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厚鎮中學|秦嶺文苑


那一年,厚鎮中學|秦嶺文苑


那一年,厚鎮中學|秦嶺文苑



那一年,厚鎮中學


文 李欣


那一年,我們書包裡裝滿了鍋盔,兜裡揣著飯票,騎上自行車離開了村子,住進了厚鎮中學宿舍的大通鋪。

那一年,宏民灶的飯菜還很實惠,早點的胡辣湯一洋瓷碗四毛錢, 還有五毛錢的加麻花胡辣湯套餐,就著冷饅頭,怎麼吃也吃不夠。

那一年,我們吃飽了肚子,長足了個頭。每一個暑假歸來的大掃除,女生把操場上的雜草拔的比羊吃過的還乾淨,男生拉起架子車,跑的比牛還歡騰。

那一年,西安一所學校給我們捐贈了4臺計算機,我們有了自己的機房。那一年,我們把計算機還叫微機。

那一年,每一位老師都很苦口婆心。我們為了北關、城關,發奮學習。那一年的我們無憂無慮,青春像女生宿舍前飄揚的旗幟,而我們的理想,還埋在土裡。

那一年,厚鎮的天空還沒有霾。學校的操場還只是個泥場,我們在哪裡快樂地奔跑著。每天全校師生的早操就像徵前的誓師:日落照大旗,馬鳴風蕭蕭。八百里秦川,這裡塵土最飛揚。許多年後,我們裝逼地戴上口罩,走在城市的街上,心裡卻念念不忘那個塵土飛揚的操場。

那一年,只有李樂的反串,而李玉剛還沒有開始醉酒。那一年,海龍同學還沒有戴起假髮,高富帥的鴕鳥還沒有手機和微信。

那一年的夏天,我們的叛逆像青春痘一樣焦急,終於在陽光下爆裂,開始淘氣。每次叫家長後,都小心眼地發誓跟班主任勢不兩立。

那一年,男老師不僅教我們知識,還跟我們切磋武藝。在塵土飛揚的操場上,閃電刀老師和男生們氣沉丹田,伺機還擊。多少年後,我們在半坡搬磚直不起腰時才發現,當年的體育老師是假裝認輸,心懷慈悲地讓了我們許多招數。

那一年,同學們都很單純。生物老師還羞羞地不敢提青春期,初一的課本只講到花賁的授粉和牛馬的交配。

那一年,厚鎮的女生個個水靈漂亮,她們青春的臉上只有雪花膏還沒有抹BB霜。而男生們關注的,還只是她們鮮豔的衣衫和紮起麻花辮。那一年的戀愛,好像在個別女生戴起胸罩的那一刻開始點燃。

那一年,單放機BB機才開始興起,我們過早地拋棄了鄉間的小路和外婆的澎湖灣,開始唱起了冷酷到底和單身情歌。

那一年,時間總是過的太快,給女生寫的情書她們還沒來得及拆,就已經畢業說再見。

那一年,我們還不知道學霸是什麼。厚鎮南街的尖子生在討論著北關和城關,厚鎮北街的分岔路口,男生們吃完米線散著窄板煙,說著西安半坡見。

多年後,當年厚鎮中學的青年時常出現在夢裡面。一轉眼,已經十多年不曾相見。再見面時,不知能否想起對方的名字,能否從容面對彼此的改變?

一句老同學,溫暖已湧上了心間。一切又回到從前,就像上學那會無邪的交談,我給你個饅頭,換你幾根菸......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