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
空姐李明珠遇害的事情發生之後，對水子的刺激非常大。他時常對這媳婦長生說，李明珠死的太可憐，死的太不應該了。
他對長生說，李明珠那樣年輕，長的又那樣漂亮，怎麼就死了。
他對長生說，李明珠太笨，其實，李明珠完全可以不用死。要他是李明珠，他就絕對不會死的。
長生就問水子，那要是你，你怎樣做到不死呢！
水子說，順著那個殺人的人。
水子說，他怎樣說，就讓他怎樣說。他要怎樣親，就讓他怎樣親，他要怎樣摸，就讓他怎樣摸。他如果要睡，就撒嬌，說睡覺也要找個好的旅店，開個房睡吧！然後，到了旅店裡，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讓他睡，如果有辦法，就伺機尋求幫助，逃跑。記住，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沒有比逃命更重要的來，命都不在了，一切成空。
長生不再說話了。
水子坐在沙發上，繼續一遍看電視，一遍嘆息，然後對長生說，我想喝酒，去拍個黃瓜，讓我喝點兒酒吧！
長生就起身，進了廚房，給水子拍黃瓜去了。
啪啪幾聲之後，長生就給水子，把黃瓜拍好了，拿來來，放在沙發上的茶几上。
水子就著黃瓜，喝著酒。
長生在一旁，看著電視，被一個言情電視機，感動的稀里嘩啦。
樓上，城市裡，街燈已經亮了，傳來了各種隱約的聲音，城市裡的人們，忙碌了一天，正享受著城市夜晚，安然悠閒的生活。
水子喝了一杯白酒，又喝了幾瓶啤酒，終於感到愜意了，就去睡了。
長生看了會兒電視，沒有人陪伴，也無緒，也跟著去睡了。
一個兒子，在學校裡，住宿讀書，一般不回來。家裡就水子和長生兩個人。
水子和長生，其實都不是這個城市的人。老家都是鄉下，山裡村莊裡的人。
他們是在村莊裡，先結婚，然後感到村莊裡，沒有希望，就到這個城市裡，最初給人打工，後來自己開了店鋪，多年以後，在城市裡，買了套不大的房子。孩子最初跟著爺爺奶奶，在村莊裡讀書，一步步的讀到鎮子上，城市裡。而父親母親，也在此之中，先後去世。姐妹也都嫁在了村莊之外，家鄉村莊，也就沒有什麼親人了，老屋和田地，山林都賣了，是已經脫離了村莊，進入了城市的人。
水子和長生，很小的時候，就在一塊玩耍。水子比長生大一些。直到後來，先後進入學校，去讀書了，也隨著年齡漸漸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別，感到害羞了，才沒有在一塊玩。
兩個人再在一塊，是兩個人，都先後從學校裡回來，水子長成了小夥子，長生長成了女孩子，內心裡，湧動情感的時候。
水子注意到了長生，就想到了小時候，和長生在一塊玩的情景，看著長生比小時候，出脫的更加的漂亮了。烏黑的頭髮，梳著髮辮。眉毛濃濃的，眼睛烏黑明亮，鼻樑端直，嘴巴小巧。身材苗條，走到哪，都是風景。人也格外勤快，做飯，洗衣服；割豬草，餵豬，餵雞，樣樣能做。
水子在家，什麼活也能做，空閒的時間，也找了各種門道掙錢，讓父母喜歡，村莊裡的人誇讚。
所以，在水子注意到長生，往長生跟前湊時，長生對水子，也熱情，倒水，讓坐，陪長生說話。回憶到兒時，也說到了此時在家，各自做著什麼活兒，說著，說著，滿是感慨，彷彿昨天還是孩子，一晃就長大了。
就這樣說著，說著，水子和長生，就漸漸的從外表，到內心又熟悉了起來。
水子遇到長生做什麼時，也主動幫忙，幫忙劈柴，端水。
再過些日子，長生前山野裡割豬草，微笑著問水子忙不忙，一塊去不去。水子心裡很激動，巴不得跟著去，就對長生說，不忙，不忙，我跟著去。
長生就說了地點，揹著籃子，前邊走了，水子在後邊，跟了去。
依著小路走去，村莊就在身後了，只能隱約聽到人隱約的說話聲，和雞鳴狗叫的聲音。
開始，路里是田地，長著綠油油的玉米，小路外邊，是流淌的河水，河水清澈，河邊長滿了野柳，蘆葦，小河在清幽中流淌。
走不遠，拐一個彎兒，田地，村莊就在身後了。頭上是碧藍的天，太陽明淨，熾熱。也有蘑菇似的雲，悠悠的。天底下，是連綿的群山，山上長滿了綠色的樹木。有蟬在葉子間鳴叫，格外清幽。
長生揹著籃子，拐進了一條溝兒，水子也跟著，進了溝兒。
溝口狹窄，長滿了野柳，野草，小溪水，在野柳下，叮叮咚咚的流淌著。
往溝兒裡去，裡邊就出現一個緩緩的坪壩，坪壩裡，長滿了野草。
長生就在著坪壩裡，割豬能吃的草。
蟬在樹木葉子裡鳴叫，溝兒裡，很是幽靜。野草間，也有各種盛開的野花，蝴蝶在花間飛舞，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
水子心裡很激動，怦怦跳著，跟在長生後邊，到了溝兒裡，坪壩裡。
花香，草香，就包圍了兩個人，溝兒裡的幽靜，更是增添了內心的激動。
長生望著水子，微微一笑，目光裡，滿是深情。
長生放下籃子，俯在地上，開始割豬能吃的草，水子也就在長生的身旁，蹲了下來，用手幫忙揪著豬能吃的草。
只有蟬鳴，和溝兒裡的幽靜，兩個人一時沒有話語。偶爾之間，四目相對，目光裡滿是熾熱，讓心跳的更厲害。
長生的臉上，漸漸有了細密的汗珠子，身上散發著女孩子特有的香味。
頭上的太陽，明晃晃的，溝兒裡的幽靜，草香，花香，讓水子暈眩。
漸漸的，往草叢深處割去，草把兩個人掩埋了，草叢裡，給人一種安謐的感覺。
就在這時，水子的手，無意間碰到了長生的手，那樣溫熱，細膩。水子的心裡一驚，一跳，再看長生，長生一動不動，看他的目光，越發深情。水子就大了膽子，拉了長生的手，撫摸著，長生依舊順從著，一動不動，目光格外深情。
蟬在鳴叫的歡，溝兒裡的幽靜，增添了人的慾望。花香，草香，讓人彷彿在夢境裡。
水子一拉，長生就倒進了他的懷裡，水子感到，長生身上，女孩子特有的香味，把他包圍了。長生臉上，細密的汗珠子，那樣誘人。水子就親吻長生，撫摸長生。長生微閉著眼睛，心跳的格外的歡。一直依順著水子，沒有反抗。
水子的心，跳的更厲害，就越發的大了膽子，一路下去，和長生倒在草叢中。
在蟬的鳴叫聲裡，在溝兒的幽靜中，水子一路下去，開始上纏綿，溫柔的，後來是激動，瘋狂的。他也獲得了從來沒有獲得的感覺。從地面升騰到高空，從高空有緩緩的落入無邊的深淵裡，彷彿回到母腹裡一樣平靜。
長生的心，跳的厲害，在最瘋狂時，像蛇一樣，纏繞著水子。
在瘋狂過後，風平浪靜的時候，水子長生的臉頰緋紅，目光像火一樣熾熱。再看水子那個地方，有殷紅的血。水子就像，長生把女孩子最純潔，珍貴的東西給了他。就對長生說，長生，我會對你一輩子好的，我會找媒人去你家提親，和你一輩子在一塊的。
長生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熾熱的看著水子，目光裡，對他寄託著希望。
水子深深的記得溝兒裡的情景，記得長生給他的感覺，那個地方的一抹紅。
事後，也沒有食言，沒有過多久，就把他想娶長生的事情，給父母說了，父母聽了後，也說長生家裡人不錯，都一樣，是本分的村莊里人。說長生也是不錯的女孩子，能幹，本分。
商量之後，就託付了媒人，去長生家裡，提親了。
長生的父母，沒有意見，感到水子的父母，也是憨厚，淳樸的人，水子人也勤快，能幹，滿口答應，長生和水子也願意，所以，水子和長生的婚事，根據風俗，從訂婚，到結婚， 一路順利。
結婚後，這麼多年，水子和長生的感情，一直都好。尤其是水子，腦子裡，一直忘記不了的，是在那個溝兒裡，在激動之後，看到了長生那個地方的一抹紅，就想著，長生把內心，最真摯的情感，和最純潔的身子，都給了他，心裡對長生，就有了一種感激，和責任，用心對長生好，讓長生在家裡，做著一些家務活兒，地裡的活兒，他去做，空閒的時間，找了門道掙錢。給長生買新衣服，長生喜歡吃什麼，喝什麼了，也去給買。
在後來，長生給生了孩子，是個兒子，這讓水子，更加感到高興，對生活充滿希望，對長生，越發的好，依舊不讓長生去地裡幹活，就讓他在家裡，做些家務，領著孩子。
水子對長生的好，一直從最初，持續到現在。
兩個人的日子，也從最初在村莊裡，生活的單調，頻繁，生活的艱難。撫養孩子的艱辛，照付父母的艱難，到此時，進入城市，熬過了艱難後，終於有了自己的店鋪，有了穩當的生意，有了自己的房子，安頓了父母，孩子健康成長，生活就像一條路，走過了最崎嶇，坎坷，到此時的平坦，生活開始過的悠閒，滋潤起來。水子對長生，更是體貼，好。長生下吃什麼，吃什麼，想穿什麼穿什麼，也沒有了生活的束縛，有時不想去店裡了，想怎樣玩，就怎樣玩。
一天裡，早晨，水子會陪著長生，一塊去鍛鍊。傍晚，一塊錢散步。有時，回去城市的夜市上坐坐，或者爬爬山。在一些日子裡，想去要些地方玩了，就一塊錢旅遊。
在一塊時，水子也時常，給長生回憶過去。回憶兩個人的最初在一塊的情景，當回憶到溝兒裡那樣幕時，水子依舊那樣的滿足，陶醉。長生卻感到羞怯，臉修的緋紅，人就像少女一般的美麗。
也回憶一路走來的歷程，雖然有坎坷，風雨，艱難，但是，兩個人不離不棄，都走過來了，現在日子，終於過到了如此的平靜，安詳，幸福。
長生聽著，也感慨著。依偎在水子的懷裡，有一種成熟女人的美麗。
水子感到，他愛深深的愛著長生，是因為長生的外表，是長生那溫柔，依順的性格，也是長生，在溝兒裡，給他的那難忘的情景，那代表著肉體，和靈魂的純潔，是他的夢，他的嚮往。
一直以來，長生在水子的心裡，就是那般的純潔，就像女神，是他的夢。
水子喝了酒，身體在縹緲，和輕鬆著，去床上躺著，酒還沒有喝到醉大的量，所以，人依舊還是興奮的。
腦子裡，在回憶著和長生最初的情景，溝兒裡那醉人的一幕。
也忘不掉空姐李明珠，長的那樣的漂亮，美麗，可是，不該就那樣匆匆，死的那樣可憐，悽慘。
就在這時，長生看夠了電視，一個人坐著，感到無緒，也來睡了。
上了床之後，水子就滅了燈，一把摟著長生，又是親吻，又是撫摸起來，和長生，盡情纏綿。
水子在酒意中，在那份縹緲裡，在興奮中，彷彿和長生，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回到了那個溝兒裡裡，耳朵裡，滿是蟬鳴，鼻子裡，是花香，草香，長生身上，少女特有的香味。眼睛裡，是長生臉上，細密的喊住，是碧藍的天空，白花花的太陽，是碧綠的群山，是碧綠的青草。在長生的心跳，呻吟裡，在長生像蛇一樣的扭動裡，水子從地面，緩緩升起，到了高空中，看到了藍天，白雲，天底下，蒼茫的大地，山川，河流。在一種莫名的激動，幸福裡，身體又從高空中，緩緩墜落。
一切，都如那溝兒裡的感受一樣。
那是肉體的滿足，也是靈魂的滿足。多年裡，水子就在把長生，當著聖潔的仙女一般，寄託著他的夢，守候長生，和長生相伴，過來了。
狂風暴雨過後，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天靜靜的，群山經歷，樹木靜靜的挺立，河水驀然流淌。水子和長生，靜靜的躺在床上，依偎在一塊。
躺了會兒，體味了最初在溝兒裡的感受，有些羞怯，不好用語言表達，也說夠了一路生活過來的話語，一時也不想說了。
忽然，水子又想到空姐李明珠，他的腦子裡，忘不了在電腦裡，見到的李明珠那漂亮的樣子，遺憾他就那樣匆匆死去，死的那樣淒涼，可憐，就邊說邊感慨，說李明珠笨，在那樣的情況下，命是最主要的，保命是關鍵，命有了，才有一切，命都沒有了，一切都是虛空。那個開車的男的，想怎樣說，就讓他怎樣說。想親，想摸，都任憑他摸。想睡，就藉口著賓館，開房，再借機求助，逃跑，萬一跑不掉了，就讓他睡了，也沒有什麼，起碼命還在，不會死的那樣可憐，淒涼，讓如花的生命，就這樣驟然消失。
水子說的起勁，興奮，感慨也多。長生，聽得入迷。人在水子給予的幸福裡，正興奮著。可是，她沒有看空姐李明珠的事情，也不知道李明珠事情的經過，她長的什麼樣子。她能記得的，是隱秘在她內息深處，這麼多年來，一直難以忘卻，水子對他越是好，越是讓他內疚，羞愧的事情。
聽水子說到了空姐李明珠的事情，也感慨著李明珠笨，他想到的那些可以獲救的辦法，心裡有些開釋。就想著，在這樣的興奮裡，把這事情說出來，心裡的內疚，也許會舒服些。
就依偎這水子，對水子說，我在你之前，被人強暴過。
水子聽到，一驚，有些不信，對長生說，不莫開玩笑了。在那溝兒裡，你那個地方，不是有一抹紅嗎？
長生說，那是正巧那天，來了月經。
長生還想等著水子說什麼，感嘆什麼，問什麼，可是，水子忽然之間，保持了沉默，什麼都不再說，鬆開了她，靜靜的躺著，發出了均勻的呼吸，和輕微的鼾聲。
長生有點兒受了冷落的感覺。感到水子說空姐李明珠，說的那樣的好，出的點子那樣多，以為他是個不在乎這些，大度的人，然後，她就把那隱藏在她內心深處，多年的故事講給他，心裡獲得開始，從此面對他，再沒有了秘密，而好受些，卻沒有想到，他卻是這樣。
長生的腦子裡，依舊興奮著，睡不著。聽著窗外，隱約的市聲，腦子裡，依舊清晰的，能想到多年前，在她還是少女時的一幕。
那是水子，到長生跟湊，前好幾年的事情。
那時，長生從學校裡，回來沒有多久的時間，父親和母親，疼愛她，不讓她做田地裡的活兒，就讓她在家，看守著家，做飯，洗衣服。割豬草，餵豬，餵雞。收拾屋子裡外，做一些家務活。把母親的手騰開了，跟著父親，一塊，去田地裡幹活。
長生頭髮烏黑，梳著烏黑的髮辮，額前留著發蔭，格外可愛，好看。臉上，滿是絨絨的汗毛。身材苗條，已經長的老高。胸部，就微微的小山丘。
長生這時，雖然還不懂得情感，也不懂得男女之事，可是，心裡被微風颳過，泛起了微微的漣漪。
長生的腦子裡，沒有想兒時的事情，也沒有想上學的事情，那些事情，隨著經歷過了，在心裡漸漸的模糊。
長生的心裡，在想著未來，在想著長大的事情，想著長大了，做什麼，在哪，和誰在一塊。心裡，也就隱約的想到了陪伴他的人，想著愛情。
長生的心裡，對未來，是那樣的朦朧，隱約，不知道她會在哪，做什麼，和誰在一塊。
想著，想著，長生的心裡，就有些心跳，也感到害羞，臉就紅了。在心裡暗自的罵自己，不要臉。
長生每天就這樣朦朧，隱約的想著未來。
長生漸漸的，把每件家務事，都做的特別的好。飯做香，父母誇讚，愛吃。衣服洗的乾淨，飄散著洗衣粉的想位子。屋子裡外，打掃乾淨，擺放整齊。會割豬草，把豬喂的一天天的長，雞也喂的好，公雞長的老大，每天準時打鳴，母親下許多的雞蛋。
長生喜歡在家裡，做那些家務事情。邊做，邊想著心裡的事情。隱約的想著未來。
更喜歡的，是去村莊外，山野裡割豬草。
那天，長生揹著籃子，走出村莊，依著小路走去，準備去割豬草。
天晴的很好，天空碧藍，碧藍的，陽光明淨熾熱，群山碧藍，田地裡的玉米，長的格外茂盛，秸稈頂子上，有了頂花，葉子像劍一樣伸張。
地裡，長著很是茂密的草，許多草，豬都能吃。
長生走了不遠，就走近一片玉米地裡。走進玉米地裡，她就被茂密的玉米淹沒了。
長生一直走到玉米地的深處，雖然隱約能聽到村莊裡，人的說話聲，雞鳴狗叫的聲音，村莊裡的人，卻不會知道玉米地裡有人。
陽光從玉米葉子的縫隙裡，星星點點的落下來，玉米地裡，格外陰翳，瀰漫著青草的香味。
長生放了籃子，俯下身子，開始割地面上的草。
蟬在鳴叫，玉米地裡，格外清幽，涼爽。長生邊割玉米，邊想著長大的夢，心裡陶醉了。忘卻了身外的也切。
就在這時，長生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了，捂住了嘴巴，附在耳邊，對她說，不要出生，不然，我掐死你。
長生從夢想的陶醉裡，清醒過來，立刻陷入到恐懼中。長生停從了這人的話，沒有喊叫，也不敢掙扎，被這人抱起來，往玉米更深處走去。長生不知道這人是誰，要做什麼。
到了玉米地深處，這人把她放在了玉米地的青草上，開始親吻她，撫摸她，脫她的衣服。長生才知道這人想做什麼，也看清了這人，就是村莊裡的狗兒。
狗兒比長生大一些，沒有上過多少天的學。在村莊裡，跟著遊手好閒的人，學會了打牌，抽菸，喝酒。然後，跟著他們，還學會了做其他一些許多的壞事。
長生下掙扎，想喊叫。他想給狗兒說，放開我，我心裡，還有那麼美好的夢想，不想這樣就被破滅。
可是，稍微掙扎了一下，狗兒就兇狠的對她說，再動，我就掐死你。
看著狗兒那兇狠的樣子，眼睛裡兇惡的目光，長生知道狗兒說的是真的，她知道，如果不聽狗兒的，狗兒此時什麼都做的出來，也許真的會掐死她。
長生感到，夢想雖然美，可是，生命更重要。她還下活著，要照顧父母，還想體味甜蜜的愛情，和平淡幸福的家庭生活。
就停止了掙扎，閉著眼睛，任憑狗兒把她怎樣去。
村莊裡的聲音，隱隱約約。陽光像金點子一樣，從玉米葉子的縫隙間，落下來。地上的青草，那清新的氣息，把人包圍了。
狗兒喘息著，心怦怦跳的厲害。嘴唇和雙手，也在顫著，親吻長生，撫摸長生，把長生一點點的脫光。
狗兒帶著心跳，喘息中，那東西進入長生身體的那一刻，長生感受到一陣莫名的，鑽心的疼痛之後，然後，就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狗兒不管長生的感覺，在喘息著，在瘋狂著。
長生感到，那些從玉米葉子縫隙間，落下的陽光，在她的臉上跳躍，就像他的夢一樣，在一點點的破碎。然後，從那無邊的夜空裡，往下墜落，一直落到無邊的深淵裡去。讓她的靈魂，和肉體麻木了，感受不到曾經的美好，和希望了。
就在麻木中，任憑狗兒怎樣。
狗兒在瘋狂之後，在一陣猛烈的抽搐，和呻吟中，像要死了一樣，獲得了滿足，然後，穿了衣服離去了。離去時，對長生說，這事情，誰也不能說，說了，對你不好，一輩子沒有人要了。如果對我不好，我會弄死你。
狗兒走後，長生穿了衣服，除了身體那個地方感到疼之後，身體和靈魂，都是麻木的。
心裡對未來，隱約的美好的夢不見了。一切都破碎了，心宛若墜入黑暗中，一片麻木，再沒有希望。置身的玉米地，也再沒有了那美好的感覺，是那樣的骯髒，醜陋。
長生就默默的哭了，流了眼淚。心裡好恨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割豬草。
許久，許久，眼裡流夠了，心裡平靜了，長生把割的豬草，裝進籃子裡，揹著，默默的走出玉米地，回去了。
身子感到有些飄忽，虛空。心裡感到一片蒼白，麻木。再沒有對未來的希望，和那美好的夢了。
長生把這事情，默默的埋藏在心裡，他聽了狗兒臨出玉米地說的話，這事情，誰也沒有向誰說，怕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玉米地的事情之後，對長生的影響很大，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內向，沉默。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而是沉思著，心情沉重，默默的做著家裡的各種活兒。
父母也看到了長生的改變，不過，想著，女孩子大了，有了心思，是正常的，也沒有過問。
長生就在這樣的沉默中，默默的做著家務活兒，也慢慢長大，直到水子走進了她的生活，最後，嫁給了水子。
那個溝兒裡，和水子的第一次，因為來了月經，掩蓋了她已經被狗兒奪取的純潔，而讓水子因此激動，滿足，把深深的愛，給予她。
雖然在歲月的流淌裡，逐漸的讓人淡忘過去，歲月的浮塵，也漸漸的掩蓋了內心落下的創傷。可是，一直感受著水子真誠，而熾熱的愛，每在水子和她在一塊，回憶溝兒草坪裡的事情，回憶那讓他激動，永遠難以忘卻的一幕，然後，對她百般的好時，玉米地裡的一幕，又那樣清晰的湧上心頭，讓長生難以忘卻，水子對她越好，讓她的心裡，反而更內疚。
長生感到，他對水子，隱瞞了什麼，欺騙著水子。
水子對空姐李明珠遇到的事情，有了那樣的感慨，看法，這讓長生感到，水子似乎是個不在乎那些事情，很是大意的人。她當時遇到的情況，就像空姐李明珠遇到的情況一樣，她如果不那樣做，就會像空姐李明珠一樣，被人那樣悽慘的殺害。
長生就想著，在水子酒後，和她纏綿之後，把她內心的秘密，說給水子，獲得水子的開釋，像他談論空姐李明珠一樣，認為她當時做的對，那麼，她內心裡的內疚，就會減輕一些。
長生也感到，和水子走過了這麼多年，熬過了艱辛，困苦。孩子也長大了，父母也養老送終了，現在有了自己的店鋪，也有了自己的房子，家庭穩定，都過了年過不惑，中年的歲月，正是說出內心的隱私，獲得對方的開釋，而能輕鬆活著的時候了。說了之後，內心裡，再沒有隱瞞，和歉疚，就能輕鬆的活著，享受此時安然，悠閒的生活，把日子過下去，一直過到老。
於是，在瘋狂，纏綿過後，風平浪靜下來，依順的躺在水子懷裡，長生就把心裡，隱藏了多年，讓他感到對水子內疚的事情，說了出來。
長生滿以為水子會像談論空姐李明珠一樣，談論他的事情，對她說，你做的對，那樣做，保住了性命。
或者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只要人好好的，沒有事情，一切都好。
然後，長生就感到，她內心裡獲得了開釋，就再沒有牽掛，和內疚了，和長生享受，在平靜，平淡中，感受生活的點滴幸福，把日子過到老。
卻沒有想到，說了之後，水子不但沒有按照她心裡所想的那樣去說什麼，而是在問詢了什麼之後，一副特別失望的樣子，默不作聲，對她忽然之間，也顯得淡然，鬆開了她，揹著她睡著了。
長生就想著，許是喝了酒，許是在纏綿和瘋狂之後，水子感到累了，疲倦了，想睡，就讓他睡吧！
長生的心裡，有把內心隱藏的事情，說了出來之後的輕鬆，安然。也有水子沒有按照她預想的去說，去做，而是以沉默，和冷淡對待她的忐忑。
而這事情說了之後，一切究竟會怎樣，長生不知道。
窗外城市的街燈依舊昏黃，隱約的市聲，漸漸的低沉了下去，夜已經深了。不管怎樣，說了之後，會發生什麼，該來的總會來，長生也就不去想了，眼睛感到有些澀，人感到有些睏倦，腦子有閃，就睡去了。
第二天，長生起來，水子早就起來了。像以前這個時候，水子還懶懶的躺在床上，等她起來，洗漱之後，他才開始起來洗漱。然後一塊出去散步，散步回來，他坐在沙發上，邊喝茶，邊看電視，等他做早飯吃。
早飯吃過，一塊錢店裡，忙碌一天的生意。
長生趕忙起來，洗漱之後，就下樓，去買了菜和一些吃的回來，準備早點。
早點做好，水子才回來，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不開電視，也不喝茶，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發呆。
長生就喊水子吃早點，水子衝長生吼著，我在外邊吃過了，你吃！
長生有些害怕，水子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一直以來，就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含在嘴裡怕化了，摟在懷裡，怕熱了。
長生玩若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或者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默默流著淚，吃了早點。
水子沒有好奇的說，店裡我不去了，我累了，要在家休息一天。
長生哦了一聲，沒有敢再多說什麼，問什麼，收拾了碗筷後，拿來東西，匆匆的往店鋪裡去。
長生走後，水子也出了門，他要去找人喝酒，或者打麻將。
長生行走在城市裡，城市裡，高樓林立，人來車往，一切都像曾經一樣，充滿了精彩，喧鬧。可是，她卻感到，她的生活，卻因為夜裡的話語，而發生了改變。讓她看不到頭上的藍天，感受不到城市的熱鬧，而是內心一片蒼白，靈魂麻木了一樣，穿過熙攘的人群，往店鋪裡去。
長生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麼。
長生想不通，水子那樣評價談論空姐李明珠，而她曾經遇到的事情，和空姐李明珠的事情一樣，如他談說的一樣，為什麼沒有獲得他的開釋，原諒，而如此對待她。她就感到水子的虛偽，表裡不一。也後悔不該給水子說出內心的秘密。感到自己是不是進入了水子設計的圈套。
水子的心裡，因為長生說出的話語，她內心隱瞞的事情，而忽然感到，他內心裡的精神世界，塌陷了。他曾經感受到得純潔，完美，在心裡也破碎了。是這些聖潔，完美，支撐著他多年的靈魂。而此時聖潔不再，完美沒有了，水子不知道他如何的生活下去，內心裡，忽然間感到了虛妄，一種受了欺騙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聖潔，完美破碎了。水子也忽然感到，他此時擁有的一切，也都沒有意義。而寄託他內心的，長生的純潔，溝兒裡那激動人心的一幕，都是破碎的，忽然感到，長生好醜陋，骯髒。
水子出去，找了人，打了麻將了，也喝了酒了。酒後，還去了那地方放浪了。
直到夜深才回去，回去，也不和長生打招呼，也不再和長生在一塊睡了，在另一間房子裡睡了。
那關門，熄燈的睡覺，刺得長生的心裡，格外的疼，淚水，不禁刷刷的落。
長生以為，水子這樣，過幾天，心情平復了，就能像他談說空姐李明珠一樣，開釋她，原諒她，重新對她好的。就默默忍受著水子對她的冷落，疏遠。也默默忍受著，水子一天，什麼都不做，打牌，喝酒，醉生夢死的生活。
可是，過了許久，水子一直都是這樣。
長生受不了了。一個夜裡，在水子在放浪之後，帶著酒意回家，水子坐在客廳沙發上，沖水子說，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你不能這樣下去了。
水子指著她，怒吼著，你有什麼資格對我這樣說話，你不過是個破貨，我是個撿破爛的，欺騙了我這麼多年。
長生說，那你不是談說空姐李明珠，不應該那樣做，為了保命，應該按照你說的去做，就不會死的那樣悽慘。我當時也是為了保命，才那樣去做。見你那樣談說空姐李明珠的事情，以為你是一個大度的，不計較的人，就把心裡的隱私說給你，希望獲得你的開釋，心裡內疚會少有些，將來的日子，會活得輕鬆些。
水子依舊怒吼著，說，你少給我推脫解釋什麼，空姐李明珠是空姐李明珠，你是你。你就是一個欺騙我的破貨。
長生說，事情已經這樣，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說咋辦？
水子說，一離婚。第二，給我找個處女，滿足我，彌補我內心的傷害。
說完，水子碰關了門，進他那屋子睡去了。
長生睡不著，心裡格外痛苦，耳朵裡，嗡嗡的響，就出了門，下了樓，去街上，沒有目的的走。
城市裡，高樓林立，街道縱橫交錯。街道上，車來車往，人行道上，也人來人往，街燈昏黃，燈光下的城市，那樣的美麗。人們正享受著城市夜晚，安然幸福的生活。
她原本也有這樣的生活，在這個時候，是她和水子在街道上，散步的時候。
可是，一切，因為他說出了內心的秘密，說了真話，而打破了。
長生忽然感到，男人都是表面看豁達的，其實都是自私的。面對別讓的事情，總會高談闊論，應該怎樣怎樣做，才是對的。可是，當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就不能接受。
長生好後悔，信任了水子的話，把內心裡，無人知道的秘密，說給他了，破碎了他內心的完美，也打破了他們平淡幸福的生活。熬過了艱辛，此時什麼都擁有了，正是享受這樣安然幸福生活的時候，卻不能安然享受了。
早知道這樣，長生就感到，應該一直守著內心的秘密，一直到死，都無人知道。也寧願內心感受著內疚，不破壞水子內心的完美，而讓他的心裡，守著完美，對生活充滿嚮往。生活裡，有時，善意的欺騙，比說真話更重要。
可是，此時，她已經說出口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長生的耳邊，又迴響著水子的話，他們的將來，要麼離婚，要麼給他找個處女，滿足他內心的完美，讓他對生活，充滿嚮往。
離婚，家鄉村莊，彼此父母都不在了，親人也各自東西，村莊回不去了。而在城市裡，就是他和水子，相依為命，支撐家裡，撫養孩子，而人一都到中年，如果離婚了，將牽扯到一切問題，孩子怎麼辦，會受多大的傷害。而他們各自又該怎樣辦？店鋪，房子，各自的生活。在一塊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對彼此，從外表熟悉到心裡，一旦離開，再難以找到如此理解，適應的人，各自又該怎樣生活，將來的生活，誰彼此照料。看來，離婚行不通，也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要面對很多問題，是很艱難，苦澀的事情。
給他找個處女。去哪找，哪有。而那也是違背道德，和法律的事情。這些暫且不說，又會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讓她身上的悲劇，在她的身上重演，她將來的生活，也許一樣要面對她這樣的問題，會承受內心的痛苦，折磨，走入家庭後，一樣會面對許多的問題，面對她此時一樣受到的痛苦，冷落。這個也行不通。
水子說的兩個途徑，兩個途徑，都行不通。長生也不知道，該怎樣辦，未來的路，該怎樣走，該怎樣面對她和水子的生活。
城市高樓林立，街道上，車輛車往，人行道上，人熙熙攘攘。頭上天空裡，星星一閃一閃的，月兒那樣清幽，皎潔。
長生的心裡，好想，好想玉米地裡的事情，沒有發生，那麼，一切該多麼好。或者玉米地裡的事情，發生的人，就是水子，一切也都那樣完美。或者，她那個夜裡，沒有輕信水子的話語，守著內心的秘密，善意的欺騙，那麼，水子的心裡，一直守著夢想裡的完美，像以前一樣，疼她，愛她，在此時什麼都不缺之中，過著平靜，平淡，而又興奮的生活。
如果，一切都沒有如果。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該說的，都說了。將來和水子的生活，到底該怎樣，長生也不知道了。
長生依舊沒有目的的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浪子。看著昏黃的街燈，頭上的星星，月亮，燈光下，美麗的城市，忽然間流淚了。心裡就感嘆到，人的心裡，都渴望完美，可是，生活總是會破壞完美。其實，所有完美的東西，走近了去看，也都不完美。
長生看到了一個酒吧，就走了進去。她也想像水子一樣，一醉方休，才回去。不去想生活的完美，殘缺。也不去想心裡記憶的事情，開釋，或者內疚。也不去想，她和水子的將來，到底該怎樣辦。
該來的，都會來。一切，順其自然。
在喝了一陣子酒，有些醉意了。長生這樣想，也這樣慨嘆到。
2018、7、30草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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