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湘西:官三代 沈从文 的 三段情 二)二代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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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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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宏富 终于为沈家在 凤凰 挣得一份优越地位,跻身于上层阶级。这个阶层,是由当地 少数读书人多数军官 ,在 政治上 和 婚姻上 结合而形成的。可是,沈宏富年轻时便因伤病死去,留下一栋房子,一份田产,一份财宝,一个寡妇,却没有留下子、女。按当地习惯,要从近亲中过继一子,以免身后香火断绝。沈宏富有一弟,名沈宏芳,住黄罗寨乡下,其妻也未生育。于是,沈宏富之妻便替沈宏芳从贵州娶了一个刘姓的苗族姑娘做二房。这个苗族妇人先后生下两个儿子,遂将老二过继给沈宏富为子。当时,苗族受歧视,社会地位极其低微,凡苗民或与苗民所生之子,一律不能参预文武科举。那位苗妇为沈家生养两子后,被远远地嫁出去,以至后裔既不知其由来,也不明其所终。并且,还在黄罗寨旁边的树林里,为这位苗妇修了一座假坟,逢年过节,其子孙要在坟前焚香磕头。这件事背后隐含的封建政治的残忍与虚伪,苗族身受歧视与压迫的悲惨,今天听来,不能不让人怦然心惊。然而在当时当地,随意买卖苗人不过是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事。


那位苗族妇人被远远嫁去以后,沈宏芳又娶了第三房妻子,先后生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过继给沈宏富的老二取名 宗嗣 ,字少先,幼时仍住黄罗寨乡下,由一个姨妈带着。那时,黄罗寨是一个偏僻荒蛮的地方,周围山高林密,白天也常见猛兽出没。一次,几岁大的沈宗嗣正在屋前玩耍,猛听得一个放牛娃大叫:“老虎来了,老虎来了!”便往屋里跑,姨妈闻声从屋里赶来,将沈宗嗣一把抓起,迅疾朝木楼上奔去。刚上楼,老虎已扑到屋前院里,最后咬了两只鸡婆,悻悻而去。

由于追慕父亲生前死后的荣光,沈宗嗣从小便幻想长大后也做一名将军;于是,十来岁时,家里专门请了位武术教师。习得一身武艺后,年纪轻轻投身清军效力,去实践做将军的理想。沈宗嗣充身行伍究竟在何时,是在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已无从确知——沈宗嗣的妻子名唤黄英,在娘家排行第六,又称 "六姑" 。其父黄河清,是凤凰最早的贡生,后来做了本地文庙的书院山长,是本地唯一的读书人——沈家在当地地位优越,给沈宗嗣议亲时,供沈家选择的女子有五、六人。其中便是田应全、田应诏的妹妹,即田兴恕之女。田兴恕是与沈宏富刀口舔血、共同进退的铁杆兄弟,沈宗嗣又与田应全、田应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不过,田家之女曾去日本读书,归国后,一副西洋作派,刻意仿效法国皇帝拿破仑之后约瑟芬的举止风度,这在旧式家庭长辈眼里,几乎成了一个 "怪物" 。沈母立即拒绝了这门提亲。而相中了出身书香门第,遇事有决断的黄家女子。

1900年前后,当沈宗嗣随军驻守大沽炮台,黄英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连同后来,沈宗嗣与黄英共生育了九个子女。其中四个夭折,长大成人的有三子二女。沈宗嗣一心想当将军,对家事和儿女很少过问。虽然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豪放爽直,气概不凡。但年近30,仍然只是驻守大沽炮台的天津总兵 罗荣光 身边的一员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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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光

1900年,义和团兴于北方,由此导致西方联军与清军之间的战争。同年5月,英、美、法、意、日、俄、德等国17艘炮舰陈兵大沽口。6月21日,联军登岸攻陷大沽口炮台,总兵罗荣光率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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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沽口炮台遗址

罗荣光,字耀庭,湖南乾城县(今湖南吉首)人,湘军将领,田兴恕、沈宏富的同乡兼战友;《清史稿》载:谍者已报台毁,荣光愤极,归,拔刀杀眷属,曰:“毋令辱外人手!”遂出赴难,一仆随之,不知所终。他日得其尸台下,仆尸亦在焉。没三日而天津陷,时年六十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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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光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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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英雄

经日血战、大沽失守,沈宗嗣于乱军中逃出天津,返回湘西家中。这次回家,使他有了第四个孩子。

1902年岁末,沈宗嗣和黄英的次子降生,取名 沈岳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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