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冤深似海!

羽扇綸巾錦衣行,將軍揮手十萬兵。

任你威名傳千古,不過百年一墳塋!

常言說得好:五載生死隔,一夕魂夢痛!亙古以來,無論是帝王將相或是走卒販夫,都如那螻蟻蚍蜉,最終難逃生死輪迴。知生知死,此乃天理,絕非人力可違!故此,上至權貴下至百姓,在有生之年都願意行善積德、趨吉避禍,以求一個’生有處死有地‘。怎奈天道無常!卻也有那含冤負屈之輩,或是突生意外或是身遭不測,最終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你道他們又如何肯安然離去?怕只怕,到那時,便又要另當別論了吧?

言歸正傳,話說李唐初年,雍人李淳風,因通曉奇門易術而被太宗皇帝封作了太史令,執掌天下人文地理,撰歷修史。也正是因他的職責所在,故此常常行走于山川市井,探訪風土人情。

單說這一日,李淳風來在了一處喚做萬家集的城鎮,正當準備穿街過市之時,忽見一人攔住了去路是高喊冤枉!

‘前面轎中的,可是那位夢裡斬了惡龍的李天師?小民有一樁天大的冤枉,還望天師大人做主!’李淳風因一場颶風悍雨,而在夢中斬了涇河龍王,此事早已傳遍天下,所以那人這才會跪倒在地,高聲喊冤!

‘下跪何人?但不知你又有何冤屈要講?’李淳風下了轎,隨後輕聲問道。

‘小人今日所求,其實並非是為我自己,而是要替我那慘死的兄弟討還一個公道!’

‘哦?快快起身說話。’一聽來人是替旁人鳴冤,李淳風不由得便對他高看了幾分。

‘小人喚作周懷仁,父母早亡,無妻無女。幾年前流落到這萬家集,靠著做些零工,勉強度日。我雖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可在此間卻結識了一位要好的兄弟。他也是這裡人士,喚做李忘川,至今也剛滿只一十九歲,家中本是此地的首戶,其為人更是灑脫不羈。他不嫌我貧寒,與我相交,後來又資助我買田置地,而且還為我開了一家店鋪……’那人口中說著,眼裡也似乎流露出了些許懷念。

故事:冤深似海!

‘此子當真不錯!’李淳風忍不住讚了一句。

‘忘川家中有良田千傾,金銀無數,父母更是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只等他年滿二十便去迎娶。可就是這般美好的日子,突然在一年之前,卻發生了一場驚天的變故!’

‘可是那李忘川遭遇了不測?’

‘正是,非但是我那兄弟橫死街頭,就連他們李家上下,大大小小七十餘口也都在一夜之間,全部慘遭毒手,無一倖免!’說著,那周懷仁已是聲淚俱下。

‘竟有如此慘烈……’李淳風聞聽此言,不禁也有些動容。

‘你可知到底是因為何故,才使得那李家被滅了滿門?’

‘只因事出突然,加上李家上下沒能留下一個活口,所以鎮中的眾人對此事全都一無所知。但我卻尚有一些猜測,或許與我那兄弟的慘死,有著莫大的關聯!’周懷仁斬釘截鐵的說道。

‘究竟是什麼事情?’

‘記得忘川臨死前的頭幾天,曾經來過我家飲酒。席間他對我言說,前日裡偶得了一件奇物,十分不凡。他想去獻與當今天子,來求取一個晉身的機緣。我當時還出言逗弄,問他將娘子置於何處,只因還有兩月便到了那迎娶之期。他笑著答道,大丈夫當博取功名在前,成家之事亦可拖後。而且他說已然找到了引薦之人,不日便要動身趕往長安。我當時權當做笑談,也並沒有在意。哪曾想未出三日,他便被人砍去了腦袋,橫屍街頭。路人發現以後,便跑去他家報信,結果進了李家的大門一瞧,這才發現,原來不光是李忘川,就連那李家上下老小,也都讓人屠戮個了個一空,是無一生還!’

‘你的言下之意,他李家遭此大難,是和李忘川得到的那件寶物有關?’

‘正是。’

‘既然是有人圖財害命,那為何不在本地報官?’

‘天師大人有所不知,自打我那兄弟慘死,他家中便出現了一隻無頭孤魂,差役幾次查訪,但都不敢入內呀!’

‘竟有此事?’李淳風聞聽,不由得又是一驚!

‘小民豈敢妄言!而且那無頭孤魂也正是忘川,因思他心切,我曾多次入其家宅相見,只是人鬼殊途,空對無言吶……’說到此時,那周懷仁更是頓足捶胸、悲慼莫名。

‘事已至此,你哭也無用,既然想替那李忘川申冤雪恨,我這裡還有幾個疑問,需要你好好的思量一番。’李淳風思略一沉吟,隨後說道。

‘天師請問,周懷仁知無不言。’

‘我來問你,那李忘川得到寶物一事,除了你,可還有旁人知曉?’

‘這我倒是沒有問他。’

‘那他口中的引薦之人,你可知道是誰?’

‘不知……’

‘如此看來,此事也只好去問那李忘川自己了……’

‘問他?’

‘嗯,今夜裡本官且去李府走上一遭,想必那李忘川也定然不會令我一無所獲!’

‘小民愚鈍,竟然忘了大人還有此等手段!既如此,小民願一同前往,一來替大人引路,二來,小民也倒要看看我那兄弟究竟是死於何人之手!’

‘也好,今夜三更,你且在此處等我就是。’

‘是。’

周懷仁見李淳風似乎胸有成竹,隨即欣喜離去,而李淳風則是帶著隨從,在此地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很快,殘陽西墜,皓月東昇。李淳風聽得橋樓之上鼓打三更,這才獨自出離了客棧,來在了長街之上。

‘天師果然一言九鼎,周懷仁替我那兄弟在此先行謝過……’周懷仁見李淳風如約而至,趕忙上前是一躬到地。

‘我既許下承諾,必不會輕易更改。現如今夜入三更,你且頭前帶路,去尋那李忘川的遊魂相見吧。’

‘是,天師請隨我來!’

一炷香過後,在周懷仁的帶領之下,二人來在了集鎮東邊位置的一處宅院門前。李淳風四下望了望,就見不遠處,乃至於整個萬家集,此時都已經是燈火通明,唯有眼前的這座大宅,還是漆黑一片。偶爾,一陣陰風吹過,更是讓人遍體生寒。

‘天師大人,此處便是忘川的老宅。曾幾何時,這裡也曾高朋滿座,歡聲一片。可如今卻是生機全無,破敗成了這般的模樣,哎……’周懷仁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唉聲連連。

李淳風瞧了瞧這座龐大的宅院,收拾了一下兒蕭索的心緒,隨後這才推開了那扇塵封了許久大門。

院子裡很暗,但李淳風藉助那微弱的月光,卻不難發現這處院子當中,到處還殘留著斑駁的血跡。由於時間太長,那些血跡早已變得發黑發紫,讓人見了不免又要多生出幾分淒涼。

‘人世間的悲苦,只怕是也莫過於此了……’

‘天師,如今已是三更,但不知我那兄弟幾時才會現身?’

‘這個容易,且待我將他喚出相見!’說著,就見李淳風一抬手,頓時便有一片朦朧的光暈,將整座宅院全部籠罩在內。而此時,這院中的一切,也在這片柔光當中,漸漸地明亮了起來。

‘李忘川,今夜我受你兄周懷仁所託,特來此處查問你的冤情。你如今還不現身一見,更待何時?’李淳風手掐法訣,輕聲喝道。

話音剛落,就見由打這院子裡的假山背後,盪悠悠,飄出來一道無頭的魂魄。緊接著,一個悲悲慼慼的聲音,也在李淳風的耳邊響了起來!

‘天師大人在上,你可要替忘川和我這全家上下慘死的七十餘口老少,伸冤做主啊!’

‘李忘川,有何冤屈,你且詳細講來。若是屬實,我定會替你討還一個公道!’

‘多謝天師慈悲,那就且聽忘川將此間之事,從頭道來!’

一旁的周懷仁只見二人相談,但卻聽不到聲音,神色之間似乎顯得很是急切。李淳風也並未在意他如何,而是繼續聽那殘魂講到:

‘大概一年前,我獨自在鎮外的山林中狩獵,忽見一道流光自天際飛來,而後化作一物落在了我的腳下。上前拾起一瞧,見那物竟是一顆爍爍放光的珠子,我當下心中大喜,趕忙收起寶珠,匆匆的返回到了家中。待等細細思量過後,我便打算將這寶珠獻給那遠在皇城的天子,從而換取一個入仕機緣。可是苦於無人引薦,我也不好貿然前往。正在彷徨之際,忽然想起了一位不久前剛剛結交的好友。此人喚作陳夢達,他曾言說,本家之中有人在朝為官,於是我便將他找來,又拿出那寶珠給他瞧了瞧,同時也將我的打算是如實相告。而那陳夢達,當下便滿口應允,並且次日他就動身趕往了長安。’

‘那陳夢達也見到了寶珠?’李淳風忽然問了一句。

‘正是如此!他走之後,我也不再出門遊走,只是留在了家中等候他的消息。哪曾想,僅僅過了三日,當我去到街中買酒之時,便被人在身後一刀砍了頭顱!只因心中怨念極重,這才會令我的殘魂凝聚不散。本以為回到家去,再瞧上一眼爹孃二老,可誰知當我返回家中以後,卻發現家中老幼,也在那日裡全都遭了毒手,無一倖免!忘川不知是何人害了我的性命,又無法與人交談,所以只能以這無頭的形態,在這附近遊蕩。本以為就此冤沉大海,哪料想周兄仁義,竟然將天師大人尋來,萬望天師與我伸冤做主啊……’那殘魂悲悲慼慼的將過往的經歷,當著李淳風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這正是:

無辜遭難斷人頭,身化厲鬼死難休。

萬望閻君多憐憫,放我孤魂報冤仇!

李淳風聽那殘魂講完,也是不由得眉頭緊鎖。他倒不是擔心找不到行兇之人,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無頭孤魂,著實是太過可憐。

‘李忘川,你當時並未瞧見是被何人所害,那你心中如今可有猜測?’

‘料想定是與那顆寶珠有關!’

‘究竟是如何模樣的一顆珠子,竟然為你帶來了殺身之禍?’李淳風好奇的問道。

‘那珠子如夢似幻,且忽大忽小。仔細注目,其中似有山河湖海、高天流雲,就彷彿藏有一方天地在內!’

‘果真是奇物……’

‘天師大人,我兄周懷仁現在此處,很顯然此事並非是他的所為。但若是與那顆寶珠有關,我想也唯有找到陳夢達方可以查明真相了……’那孤魂看了看一旁滿臉焦急的周懷仁,隨後說道。

‘你且放寬心,此事我自有主意!’

離開了老宅,李淳風便向周懷仁詢問那陳夢達其人。周懷仁言說那陳夢達本是南山中的獵戶,後在街中開了一家酒館,而且在李家出了變故之後,便已不知所蹤!

‘天師大人,如今那陳夢達不知去向,莫非忘川的慘案便再無跡可尋了嗎?’周懷仁見李淳風沉思不語,難免有些急切。

‘若想尋那兇手,其實也是反手之間!’

‘哦?願聞其詳!’

‘我自幼習得一門奇術,名曰偷天換日!方才李忘川已將那寶珠的形態告知,明晚子時,我將取一同樣大小的頑石以此術祭出,頑石起,則那寶珠也必會升騰於空!屆時你我立於高樓,當可一目瞭然。而那寶珠升騰的所在,也定是那兇徒的藏身之處!’李淳風淡笑著說道。

‘竟有此等奇術!可那寶珠倘若被人深埋地下,又如何能夠騰空而起呢?’周懷仁似乎並不相信。

‘哈哈哈哈,莫說是埋於地下,就算有人將它用鐵箱鎖牢也是治它不住!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是用桃木做匣,藏寶珠於內。而且要在外面塗滿金漆,高懸於正堂樑上,此術方可失靈!’

‘大人神通,小民莫敢不服!’

‘好了,今日暫且作罷,待明晚子時,你且隨我同登高樓一觀!’

‘是,小民就此告退!’

周懷仁轉身離去,李淳風也是回到了客棧休息。一夜無話,直至次日又夜入定更,那周懷仁便這才匆匆趕來。

‘天師大人,不知您何時才去那高樓作法?’一進客棧,周懷仁便急匆匆的問道。

‘莫急,眼下時辰還早,不如你隨我再去往那李府走上一遭!’

‘大人還去那李府何為?’

‘去過便知……’李淳風並未細說,直接便領著周懷仁再次來到了李忘川家中。

‘天師大人,不知可否已將此事查明?’那殘魂見李淳風去而復來,立即現身問道。

‘不負所托,現已將害你之人找到。’

‘是誰?可是那陳夢達?’

‘陳夢達有沒有參與其內,眼下尚不清楚,只不過這倒是可以問他!’李淳風一指身旁的周懷仁,淡淡的說道。

‘什麼?天師所說的那害我之人,竟是周大哥?不、這不可能?’雖然看不到李忘川的表情,但他言語當中的震驚,卻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

‘若是不信,你自己問他就是。’說著,李淳風輕輕一指,那周懷仁果然也聽到了李忘川的聲音。

‘天師大人,此言何意?’周懷仁見李淳風將自己指做了兇手,頓時大驚失色。

‘周懷仁,在你離家之時,我便派人將你那塗滿金漆、懸於樑上的木匣取來了……’李淳風淡淡的說道。

‘這!’

‘周大哥,天師所言可是實情?’李忘川的殘魂飄到了周懷仁的身前,渾身顫抖的問了一句。

再看那周懷仁,先是一驚,而後又陰晴不定的瞧著李忘川的殘魂看了許久,突然卻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說的沒錯,你有今日這幅模樣,全是我一力促成!’

‘周懷仁,我不計貧寒與你相交,又贈田贈產,你為何卻要害我?你我之間,又哪來的如此深仇大恨?’

‘你想聽,那我就原原本本的講給你吧……’

李淳風似乎對此事也頗有費解,於是沒有插話,也等著那周懷仁繼續講述下去。

‘我來這萬家集之前,原本是那南山中的一名獵戶。終日靠著獵取些狐兔之類,在附近的城鎮換取柴米,勉強度日。三年前的冬天,我來到這萬家集販賣一張火狐的皮子,不想卻遇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她買走了狐皮,付給了我足夠的金銀不算,還多贈了我一些衣物,說是與我禦寒,也是由打那一刻起,在我心中,便對她萌生了愛意。之後我但凡捉到獵物也都會拿來這萬家集售賣,不為別的,只求能夠再見上她一面。或許上天垂憐,沒過幾日,我便又遇到了那名少女,並且送了她一張狐裘。而她似乎也對我存有情意,此後總是會在集市上等候我的到來。時間久了,我二人郎情妾意,便私定了終身……’

故事:冤深似海!

‘這與我又有何干系?’

周懷仁並沒有理會殘魂的發問,而是接著說道:‘只可惜好景不長,有一次見面之時,她哭著對我言說,家中已經將她許給了他人為妻,恐怕日後再也不能相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我不由得肝膽俱裂。雖說我深知自己一貧如洗,無才無德,配她不上,可我卻並不想就此放棄。於是便問她與何人訂親,她對我說,就是這萬家集中的首富李家,而且她也知道與她定親的那人喚作李、忘、川!’

‘什麼!?’李忘川此時終於明白,周懷仁口中的摯愛,正是他那尚未過門的妻子。

‘不錯,我不能眼看著心中所愛,令投他人懷抱。無論是誰敢動了求親的念頭,我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周懷仁此刻面目猙獰,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算你不想我娶她,要殺了我。但我這李家上下七十餘口畢竟與此事無關,又如何使得你如此喪心病狂,痛下殺手?’

‘你死了,可還是會有旁人前去提親啊?我若想與她雙宿雙棲,白頭到老,唯一的辦法就是迎娶她過門!但我又沒有那萬貫家財,所以也只能是在你的家中謀取了………’

‘真是你在身後砍了我的頭顱,又殺了我李家上下滿門!’

‘你的頭是我砍下的,但你李家的七十餘口,卻是那陳夢達殺的!’

‘你們二人又怎會勾搭在了一處?’

‘我不是說了嗎,我原本也是南山中的一名獵戶,與那陳夢達更是自幼相識……’

‘你!好你個周懷仁,好一個喪盡天良的惡徒!’李忘川此時早已怒不可遏,此刻雖然恨不得將那周懷仁生吞活剝,可他卻之時一道殘念,並不能將其如何,所以也只能是圍在他的身前身後,唉嚎不止。

‘周懷仁,你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為何還要攔路喊冤,求我來查明真相呢?’李淳風的心中還是不解。

‘我是已達成所願,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李忘川竟然還能陰魂不散!若是不能將他的殘魂滅掉,一旦被人得知了真相,那必將置我於萬劫不復!苦無對策之時,恰巧聽聞天師路經此地,而我又覺得世人皆有貪念,我若將此事告知,那你定會以寶珠為重,而不會真心實意的去幫那李忘川伸冤做主。況且,此事無論是我還是李忘川他自己,都將線索指向了那個打獵的陳夢達。可你們哪裡知曉,那陳夢達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於我手,此事也就再無一絲痕跡可尋!我猜想你找不到那陳夢達,定然會去逼問李忘川寶珠的下落。可他偏偏又說不出來,一旦天師大人動怒,那他就可以魂飛魄散了!而我呢,此後也將再無牽掛……’

‘你以為這天下之人都如你一般的陰狠毒辣,貪財忘義嗎?’李淳風冷冷的說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周懷仁只求一個了斷,萬望天師莫再牽連了旁人……’說著,就見那周懷仁掉轉身形,猛地撞在了大門旁的石柱之上,當場死於非命!

‘李忘川,此時大仇已報,不知你還要繼續在此遊蕩嗎?’李淳風呆立了良久,這才對同樣是默默無語的殘說道。

李忘川還是沒有言語,只是似乎在靜靜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家,心如死灰,無外如是!

‘李忘川?’

‘忘川心中,如今對著塵世已經沒有了半分留戀。還請天師大人垂憐,賜我一法。轉世投生也好,魂飛魄散也罷,只是不要讓我繼續留在此地即可。此恩此德,忘川永世不忘……’

‘轉世投胎的神通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我又不忍去做。這樣吧,既然你我有緣,不如我贈你一門隱匿魂魄的奇術,然後你可於荒山大澤,人跡不見之處,潛心修行,也算是自待機緣吧……’

‘多謝天師!’

隨後,李淳風授予了那殘魂一門奇術,繼而轉身離去。而那殘魂也是對著李淳風離開的方向拜了又拜,直至天光漸亮,這才蹤跡不見……

這正是:

口中稱兄道弟,背後暗懷鬼胎。

忽有惡念憑空來,立時刀山血海。

周公既得恩惠,何必再圖人財?

報應臨頭方釋懷,地獄厄難成災!

故事:冤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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