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1點,武漢街頭華燈初上。有人在張望,有人在擼串,還有人隨著引擎聲消失在人群中。
他們是這座城市,忙碌又活躍的夜間人群。眼裡散發著光芒,不管回去的那段路,是否已預約。
3天前,滴滴暫停夜間快車,晚11:00-5:00無法叫車。
在全國推行的第一晚,“的士漫天要價、拒載、黑車暴增”上城市熱搜。
北京三里屯、成都九眼橋、廣州珠江新城,均上榜,這裡的城市夜歸人開始被黑夜吞噬。
估值上千億,用戶數近5億,滴滴打車深深影響著人們的出行。
在武漢街頭打車,是否也如此?
把APP打車軟件翻了個底朝天后,禧胖子深夜漫遊在武漢三個人流聚集、夜間看起來容易加價的地方,為大家一探究竟。
綠色燈成排閃爍
溫暖夜行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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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23:02漢街
漢街總部國際大樓,中北路上成排的士正等待下一批下班的人。
在蹲點中,我們和最靠前停著的師傅閒聊起來。
經常被傳言的士夜間加價、不打表。師傅打趣說道,不打表亂收費的肯定有,但,世上還是好人多,我們大多數師傅還是打表計費的。
幾分鐘後,迎面走來一群加班族。他們稱自己是一家廣告公司的策劃和公關。“漢街總部國際這棟大樓裡,加班的人還有很多,有的甚至通宵。”
就算滴滴沒有取消夜間服務的時候,他們也更願意下班直接打的回家。“現成的空的,坐上去就能打表走人。”
穿梭至馬路對面,松竹路上霓虹閃爍,和寫字樓的稀疏冷靜成對比。
住在盤龍城的情侶,吃完最後一串燒烤,正準備回家。滴滴夜間取消後,他們的戶外活動基本不受影響。
“該蹦迪蹦迪、該約飯約飯。晚上,遠距離打車,的士比滴滴相對便宜,從漢街到盤龍城,的士70,滴滴得110。”
北上廣的士坐地起價現象,漢街似乎並不明顯。
滿手機的約車軟件,進行叫車測試,除了滴滴暫停,曹操專車、神州專車等均很快被接單。
沒有滴滴的深夜,武漢街頭被的士、拖著行李箱的旅人、加班夜歸人包圍。
凌晨的漢口站
比想象中空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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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00:12漢口火車站
迎來送往了一整天的擁擠人潮,零點的漢口站,出奇的靜謐。
那些“黑車漫天要價、近地方拒載”的謠言,也多發於此。城市的流散地裡,大多編織著打車被黑、和司機互懟的故事。
沒有碰到成群的士,卻偶遇一位機場載客過來的師傅。
11點後高鐵無班次,沒有乘客,師傅們都已離開。他想在這裡等一會,說不定會有漏掉的。至於走不走,主要看乘客是去漢口,還是回武昌,也打表。
滴滴整改對師傅們沒有特別大的影響。
漢口站中庭治安好、攝像頭多,隨處可見旅人就地休憩。
招攬小旅館生意的阿姨說,因為趕早班車,很多人前一天晚上就過來等待。
80/晚的單人間,多的是人捨不得。
遠行人撐起生活的重擔,練就一身強硬外殼。問到如何半夜到的車站,大多擺了擺腦袋,拒絕回答。
其實,這座城市的出行,並沒有那麼困難。叫不到滴滴,易到、曹操專車、神州專車等打車軟件,均能在一鍵呼出後立馬得到回應。
SPACE的凌晨除了蹦迪
還有不打烊的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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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01:20吉慶街SPACE
武漢的凌晨,屬於吉慶街的年輕人。
00:20,第一批人從SPACE走出。的士和e代駕在一旁,等待蹦完迪和醉酒的客人。
鮮少有人提及網約車,這裡一分鐘10輛空的經過,一點也不誇張。
街道上,去人信匯的漢陽班子被拒載,不打表的青山人嚷嚷著,轉戰江灘的6個妹紙和師傅30元成交。
但大多數的士還是打表,主要看的士師傅回哪裡,正好帶上。
超載的凌晨,談不攏的價錢,和露著長腿的姑娘、舉著手機杆的男主播,交織在SPACE前,繪聲繪色。
這頭的的士還未走空,下排又開始補上。凌晨的吉慶街,絕不缺少生意。
一旁的摩的和電動三輪師傅,大多接送在這裡上班的姑娘。女孩子怕黑,巷子深又窄,只能靠摩的或三輪。
被問到啥時候收工,師傅們說,接從這裡下班的熟人,等到身影,就散去。
“這裡的人三教九流,有些人加價我也不走。”
30年代大上海前的依萍就靠李副官接送。褪下工作的疲憊,吉慶街的姑娘們跨上摩的,5塊錢的起步價,回家。
蹲到2點,門口打車的人散去,新的男女湧入。等到凌晨五點,這裡才正式偃旗息鼓。
三個地方,三派場景。
滴滴整改的第三天,有人凌晨疲憊歸家,有人等候列車的下一站點,有人宿醉過後等待被喚醒。
還好,城市街道的守護者們,讓城央升起的孤獨和不安,在目的地那一刻,戛然而止。
滴滴事件,並沒有讓武漢人的夜生活一下回到十年前。生活在這座城市,井然有序,一直向前。走出武漢是自豪,留在武漢,覺得這裡好。
這一次,武漢的哥沒有讓人失望,武漢沒讓人失望。
文|何世琳
圖|小喵、Ruby Deddy
排版 | Kade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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