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版诸葛亮传

葛贼者,覆姓诸葛,名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少孤,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亮在荆州,以建安初与颍川石广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游学。

时先主屯新野。徐庶见先主,先主器之。亮闻之,屡致信徐庶,求为之言之于先主,庶素鄙亮之为人,然有同窗之谊,加之亮使频至,庶不堪其扰,遂语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将军岂原见之乎?”,先主曰:“君与俱来。”庶曰:“此人可就见,不可屈致也。将军宜枉驾顾之。”——此乃庶不愿往就亮之托词耳。先主遂诣亮。亮闻先主将至,自隐于别处,使先主不得见之,又赂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使其阳与先主偶遇于道中,益彰己之名。由是凡三往,先主乃与亮相见,益敬重亮,以为奇士,实乃亮之术也。

表卒,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先主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有大才,为亮所忌,心甚不安,会此时,庶乃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於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实为避亮耳。

先主至於夏口,亮拊先主屡为曹公所破,便有去先主之意,遂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於孙将军。”先主许之。亮至柴桑,以言说权,欲于权前显己之能。权果使人以言试之,亮未便覆权,会当此之时,周瑜亦至柴桑诣权,亮观之大惊,未料吴地有如此之人,深忌之,料有此人,己志终不得申,遂寝权之意。

瑜与鲁肃将兵至赤壁,亮亦在军中,然亮器狭,屡欲发难于公瑾,公瑾皆避而让之,不以其人为意。

曹公败於赤壁,引军归邺。先主遂收江南,以亮为军师中郎将,使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实。

正史氏曰:公瑾后卒于马丘,实为葛贼所害,何以知之?葛贼素嫉贤妒能,文长、正方,皆不世之英才,然皆为葛贼所害。而公瑾之才,远胜于葛贼,是以知之。或曰,尔既放此之言,必有前人所载为证乎?余以为,莫须有也,夫以葛贼之为人,加之公瑾无故早逝,足可定论,求前人所载何为?皆庸主所授意而为之,意在蔽葛贼之罪,不足观之也。

建安十六年,益州牧刘璋遣法正迎先主,使击张鲁。亮与关羽镇荆州。先主自葭萌还攻璋,亮与张飞、赵云等率众溯江,分定郡县,与先主共围成都。成都平,以亮为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

先是,先主以庞统为军师中郎将,使之随己入川。亮虽外称善,而内怀恐惧,常忧统夺己之权。及统与先主围雒县,亮致信于统曰:“吾闻古之善战者,皆亲冒矢石,以励众人;忠于主者,皆不为己计而先于主前,惜一己之身也。而后乃建不世之奇勋,成千秋之盛名。吾闻君与刘荆州共战于雒,荆州冲杀于前而君安坐于后,窃以为此非忠君事主之道也。”统乃亲临雒下督战,为流矢所中,卒,时年三十六。

二十六年,群下劝先主称尊号,先主未许,亮说曰:“昔吴汉、耿弇等初劝世祖即帝位,世祖辞让,前后数四,耿纯进言曰:‘天下英雄喁喁,冀有所望。如不从议者,士大夫各归求主,无为从公也。’世祖感纯言深至,遂然诺之。今曹氏篡汉,天下无主,大王刘氏苗族,绍世而起,今即帝位,乃其宜也。士大夫随大王久勤苦者,亦欲望尺寸之功如纯言耳。”先主於是即帝位,策亮为丞相曰:“朕遭家不造,奉承大统,兢兢业业,不敢康宁,思靖百姓,惧未能绥。於戏!丞相亮其悉朕意,无怠辅朕之阙,助宣重光,以照明天下,君其勖哉!”亮以丞相录尚书事,假节。张飞卒后,领司隶校尉。

正史氏曰:先主创业之初,未得人佐之,是以视葛贼为肱股,及得庞统、法正,才皆优于葛贼,由是仅以贼为府库之吏,使其督粮,贼亦知之,乃害庞统于雒,法正早夭,亦尤为可疑。及先主欲称尊号,统及正等皆卒,有能之士,贼亦不使之闻于先主,贼虑此时,丞相之位非其莫属,乃力劝先主登基,欲扩其权也,葛贼之奸,乃至于此!

章武三年春,先主於永安病笃,召亮於成都,属以后事,谓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闻先主病笃,已有自立之心,及闻先主此言,以为先主察己之意,遂大惶恐,伏地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是以亮未敢轻动。先主又为诏敕后主曰:“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

建兴元年,封亮武乡侯,开府治事。顷之,又领益州牧。政事无巨细,咸决於亮。

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五年,率诸军北驻汉中,临发,上疏曰: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於内,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於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於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陈和睦,优劣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於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原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阳,苟全性命於乱世,不求闻达於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於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於败军之际,奉命於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讬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至於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原陛下讬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谘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遂行,屯于沔阳。

正史氏曰:贼此行所上之表,虽似忠言,然细察之,则不然。一则,其屡称先帝,借以慑后主及群臣,视后主如其掌中之物;二则,葛贼所举荐,皆其腹心,欲使之监后主于朝廷耳。而文天祥、杜牧之辈,反受其蒙蔽,以之为忠言。以文、杜二人,比之于今之英杰之士,不亦鄙乎!

六年春,扬声由斜谷道取郿,使赵云、邓芝为疑军,据箕谷,魏大将军曹真举众拒之。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陈整齐,赏罚肃而号令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魏明帝西镇长安,命张邰拒亮,亮久闻张郃之名,虑己终不当颌,欲以一人塞己之过也,乃使马谡督诸军在前,与颌战于街亭。须臾,谡为颌所破。亮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戮谡以谢众,此亦为亮之术也。

先是,夏侯茂为安西将军,镇长安,亮于南郑与群下计议,丞相司马魏延曰:“闻夏侯茂少,主婿也,怯而无谋。今假延精兵五千,负粮五千,直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茂闻延奄至,必乘船逃走。长安中惟有御史、京兆太守耳,横门邸阁与散民之谷足周食也。比东方相合聚,尚二十许日,而公从斜谷来,必足以达。如此,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亮闻其说,乃深恶之,竟不用延计。

正史氏曰:文长此计之精妙,虽吴起再世,韩信复出,亦不过如此耳,遵此人之计,中原转瞬可破,汉室不日将兴,然葛贼之意,乃欲借伐魏以矜其功,非欲灭魏,加之智力不逮,亦不足以问鼎中原。贼素忌才,恐文长之功成,其自立之事亦不成矣,是以寝文长之计,外托此计县危,不如安从陇右也。然当今之时,亦有人为葛贼所蔽,以文长所论非计,用之必败。或曰:文长之计,其庙算败者多矣,倘十日不至,为之奈何?魏有伏兵,为之奈何?比至长安城下,茂不走,为之奈何?茂走而烧粮谷,为之奈何?既克长安,援兵骤至,为之奈何?余窃笑之,此皆俗生之论也!试为诸位解之:夫以文长之武略,统天下之兵,如牧猪狗,呼之则来,斥之则去,望东则莫敢西向,指南则皆背北而行,号令一起,咸率死命,所当者破,所逆者亡。以此人之才,安有统兵万人而军有迟者?以吾度之,十日尚乃文长之自谦之辞,何至于迟之!魏之诸将,比之文长,皆如童稚,安能识文长之计,何谈伏兵乎!文长之名,震于天下,使文长闻于城中之人,则人皆胆裂矣,茂乃何人,安敢留之?胆裂之人,安有余力毁粮烧谷乎?吾料文长必得长安。前之所述,足可见文长之才,光耀古今,辉同日月,设若援兵至之,文长亦何惧哉!纵魏使上将统雄兵百万而至,文长撒豆为兵,口吞日月,挥手之间,便教中原无男子也!援兵亦不足为惧也。俗生不晓文长之才,自为妄言耳!

暗黑版诸葛亮传

冬,亮复出散关,围陈仓,曹真拒之,亮粮尽而还。魏将军王双率骑追亮,亮与战,破之,斩双。七年,亮遣陈式攻武都、阴平。魏雍州剌史郭淮率众欲击式,亮自出至建威,淮退还,遂平二郡。

九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宣帝使张郃追之,俘斩万记,亮军溃不成兵。至木门道,亮偶发奇想,使军士伏于道边,妄以此杀颌。颌既统军至此,识破亮计,遂不待亮军弩发,直入亮军冲阵,亮大惊骇,弃其众而走,颌追之,不料坐骑突惊,覆颌于地,是时蜀兵弃弩于地,颌乃覆其上,遂卒。

亮军既败,回成都,废李严为庶民。

正史氏曰:葛贼既包藏祸心,又久欲独揽朝政,有害严之心久矣。《三国志》载“九年春,亮军祁山,平催督运事。秋夏之际,值天霖雨,运粮不继,平遣参军狐忠、督军成藩喻指,呼亮来还;亮承以退军。平闻军退,乃更阳惊,说‘军粮饶足,何以便归’!欲以解己不办之责,显亮不进之愆也。又表后主,说‘军伪退,欲以诱贼与战’。亮具出其前后手笔书疏本末,平违错章灼。平辞穷情竭,首谢罪负。”何其谬乎!夫以正方之智,与葛贼具受先主之托,何至留手书以遗葛贼乎!此必贼欲塞己之责,伪作书信耳。或求典籍所载为证,余以为前既已明周郎为葛贼所害,此番必为葛贼之故技重施耳,无需别证。

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帝对於渭南。宣帝素耻与亮对垒,是故不战——非其不能破亮,乃不愿与此人战以屈己也。是时魏将皆曰:“公不与之战,余皆知公意,然亮屡寇边,岂可任其自如来去乎!”宣帝笑曰:“君等勿忧,听吾之计:诸君可于南山建一台,名曰七星坛。高九丈,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吾于台上作法,七日之后,亮军必破。”众心乃安。七日之后,有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流,投于亮营,三投再还,往大还小。俄而亮卒。

杨仪等整军而出,百姓奔告宣帝,宣帝追焉。姜维令仪反旗鸣鼓,若将向宣帝者,帝疑亮未死,遂引军退。

正史氏曰:终葛贼之命,未敢废蜀主者,以其子尚幼,时机未到之故也,不料卒于宣帝之手。后世乃以贼为忠臣,何其愚乎!其忠义之心,比之宣帝,去之远矣。余不愿使其人复获虚名,乃为此篇,唯愿诸君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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