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段子手金聖嘆,能在科舉場上交零分作文,也能在刑場上耍幽默

古代段子手金聖嘆,能在科舉場上交零分作文,也能在刑場上耍幽默

文:小拇指

幽默是讓人無法抗拒的一種溝通方式,它可以增添一個人的個人魅力。自古以來幽默都不是某個時代的專利,也不是某個地域的特色,但是幽默方式卻具有著時代和地域的鮮明特點。

我國明朝時期就出了這麼一位文學“段子手”——金聖嘆,他用屬於他金式幽默的方式訴說了他的獨特一生。

金聖嘆,原名張採。說起他來,用一句遊戲人間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讀書時候,這位文學家就不太一樣,別人都在努力的學習學校發的課本上的知識,而他就一定要偷看“課外書”。

例如水滸,西廂記等,但是看歸看,人家也沒有白看,他在書上所做的批註,都有極高的參考價值,後世文學史上著名的“腰斬水滸”,就是這位文學家金聖嘆先生的著作。

那這裡要說一下,什麼是“腰斬水滸”呢,傳說《水滸傳》共有三個流傳版本,分別是一百二十回版,一百回版和七十回版。其中一百二十回版就是故事性比較完整的版本,一百回版的就是我們熟知的施耐庵先生的版本,而這七十回的版本,就是我們的段子手文學家,金聖嘆先生的傑作了。而“腰斬“就是他將後三十回刪掉,增加了盧俊義的一場噩夢結尾。

古代段子手金聖嘆,能在科舉場上交零分作文,也能在刑場上耍幽默

雖說他可謂是才華橫溢,但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熊孩子”,不僅上課時偷讀課外書,下了課還鼓動同學們罷課,說到“每與同塾兒竊作是語,不知習此將何為者”,跟他們說,你們讀這些書有什麼用啊,這些哪有《水滸傳》好看。

別人放風箏,他就看著風箏線什麼時候會斷,說到“看人風箏斷,不亦快哉”;跑去野外玩火,還來上一句:“看野燒,不亦快哉!”。

而金聖嘆雖然“熊”,但是從小把他撫養長大的姑父姑母還是希望他能夠去考取一個功名。可金聖嘆哪裡是會正正經經去考試的人,第一次鄉試,他就喜提零分,並不是他的才學不夠,而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幽默細胞“熊”了一回。

當時的考試題目是《西子來矣》,金聖嘆當即揮筆豪書,只寫下三十二個字:

“開東城也,西子不來;

開南城也,西子不來;

開西城也,西子來矣;

吾乃喜見此美人矣。”

開東邊的城門,西子不出來,開南邊的城門,西子也不出來,來西邊的城門,西子終於出來了,看見這麼漂亮的美人,我好開心啊。就是這麼皮了一下,不僅拿了個零分,還取消了他好幾年的考試資格。

幾年之後,他又一次參加了科舉,想想上次的事情,這次總該正經的考一次試了吧。但是正經哪裡是金大文豪的風格,生命不停,“幽默”不止。

這一次的考試題目是《如此則安之動心否乎》,說的是孟子之言:四十不動心。金聖嘆寫道:

“金萬兩、有美一人,夫子動心乎?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你孟子不是四十不動心麼,那就是前三十九年都動心嘍。所以金聖嘆就直接寫了三十九個動字。如此膽大敢調戲先人又叫人哭笑不得的考生,真是叫考官無可奈何。

金聖嘆先後參加了四次科舉,不出意外,每一次都“不遺餘力”的施展他的金式幽默,等到明朝結束,清朝順治時期時,科舉已經禁止金聖嘆這個名字考試了,朝廷舉國封殺,也是很有面子了。

之後,金聖嘆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決定正兒八經的再考一次科舉。但是朝廷已經不讓考了啊,怎麼辦?沒錯,改名,他將自己改名叫金人瑞,又一次的去參加了科考。而他這次也成功地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穩穩地考了個第一名,跑去當了個縣官。

古代段子手金聖嘆,能在科舉場上交零分作文,也能在刑場上耍幽默

而這個縣官,他也並沒有當太久,也許是年紀大了,心力不足,不復年輕時的抱負。他自己也寫道:“做縣官,每日打退堂鼓時,不亦快哉!”隨後他就辭去了縣官,去當了一名教書先生。想想如果被這樣一位先生教書,一定也是很有趣的,說不定還會帶著學生一起逃課。

公元1660年,金聖嘆怒斥縣令逼迫當地百姓繳納錢糧雜稅,寫了一篇《哭廟文》,但是民豈能鬥得過官,隨後就被縣官判了死刑。在牢獄裡他也沒有閒著,叫來獄卒,說要寫一封遺書給家人,獄卒拿來紙筆後,他卻寫下:“鹽菜與黃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此法一傳,吾無遺恨矣!”也就是人們傳的豆乾和花生米一起嚼,會有火腿的味道,真是坐了牢也不忘了一本正經的搞笑。

這是在是在告訴自己的家人,不要哭,要笑。同時也是對權力掌控者的一種藐視,你以為殺我我就嚇得不知所措麼,我根本毫不在意。

可畢竟是親爹啊,上了刑場之後,他的兒子還是哭成一個淚人,他就給兒子出了一副對聯:

蓮(憐)子心中苦

梨(離)兒腹內酸

再幽默的人,此時也只有對兒子的愛惜和心中酸楚。

同時和金聖嘆一起行刑的共有十八個犯人,上場前,他就和劊子手商量好,我耳朵裡有兩張銀票,一會你第一個砍我吧。上了場後,劊子手往刀上噴了一口酒,手起刀落,頭就咕嚕嚕的滾了下來,跟隨著掉了兩個紙團。劊子手趕緊撿了起來,只見兩張紙上一個寫著“好“,另一個寫著“疼”,好疼!如此死了之後還能留下幽默的人,恐怕世間難找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生活已經這麼苦了,怎麼能少得了幽默這塊糖。我們有時不得不“正經”起來給社會看,給周圍人看,但是卻慢慢忘了屬於自己心中最為天真爛漫的快樂。我們不妨學學金聖嘆先生苦中作樂的心態,做一做自己,如此方不白來人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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