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要求全體中國人去替個別人「自省」「反思」

重慶公交墜江慘案,主要是由乘客劉某蔑視規則不容忤逆逞私任性造成的。

當普通公眾對劉某這樣的惡男潑女紛紛表示憤慨與譴責的時候,很多媒體人卻將矛頭對準了中國人民全體,對準了中國文明,對準了中國社會。

何鼎鼎的《我們是否需要一場文明自省?》堪稱這方面的代表,該文稱:

“面對如此慘痛的教訓,反思的重點並非事故責任如何分配,而是文明的責任如何承擔?誰來承擔?‘沒有人是一座孤島’,也沒有人在車窗外。”

真是莫名其妙,冤有頭債有主,誰人做事誰人當,“事故責任如何分配”怎麼就不重要了呢?

作者署名為“霍老爺”的《22路公交車上,沒有一個屈死的鬼》,與何文也是異曲同工: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22路汽車上,有三個人,司機、劉某、其他乘客,這裡面沒有一個無辜者。而22路汽車,正是我們這個社會的縮影。”


不該要求全體中國人去替個別人“自省”“反思”


這是什麼邏輯?一個壞人行兇作惡,怎麼全體中國人就都不是無辜了?怎能讓我們所有人來給他背鍋?

每次有人幹了傷天害理之事,總有這樣一幫人要求我們大家來自省來反思!憑什麼這些人乾的壞事,卻搞綁架讓全體中國人來反思呢?為何不去譴責兇手,反而讓無關的人替他承擔責任呢?憑什麼讓我們全體中國人陪著兇手暴徒去挨批鬥、去受道德審判?憑什麼一個人幹了壞事,卻指責我們全體都是“醜陋的中國人”?這難道不是替壞人開脫?

要想杜絕壞人壞事,首先就要去譴責壞人、懲罰壞人,強化全社會的善惡是非觀念。可是,這幫人非但不對壞人譴責、懲辦,反而讓好人反思、自省。

真是豈有此理!

《22路公交車上,沒有一個屈死的鬼》還指責“看客們每一個都在沉默,在明哲保身,他們精準的計算著自己的利益,只要認為自己利益不受損失,那就繼續沉默下去。”

當年大學生張華倒是沒有沉默、明哲保身,沒有當看客,而是挺身而出去救掉進糞坑的老農民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可是,那時這幫人卻指責張華傻、是浪費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2014年山東招遠全能教信徒當眾殺人一案,崔永元剛坦言自己若在現場面對歹徒行兇也不會衝上去制止,然後,轉身就立即就指責此案是全體中國人的“集體恥辱”。

你們自己是看客是明哲保身,為什麼要拖上所有中國人呢?

中國的媒體人與知識分子的主流,多年來他們鼓吹要躲避崇高,要不講道德,不要搞道德綁架,等出了招遠見死不救事件之類的事件,他們又與己無關似地跳出來指責這是中國的道德危機,是“中國人集體的恥辱”,要“文明自省”。兩頭的理全被他們佔了。

當初他們教導我們要做真小人,現在出了亂子大家倒黴了,他們又指責我們不是君子不是英雄。

這些人,為壞人開脫,把責任轉嫁到全體中國人、國民性頭上;前腳宣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後面又指責我們明哲保身害人害己。

除了上述因素,流氓暴徒風氣之所以不絕,還與這些年來,中國知識界媒體界出於“反體制”目的,硬是把形形色色的流氓匪徒惡棍美化為反體制鬥士很有關係。如在媒體筆下,殺醫生的流氓無賴成了反抗“壟斷醫療體制”的英雄,殺警察的兇徒罪犯成了義士。

看到這個重慶女乘客,不由得想起幾年前,無數媒體曾把那個連派出所指導員、法院法官都打了的唐慧塑造成為不畏強權的鬥士的案例。

如果實在不能把這些人直接美化為(實際上是歪曲)反體制的高大全的鬥士,那就退一步,再換一個角度,換一種套路,繼續變相美化,如“某某某(兇手)背後的故事”,“誰讓某某某在公交車裡點燃汽油”,“誰讓老漢舉起了槍”、“殺人犯其實對父母很孝順”,“鄰居都說龍哥待人和氣”,等等。

既然暴徒兇手總是不能得到輿論應有的譴責,沒有淪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是得到美化或開脫,那麼,這就相當於去鼓勵人作惡。

不該要求全體中國人去替個別人“自省”“反思”

杜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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