搿夥成群進了莊,窮的要飯吃,富的要手槍,這些畜類輩,首領張宗昌,一待革命到,就地一掃光!

此外讓張宗昌在野史上聞名的就是他的綽號,有“狗肉將軍”、“長腿將軍”、“三不知將軍”等,而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狗肉將軍了。

【軍閥趣說系列】狗肉將軍,奇葩之最,張宗昌續談

有關“狗肉將軍”的來歷,眾說紛紜,有人從他的出身推測,認為他是不是與樊噲一樣,曾經賣過狗肉?民國時的大作家林語堂在張宗昌死時寫過一篇短文:《狗肉將軍回憶記》(後收錄在1940年出版的《林語堂傑作選》中),裡面提到張宗昌喜歡吃狗肉所以被稱作“狗肉將軍”,但這個說法後來遭到張宗昌女兒張端的否認,因為他嫌棄狗肉腥,因而從來不吃狗肉。還有一種說法更有趣,是說張宗昌一日正檢閱軍隊,不知從哪來竄出一條野狗,將張宗昌騎的馬咬得鮮血淋漓,連他掛在馬鐙上的靴子也一口咬爛了,兩旁的護衛一擁而上,但沒抓住這條逞兇的野狗,反而讓它逃跑了。不肯罷休的張宗昌於是宣佈全城搜查,將四處亂竄的野狗全部打殺,所以落下了一個“狗肉將軍”的諢名。這個故事乍聽之下與日本幕府的“犬將軍”德川綱吉倒是異曲同工,不過真實性待考。真正比較靠譜的一個解釋是民國一個報界名人薛大可所披露的,因為北方將賭牌九叫做吃狗肉,而張宗昌嗜賭成癖,無夜不賭,所以才落下了狗肉將軍這個諢號。

長腿將軍的外號則是來自於張宗昌的身高。張宗昌為山東掖縣人,據《紐約時報》駐華首席記者哈雷特·阿班(Hallett Abend)回憶,他大概有2米以上的身高,比之東北王張作霖要高出好幾個頭,所以人稱長腿將軍。“三不知主義”將軍,則是指張宗昌胡亂拉壯丁擴軍,結果自己也不知部下有多少人;任意聚斂揮霍,不知自己手頭有多少錢;見有妓女,任意收買,不知自己有多少老婆。同樣是時報記者阿班的回憶,說一次參加張宗昌的宴會,宴席用的餐具,全是從比利時進口的,據張宗昌吹噓,這套餐具總價5萬5千美元。而且張宗昌也向洋記者炫耀了他號稱“國際縱隊”的姨太太隊伍,當時就超過40人以上,包括法國人、日本人、俄國人和朝鮮人。

【軍閥趣說系列】狗肉將軍,奇葩之最,張宗昌續談

後國民革命軍北伐,楊度曾自告奮勇去勸降張宗昌,結果張草包又說了一句名言:

我們的地盤,只能讓豬吃麵條的,不能讓豬吃大米飯的。

但馮玉祥很快二次倒戈,張宗昌全軍覆沒,山東地盤為馮部韓復榘所得,張宗昌逃往北平,後流亡日本,1932年回國後不久被韓復榘遣人刺殺於濟南車站。

不過在教育事業方面張宗昌還是做過一些貢獻的,當時他改組山東省立農、工、礦、醫、法、商六個專門學校為省立山東大學,又增設文科,還特意三顧麻廬請來晚清狀元王壽彭出任校長,這才有了今天著名的山東大學。此外在“九一八事變”後,據說日本人給張三百萬金票、兩萬只槍,讓他去東北佔山為王,結果被張拒絕了,在民族氣節方面他沒有很大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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