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兒女情長,扒一扒金庸筆下那些貌美的尼姑!

金庸小說創造了無數引入入勝的女性形象,凝聚了天下間的鐘靈毓秀。哪怕是清心寡慾、樸素純潔的尼姑,到了他的筆下也別有一番風情。

尼姑在金庸的“江湖”中,不似現實生活中往往與青燈古佛相伴,而是能文能武,智勇雙全,甚至有“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權主義色彩。郭襄開一代峨眉武派,風陵師太、靜虛師太、滅絕師太等護短排外卻也都是老成穩重,袁紫衣成熟勇敢、儀琳母親啞婆婆和恆山“三定”至情至性、儀琳天真純淨、小尼姑秦娟聰明伶俐、鄭萼能說會道、儀和性急真摯⋯⋯構成了一副光頭尼姑的眾生相。

這些尼姑大部分都是在遇上男主人公之前,早在童年時期就浸染在禁慾的環境中,或是尼姑和和尚私生(儀琳),或是飄零孤苦被老尼收養(周芷若),但依然敢於突破俗世倫理,卻不失遁入空門之初的那份惻隱之心。少數以阿九、郭襄等為代表,本是金枝玉葉,卻因心上人的辜負、世事的磨礪而變得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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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琳象徵著金庸內心對少女心最真誠的讚美和敬畏。她一出場,便叫眾人心生好感。傳進來一個嬌嫩的聲音,叫道:“師父,我回來啦!”門簾掀處,眾人眼睛陡然一亮,一個小尼姑悄步走進花廳,但見她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個絕色的美人。她還只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但見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暇,連餘滄海也想:“看來這小尼姑不會說謊。”一個尼姑,本身就會給有周圍的猥瑣小人以無限遐想,清麗脫俗,純淨得讓人又憐又愛。她知道令狐沖不愛自己,但她從沒有怨過他,而是默默的為令狐沖祝福。這種痴情比之李莫愁何紅藥之流的得不到就毀了自然不同,因為她不求任何回報,只要心上人過的開心。

儀琳的最可愛之處,便是極其善良,又富有自我犧牲精神。在《救難》一章,令狐沖救儀琳的經過,由儀林口中敘出,十分婉轉動人。既顯示了令狐沖的高風亮節,又將儀琳的單純可愛,躍然紙上。面對眾人的疑慮與質問,她睜大了一雙明亮的妙目,說道:“令狐師兄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人。他跟我素不相識,居然不顧自己安危,挺身而出,前來救我。”為解心上人之病,儀琳心中的糾結令人動容。菩薩原是她最大的信仰,可為了令狐沖,她甘心連菩薩也得罪。她在摘瓜之時暗暗許願:“是我儀琳犯了戒律,這與令狐大哥無干!”

在金庸看來,純潔無暇的女兒心讓人心生敬畏,它是充滿政治寓意的冰冷江湖之中的一抹粉紅,是刀光劍影中的一絲柔情。它擁有打破世俗宗教觀、倫理綱常桎梏的強大力量,也是治癒苦恨仇怨最有效的一味良藥。

愛情似乎是一場航行,稍有不測,一顆純潔無暇的女兒心就可能偏離正途,釀成大禍。金庸筆下的“峨嵋派”便是追愛不得而走火入魔的“玉女幫”。從郭襄感懷“神鵰大俠”創峨眉,到滅絕師太斬斷情絲誓滅明教,再到周芷若《倚天屠龍記》裡前後轉變、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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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龍記》中有一段話:(峨嵋派女弟子靜虛說)“最高深的功夫,只傳授守身如玉的處女。每個女弟子拜師之時,師父均在咱們臂上點下守宮砂。每年逢到郭祖師誕辰,先師均要檢視⋯⋯”峨嵋弟子受戒於郭祖師,不能夠談情說愛,倘若違禁,便是欺師滅祖,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是郭襄對自己“玉女”身份的最大肯定,也是最大的心結。

郭襄之所以對處女之身如此看重,除了對楊過的幻想期待,也許還因為,那是和小龍女相比,郭襄的唯一優勢。郭襄之所以把處女和非處女區別對待,也許是為了把自己和小龍女區別對待。高看處女,授之以峨眉絕技,其實是出於自憐自傷,是對自己孤寂終生的心理補償。

滅絕師太是郭襄的徒弟風陵師太精心篩選過的接班人,滅絕何德何能,能入郭襄和風陵法眼?也許不僅是因為資質上佳,還因為滅絕充滿了對情愛的仇恨。她恨明教,六大派合圍光明頂,就數峨眉派下手最狠,滅絕一個人幾乎屠盡銳金旗;後來被趙敏手下關在萬安寺,張無忌、範遙等明教教眾進行解救,她寧死也不受明教恩惠。對自己的徒弟,言行稍不如意,滅絕非打即罵,即使對愛徒紀曉芙和周芷若也是威逼利誘。

在滅絕的戾氣籠罩之下,峨嵋弟子絲毫沒有武當七俠那樣的敦睦友愛之情。丁敏君先向紀曉芙下毒手,後來又攻擊周芷若,而峨嵋派卻無人挺身而出說句公道話,可見互相之間毫無感情。這裡寫出了愛情的殘忍,因愛所生的恨具有極強的殺傷力和持續性。

周芷若無疑是極美的,而且是清冷高貴的美。“扈江離與辟芷兮”,“芷兮帝子遭人妒,若煙若霧若飛仙”。周芷若的相貌也如她名字一般秀若芝蘭,亦靜、亦清、亦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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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的出場便帶有一種紅顏薄命的色彩:衣衫敝舊,赤著雙足,雖是船家貧女,但容顏秀麗。十足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坐著只是垂淚。因元兵入侵,父母雙亡而寄於峨眉滅絕師太門下,嚴重的童年創傷,塑造了周芷若性格的敏感與纖細。以至於日後與無忌哥哥的相逢,少女情懷也充斥著內斂與膽怯。儘管不再漂泊,但生活在一個由偏執、暴戾的師父和“長舌如劍”的師姐丁敏君構成的雙重精神枷鎖之下,自然形成了隱忍妥協的生存之道。

滅絕師太力逼周芷若發下毒誓,不得對張無忌傾心,接任峨眉派掌門與色誘盜取倚天劍屠龍刀,將周芷若引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失去了師傅的庇護面對同門排擠,肩負著國仇家恨,周芷若的愛情充滿了太多的不安。一語雙關,芷若,止步於軟弱。性格的缺陷讓她處理感情總變得急火攻心,以一種鋒利尖銳的方式綻放著自己的愛情。當得知張無忌與趙敏幽會,不禁上吊以死明示,生無可戀。”

周芷若何嘗沒有儀琳的女子情懷,卻愛得更熾熱,更果決,更蕩氣迴腸。九陰白骨爪的陰寒險惡,獨自站在屠獅大會上衣裙飄搖眼神尖銳殘忍身影高傲,流露的是陰陰的寒氣,是徹骨的怨恨,是淒涼的絕望。

愛情大廈的轟然倒塌已讓一個揹負千鈞萬鼎重荷的女子在一瞬間將滿懷之愛凝為灌骨之恨,峨嵋派彷彿就是一座“求不得”的愛的紀念碑,是郭襄師太的一個讖語,見證著古今多少痴情悲劇。

黑格爾說:“愛情在女子身上顯得最美,因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現實生活都推廣為愛情,她只有在愛情裡才能找到生命力。”男作家所寫的武俠小說區別於女作家所作的言情小說,最不容忽視的就是男女情感問題的描寫。雖然立足歷史背景,金庸不可避免地弱化了女性中心話語,但對於情愛的著墨也給足了女主角戲份。

幸極金庸延續了對尼姑形象傳奇化寫作的傳統同時,並沒有劍走偏鋒,將尼姑妖魔化,總體上維護了她們真善美的整體形象。他從江湖愛恨情仇的視角出發,將反封建禮教、女性主義等先進思想觀念糅雜其中,書寫了一部中國尼姑的傳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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