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她带孕离开,六年后她携萌宝归来

夜色降临,霓虹闪烁。

江晨站在滨市唯一一家超六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口,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她有些紧张。

但一想到包里的孕检报告,又突然有了底气。

伴随着一声轻响,眼前的门从里边打开,一名身材妖娆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她后,扬了扬眉,轻笑道:“小妹妹,敲错门了吧。”

江晨愣了愣,又确定了一下门上的房间号,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直接绕开她,朝屋里走去。

那女的显然没想到她这样,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尖声道:“哎……你这人怎么随便往里闯啊你……”

江晨没理她,自顾自走进房间,然后就看到那个人正手持着一杯红酒,坐在皮质的沙发里。

见到江晨,他似乎并不惊讶,那双深邃又慵懒的凤眸微微眯起,紧接着他勾了勾薄唇,轻声问道:“江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

江晨不是傻子,顿时就猜到了他刚刚在做什么,心底闪过一丝别样。

片刻,她张了张嘴,道:“周璟年,我有话想跟你说……”

六年前她带孕离开,六年后她携萌宝归来

“周少……”一声娇嗔打断了两人,刚刚开门的女人也已经跟了过来,狠狠瞪了江晨一眼,道:“这人谁阿,话都不说一句就往里闯,一点教养都没有。”

周璟年抬眸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江晨,将酒杯放到一旁,宠声道:“这位可是富江集团的千金,你得客气点。”

那女人撇了撇红唇,“切”了一声,不屑道:“富江集团不是倒了吗?”

说罢,她挑起画的精致的眉毛,上下扫视了江晨一眼,道:“就这幅样子,还千金,周少,你可真会开玩笑。”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彻骨的寒意在身体每一个角落里叫嚣着,江晨死命的咬了咬唇,一字一顿道:“周璟年,我真的有事情,需要跟你单独谈一谈。”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周璟年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既然江小姐有话说,那就在这里说吧。”

江晨有些犹豫,目光又落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冷声道:“这件事,有外人在场不好。”

“外人?”他笑了一声,身子倚靠在靠垫上,骨节分明的手摇晃着一旁的红酒杯,像是在回忆,然后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来。

“江小姐难不成以为爬上了我的床,就成了我的内人吧,呵,那你可真的想多了,爬我床的人多了,你排第几呢?”

“我……”江晨脸上的血色褪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周璟年就那样瞧着她,一张脸上没有半分的感情。

很快,小腹轻微的抽痛让她猛然清醒,半响,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我怀孕了,周璟年,是你的。”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有几秒的沉默,但很快,他笑了,笑的格外讽刺:“是吗?”

江晨愣了愣……

“呵……”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然后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上次你主动献身,是为了向我借三亿给富江周转,那这次呢?你又要多少钱才肯去打掉这个多余的产物?”

江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多余”两个字就像是一柄利刃,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上,让人疼的浑身颤抖。

皱了皱眉,她伸手推开他,咬牙问道:“周璟年,你什么意思?”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讥讽:“江小姐,你跟令尊设计做的事都让人恶心极了,讲真的,你说你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可我记得,江小姐在跟我之后,和赵氏的公子走的也很近,来这里之前,江小姐可是刚从他那回来?”

他是世家子弟,有天生的修养,如今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刻薄的话,江晨觉得他一定是真的恨透了自己。

手指攥紧又松开,良久,她低声开口:“周璟年,你说的对,也许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但到底对你来说是个不定时的威胁,这样吧,你把浉城百丽的开发案给我。”

周璟年挑了挑眉。

六年前她带孕离开,六年后她携萌宝归来

她又补充道:“只要你把那个开发案给了富江,我保证,不管是我,还是肚子里这个孩子,都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样?这笔买卖不亏吧。”

她的话音一落,周璟年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盯着她细细打量,像是要看穿她,很久,他才笑了出来,声音极冷,仿佛寒冬腊月。

“很好!这笔买卖确实不亏,明天一早,自然有人把合同送到富江公司大楼。”

“谢谢……”

他已经不愿再看见她,伸手搂过那看了半天戏的女人,坐回到沙发上,他冷声道:“话说完了,江小姐请回吧。要知道,你占用我得时间够多了。”

最后怎么离开的江晨已经有些恍惚了,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了酒店外的广场上。

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从她身边走过,童言无忌的小孩好奇的问她的妈妈:“妈妈,为什么那个阿姨在哭啊。”

“阿姨可能是被沙子迷了眼吧。”

江晨回过神,伸手摸了摸脸颊,一片潮湿,愣了愣,她伸手将包里的孕检报告和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拿了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她爬上周璟年的床,不过是因为富江面临倒闭,需要周氏的援助。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一个存了私心的借口。

她喜欢周璟年,全世界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从十二岁那年在周家别墅的后花园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了。

整整十年,她用了十年去靠近他。

却终究抵不过他一句恶心。

伸手抚向抽疼的小腹,她像是对它,又像是对自己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六年后。

“念安妈妈,是这样的,安安人没什么事,就是闯了点小祸,具体电话里说不清……你还是过来一下吧。”

听到孩子没事,江晨心里松了一口气,咬了咬唇,她道:“那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

挂了电话,江晨拿了包,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告假去了琴行。

念安学琴的地方离咖啡厅并不远。

到琴行后,她舔了舔嘴唇,将孩子护在自己身后,柔声问道:“刘老师,苏老板,我们安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刘老师有些为难,江晨的情况她是清楚的,看了看一旁脸色不佳的老板,她道:“您别急,是这样的因为课间活动,念安他来楼下玩,不小心把一个客人订做的钢琴给碰了一小块。要是别的什么琴也就算了,我们自己就能修好,但那个琴不是普通的琴,而且客人本来明天要来看琴的,所以我只能打电话叫你来了。”

江晨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想,她道:“这件事不管怎么样,确实是我们的不对,这样吧,这个修琴费我们赔,那位定琴的客人,我去道歉……”

“赔?”一直没说话的老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了看江晨身上的制服,他冷哼了一声,道:“那架钢琴是施坦威的,光是制作周期就要三年的时间。以你一个咖啡店服务生的工资,你赔得起吗?”

江晨微微一愣,以前为了讨好周璟年的母亲,她曾经恶补过一阵钢琴知识,安安开始学琴之后,她也算是耳濡目染。

施坦威是什么牌子,她清楚的很,一架最便宜的钢琴也要十万欧。更何况这种高级定制的。

刘老师见江晨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安慰道:“念安妈妈你先别太往心里去,我们刚刚已经联系了那位客人,刚好他就在附近。马上就会过来。我想念安还是个小孩子,他如果讲道理的话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真的对不起。但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让琴行为难的。”

琴行老板看了看江晨,见她态度诚恳,自己再大的火气都不好发出来,哼了一声,冷声道:“这些话,你一会儿跟人家客人说罢。”

说罢,便拽着刘老师走开了。

江晨鞠了一躬表示抱歉,回过头,就发现小念安正瞧着她,她愣了愣,目光却触及到他小手上的一道红痕。

六年前她带孕离开,六年后她携萌宝归来

或许是碰到钢琴的时候划伤了手,但却不敢开口说。

五岁的小孩这么隐忍,江晨只觉得心里不好受。顿了顿,她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确定并不严重后,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妈妈知道你不是有意碰坏那架琴的,别怕。”

“可我们很穷。店长叔叔说要赔很多钱。”小念安抬起头,一张小脸神似周璟年。江晨心里一滞,伸手搂住他,苦笑道:“你懂什么叫穷吗?我们才不穷呢,你是妈妈的无价之宝,是隐形财富。”

“可我给你惹祸了。”

江晨皱了皱眉,纠正他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惹祸,就听站在门口的刘老师,道了一声:“念安妈妈,钢琴的主人来了。”

她愣了一下,将小念安放到一旁,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抬眼瞧过去。

但一瞬间,她就傻眼了。整个人像是被突然丢进冰窟窿里,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一个小时前,她还只是在杂志上看到他,而眼前,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就这样活生生措不及防撞进她的眼底,没有给她任何的征兆。

周璟年正蹙着眉跟琴行老板交谈,那深邃的轮廓和当年没有任何分别。

岁月留给他的是沉淀后的沉稳。

六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真的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依旧手足无措。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周璟年抬了抬眸,将目光投了过来。

江晨下意识的转过身,但垂在身侧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慌张。她咬住唇角,拼命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当年周璟年履行约定将浉城百丽的合同送到了她父亲的办公桌上,可她却没有遵守约定,不仅没有打掉孩子,还将他生下来养大。

四年的时间她都在法国,如果不是两年前富江彻底破产,父亲受不了打击脑溢血过世,她可能也不会带着安安回国。

她了解周璟年的为人手段,他不知道这件事还好,但他只要知道念安的存在,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妈妈……”

低头看着不明所以的儿子,江晨一颗心揪的厉害,就连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刘老师见她站在那一动不动,走过去,推了推她,道:“念安妈妈?周先生已经来了,你快跟我过去吧。”

神志在这一刻清醒,她抬头看了看刘老师不明所以的脸,颤声道:“刘老师,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能不能等一会儿?”

刘老师看着她脸色苍白,以为她只是紧张,皱了皱眉,无奈道:“念安妈妈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这样我很难做。”

“我知道,我不是逃避,我只是真的有些……难受。”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回声不错的大厅里,还是能让人听清。

周璟年显然也听到了,抬眼望过去,却只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纤细的背影。

一双剑眉轻轻挑了一下,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

站在他身旁的琴行老板见他盯着江晨的背影,不由砸了咂嘴,道:“这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周先生您看,能不能……”

周璟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打断了他后边的话,径自走了过去。

江晨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却能感觉背后那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下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是周璟年,钢琴的主人。”

她紧紧的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她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向他,颤声道:“好久不见,周先生。”

他没说话,但那双眼睛透出来的寒意,说明了一切。

两个人沉默着,直到躲在江晨身后的念安忍不住喊了一声“妈妈”

周璟年才回了神,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侧那团小小的人身上。

骨血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只一眼,周璟年就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

一股怒意从胸口骤然升起,他看向她,一双眼睛因为恼怒变得通红,半响,他咬牙道:“江晨,你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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