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送到了醫院太平間,保安巡查時冰櫃傳來敲聲,保安:不對勁

出車禍送到了醫院太平間,保安巡查時冰櫃傳來敲聲,保安:不對勁

我被分配到太平間上班。今天我第一天上班,就被守屍人老劉頭嚇到了。

他頭髮凌亂,從眉毛到嘴角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和人說話時,疤痕一動一動的,像一張血盆大嘴。

“娃,守屍人這碗飯可沒那麼好吃。你怕屍體嗎。”

他聲音特別難聽,和村裡的老鴰叫一般。

“不怕!”

我挺直了胸膛。

“去把冰櫃裡的屍體全搬出來,再裝回去。”

他死氣沉沉的眼珠子看著我,遞給我一串鑰匙。

我熱血上湧,快步走到最裡面,打開第一個冰櫃,一把拽了出來,一股寒氣和詭異的味道撲面而來。

冰櫃裡是個少婦,半邊臉被拍爛了,整個腦袋像個血糊糊的肉球。

濃烈的味道加上強烈的視覺衝擊,我嗷嗚一下就吐了出來,蹲在地上不停的嘔吐著,許久才停。

老劉頭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難聽的聲音在停屍房裡迴盪著。

我強忍住噁心,站起來擦擦嘴,雙手伸進冰櫃,感覺到一陣刺骨的涼意。

當我抓住少婦身體的時候,一陣油膩冰涼的感覺襲來,像抓到一塊凍豬肉一般。我一咬牙一使勁兒,就把她拽了出來。

屍體比我想象得要沉,一下子倒在我身上,沾得我渾身都是血。我使勁兒把她背起來,往旁邊的床上放去。

“記住,背屍的時候,不要左右看,聽到人叫你,千萬不要回頭。”

老劉頭嘟囔著,我點點頭,把屍體放到床上,女屍的上衣被我徹底拽開,我第一次見到這麼香豔的場景,嚥了一下口水,咕嚕一聲。

“不可對屍體心生邪念。不然,要遭報應的。”

老劉頭又說到,我哦了一聲,趕緊轉過頭,可滿腦袋都是剛才那副香豔的場景。

沒想到背屍還是個體力活兒,我休息了一會兒,又把屍體背在身上,放了回去。

放回第一個,我伸手就要去開第二個冰櫃。

“停!”

老劉頭鷹爪一般的手猛地抓住我,惡狠狠的說:“記住,永遠也不要打開二號冰櫃。”

我一愣,沒敢問為什麼,就繼續開三號冰櫃。

三號冰櫃是個彪形大漢,身上有很多傷口,最嚴重的一個在心臟處,肉外翻,裡面泛著猩紅色。

詭異的是,彪形大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我!

我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老劉頭,心裡一陣發虛。

一陣噁心的感覺再次湧起,我扭頭衝著別處大口呼吸了幾下,這才好點。

老劉頭走過來,咧開沒有血色的嘴:“娃,以後天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這碗飯,你還要吃不?”

“吃!”

我咬著牙說,太平間的工資是4000塊錢,比我爹孃做護工賺的不少。最重要的是,我歲數太小,除了做這個,別的地方不要我。

“那你先背背這個男屍吧,要是能背動,就留。背不動,就走。”

我點點頭,搓搓手,轉向別處大口呼吸了幾下,我雙手抓住大漢的肩頭,用力拽了出來。

轉身把他抗在背上,比剛才的少婦重很多,我咬著牙,用盡全力,把他整個身子拽了出來。

這下,他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我背上,我覺得兩腿一軟,五臟六腑疼了一下,差點就把它扔到地上。

想想我姐的病,我咬牙挺住了,不停的告訴自己,張強,你就是死,也得挺住!你挺不住,你姐的命就沒了!

這麼一想,我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硬生生的抗住了大漢的重量,往前走了一步。

我從小身子就瘦弱,到現在才剛剛一米六,走出這一步,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五臟六腑都憋得特別難受。

老劉頭就在我旁邊站著,一言不發。

我咬著牙往前走著,終於走到床前,把屍體慢慢放下,我覺得渾身都虛脫了。

“太慢了...”

老劉頭搖著頭,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菸,慢悠悠的抽著。

我沒敢多休息,咬緊牙再次把大漢抗了起來,屍體還沒離開床,我就覺得有點支撐不住了。

稍微停了一下,我才緩慢的把大漢背了起來,挪到了冰櫃處,當我把大漢放到冰櫃裡的時候,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老劉頭繼續抽菸,沒吭聲。

休息了一會兒,我怕他說我,就站起來繼續搬第四個冰櫃,這次裡面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屍體上沒有傷口,應該是病死的。

我搬完所有屍體的時候,已是中午,老劉頭站起來,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留這兒吧。”

我眼淚猛地湧了出來,瞬間覺得自己剛才的辛苦沒有白費,姐,爹,娘,我能賺錢了!

老劉頭離開了幾分鐘,突然又回來了。

“娃,我有事要出去,晚上應該能回來。你在這兒做好屍體登記,來了屍體必須放冰櫃。記住,不管多大的事兒,第二個冰櫃不能打開。”

我趕緊點點頭,他轉身出去了。

沒想到他一走,就開始忙了起來。不停的有各個科室往太平間送屍體,一下午送來了八具屍體。

太平間是暫時停放屍體的地方,每天上午都會有一些靈車停在後門,家屬哭著把屍體迎走,送到殯儀館去火化。

後來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只剩下三個空冰櫃了!

剛祈禱不要再來屍體了,急診又送來了四具屍體,全是剛剛出車禍死掉的。

“您好,師傅我父親您多照顧一下”一個看起來挺有錢的小夥子向我說道

這下我徹底上愁了,老劉頭臨走的時候叮囑了,來了屍體必須放冰櫃。這下冰櫃不夠用可咋整。

把三具屍體放好後,就剩下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脖子以下血肉模糊的,白裙子都染成血紅色的了。臉長得特別俊俏,讓人看一眼就會心動。

我想起老劉頭的教誨,趕緊打消自己的念頭,默唸了幾句阿彌陀佛,把她放到中間的停屍床上,盤算著該怎麼辦。

此時已是晚上9點,老劉頭還沒回來。我暗自腹誹著老劉頭,搬了個椅子坐著,靜等他回來。

沒想到這一等就到了深夜12點,他還沒回來。我困了,就到值班室的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翻身坐起來,聽到那聲音是從停屍間裡傳來的。

悄悄走過去,那聲音突然消失了。

我撓撓頭,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那咯吱咯吱的聲音又響了。像是一個東西在撓牆壁一樣,聲音尖銳,令人頭皮發麻。

我猛地打開燈,那聲音的來源,赫然是第二個冰櫃的方向!我出了一身冷汗,老劉頭警告過我,第二個冰櫃千萬不能打開,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這時,咯吱咯吱的聲音消失了,我站在不遠處,死死的盯著第二個冰櫃。

越是不讓我打開,我越是對第二個冰櫃特別感興趣。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的說:打開吧,打開吧,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

這時,敲門聲響了,又送來了一具屍體,送來的醫生說,因為死因不明,警局借用太平間的冰櫃,明天取走。

我一看,死者上半身撞爛了,腦袋徹底沒了。根本看不出年齡和長相,從下半身看,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

這個女孩子的屍體還沒地方放,又送來了個老頭子,我抓耳撓腮的,把屍體放到另外一張停屍床上,轉身去值班大夫那打聽老劉頭的電話號碼。

他來不來的不要緊,關鍵是得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值班大夫是外科的張主任,我喊她張姨,挺喜歡我的,可我一說問老劉頭的電話號碼,她就不停的搖頭。

“張強啊,這個老劉頭古怪的很,我們誰都沒有他的手機號。而且,我估計他也沒有手機。每天就是在停屍房裡面待著,連吃飯都在那兒吃,幾乎不跟我們說話...”

我無奈,只好問她冰櫃不夠用了該怎麼辦,她說她也沒辦法,這種事情只能問老劉頭。

走到停屍房門口,我就聽到裡面又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下,我長了心,快速推門衝了進去,打開燈,明確的聽到那聲音就是從第二個冰櫃裡發出的!

我頓時慌了起來,老劉頭啊老劉頭,你不回來也就算了,可你堅持不讓我打開第二個冰櫃,那裡面現在不停的響,我到底該怎麼辦?

莫非,是裡面的屍體...詐屍了?在瘋狂的撓冰櫃的門?冰櫃是鎖著的,不能從裡面打開,只能用鑰匙從外面開。

我正想著,咯吱咯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聲音特別大,聲音傳到走廊裡,整個走廊裡都充斥著刺耳的聲音。

幾個同樓道值班的醫生不滿了,在走廊裡叫嚷著:“哎,太平間的,幹嘛呢?鬧鬼呢?”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把門關上,這樣傳到外面的聲音會小一點。

刺耳的聲音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停的響著,我正在糾結要不要打開冰櫃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噗通一聲。

扭頭,第二個停屍床上的無頭男屍,竟然掉到地上了!

我驚呆了,剛才我確實往後退了一小步,可我距離無頭男屍還有好幾米遠,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把男屍撞到地上的。

停屍房的門關著,屋裡只有我一個活人,所以唯一的解釋是...無頭男屍是自己掉到地上的!

連續兩次詭異的事情讓我成了驚弓之鳥,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腦子裡產生了一個念頭:跑!這活兒不幹了!

可我姐蒼白的臉突然就浮現在我眼前,她比我大三歲,剛剛上大學就查出來有白血病。我從小不好好學習,小學畢業就沒上學。和她比起來,我的爛命算啥?

一想到我姐,我頓時不覺得怕了,猛地剁了一下腳:“都TM給老子安靜點兒!”

也是怪了,我急中生智喊的這句話,卻讓整個屋子安靜了下來。

我膽子更壯了一點,慢慢抱起無頭男屍,放回停屍床。

這時,我才仔細打量一下這具屍體,這應該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家庭條件一般,手上,身上沒有佩戴任何東西,褲子和衣服被血漬和汙泥沾滿,看不出樣式,但應該不是什麼好衣服。

大晚上的,被車撞死,也夠可憐的。我聽村裡的老人說過,一般橫死的人死後不甘心,魂魄會出來鬧事,剛才屍體掉下去,該不會是這屍體的魂魄在搗亂吧。

這時,身後傳開咯吱一聲,我猛地回頭,門莫名其妙的開了。

門外,沒人!

剛剛落下去的汗又鑽了出來,我剛剛想去關門,那門又咯吱一聲,自己關上了!

似乎和關門聲遙相呼應一般,第二個冰櫃裡的咯吱聲再次響起,咯吱...咯吱...咯吱...比剛才更刺耳。

我嚥了一口吐沫,朝著冰櫃的方向走去,太平間的冰櫃都是並排的,像洗浴中心放衣服的櫃子,我站在第二個冰櫃前,取出鑰匙,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那冰櫃裡的東西似乎知道我要開門,安靜了下來。

我慢慢蹲下來,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其它櫃子的鎖都是金色的,這個冰櫃的鎖跟別的不一樣,是綠色的,幽綠的顏色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感覺。

我從鑰匙盤裡找出2號冰櫃的鑰匙,哆哆嗦嗦的插了進去。

鑰匙一進去,我再次緊張得嚥了一口口水,剛想轉動鑰匙的時候,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頓時覺得全身發涼,剛才門已經關上了,如果有人進來,我一定會聽到開門聲!

猛地回頭,原來是外科的張主任。

“哎?張姨...怎麼是你?”

我哆哆嗦嗦的站起來,鑰匙沒拔,留在冰櫃上。

張主任笑著說:“張強啊,你做什麼呢?門也不關。我在值班室就聽到太平間裡聒噪得不行。“

我趕緊站起來,指著2號冰櫃:“張姨,聲音是2號冰櫃發出的,不過劉師傅不讓我打開2號冰櫃...”

這時,我明顯注意到張主任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你是說...剛才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是2號冰櫃發出的!?”

她情不自禁的退後兩步,我點點頭,她眼神慌亂,又往後退了一步。

“張強啊,什麼也不要動!聽見沒?等劉師傅回來,他會有辦法的。”

說著,她已經走到了門口,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去了。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讓我更納悶的是,剛才張主任說我門也不關,可我明明記得把門關上了啊。

被她這麼一打岔,我更不敢開冰櫃了,此時咯吱咯吱的聲音也消失了,我趕緊拔下鑰匙,重新坐下來,讓自己放鬆放鬆。

這時我聽到外面走廊裡傳來了幾個值班醫生的聲音:“聽說2號冰櫃又響了啊...唉...可憐張強才16歲...”

“是啊,這孩子人不錯,可惜了...”

“老劉頭那死東西,也不回來了。”

“他啊...”

我心裡愈加發慌,可當我走到走廊去問他們時,他們卻都散了,什麼也不肯跟我說。

只有張主任走到我跟前,拍拍我肩膀說:“強啊,這個工作,如果能換,就換了吧。”

說完,她就回到自己辦公室,再也不理我了。

我稀裡糊塗的回到太平間,心亂如麻,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著,無意中瞥了一眼無頭男屍,突然覺得有點異樣。

因為這個屍體太髒了,所以體表特徵幾乎認不出來,可我換了個角度看,發現屍體褲子兜外翻著,內兜的布料是猩紅色的。

它身上沾滿了汙漬和血跡,剛才我一直以為這裡是血染紅的,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紅顏色的內兜。

我清楚的記得,老劉頭從褲兜裡掏東西的時候,褲兜內部的顏色也是猩紅色的!

我趕緊仔細打量無頭男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裡原因,越看它越像是老劉頭!

“大家,大家快來看看...”

我匆忙跑出去,結結巴巴的說:“我怎麼看著,看著那個無頭男屍,那麼像是...劉師傅啊!”這句話把值班的幾個醫生都嚇到了,他們都互相看看,最後還是張主任帶頭站起來,臉色凝重的往太平間走來。

幾個醫生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下無頭男屍,又互相看看,臉色都變了。

“張強,你在這裡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張主任說著,帶著幾個醫生匆匆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呆呆的看著無頭男屍,心裡默默唸叨著:大哥啊,如果你真的是老劉頭,你是怎麼死的啊?你怎麼說死就死了啊,你這一走,我可怎麼辦啊...

我突然想起老劉頭走的時候囑咐我的話,他晚上會回來,到時候做好屍體做好登記,必須放冰櫃,現在想想真是不寒而慄。哪想到,這無意囑咐的一句話,竟可能成為遺言了,出去是活人,回來就變屍體了。

這時,走廊裡傳來了許多腳步聲,我站起來,太平間走進來了十幾個人,領頭的是王副院長,我認識他。

“你們都仔細認認,確定這是劉師傅嗎?”

王副院長一說,他身後跟著的幾個醫生和護士都湊過來仔細瞅著。看來他們是把今晚醫院所有的值班醫生和護士都叫來了。

他們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後,都認為十有八九就是劉師傅。

一聽這個,王副院長的臉色就拉了下來。

“你是叫...”

他指著我,半天沒想起來我叫什麼,我趕緊說:“我叫張強。”

“哦對...張強。”

他揉揉眼睛,大約剛剛睡醒。

“這樣,你接替劉師傅,以後太平間的事情,你全權負責。薪資的話,你現在待遇是多少?”

我趕緊說是四千塊,他點點頭:“恩...只要你把太平間的活兒幹好,工資漲到5000塊,而且,我可以向院方申請,免除你姐姐的一部分費用!”

免除一部分費用!!!

這句話對我觸動太大了。我爹和我娘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就是為了給我姐賺錢做骨髓移植手術。如果真的可以免除一部分費用的話,我姐就能在有了合適骨髓的時候,儘早安排手術,那樣就有活下來的希望!

只要我姐能活下來,我冒點風險又算什麼?

見我點頭答應了,王副院長如釋重負,拍拍我的肩膀要走,我趕緊拽住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王院長,屍體太多了,冰櫃不夠用該怎麼辦?”

他揮揮手,邊走邊說:“你是負責人,自己想辦法。實在不夠用,給辦公室報費用,買!不過....”

他突然停住,往回走,走到我跟前小聲說:“二號冰櫃,千萬不要打開!”

我的腦袋嗡了一下,還沒說話,他就帶著人走了。

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

過了許久,一陣尖銳的咯吱咯吱聲再次響起,打斷了我的發呆。

又是二號冰櫃,又是可惡的咯吱聲!

我發瘋一樣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為什麼不能打開,為什麼?

許久之後,咯吱聲終於停了下來,我走到老劉頭的屍體前,搬了個椅子坐下,看著他,開始訴苦。

“劉師傅啊,你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得這麼慘啊。你要是在天有靈,就跟我說說。”

“你這一走可好,把我給坑了你知道嗎?冰櫃不夠用。二號冰櫃又一直鬧。他們都不告訴我二號冰櫃裡到底是啥,你告訴我啊...”

“不過,我也得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走了,王副院長也不可能幫我姐承擔費用。更不可能給我漲工資。你放心吧,以後你的祭日我每年都會給你燒紙。”

正嘟囔著,我就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仔細一聞,發現味道是放在另外一張床上,渾身沾滿血的女孩子發出的!

醫院裡暖氣很好,即便是太平間裡溫度也不算低。屍體不放進冰櫃裡面的話,很容易就會腐爛掉。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打開了一號冰櫃,把裡面的少婦搬了出來,又把女孩子屍體放了進去。

少婦的屍體凍得比較結實,應該能撐到天亮,到時候有家屬把屍體取走,就有空餘的冰櫃了。

忙完這一切,我回到值班室睡覺,頭一挨著枕頭,感覺有點彆扭,想睜開眼睛看看怎麼回事,也想翻個身找個舒服的姿勢,但是腦袋沉沉的,渾身精疲力盡,根本動不了。

我一覺就睡到天明,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我剛想坐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痠痛,一點力氣也沒有。

掙扎著爬起床,打開太平間的後門,靈車從這裡把屍體接走,拉往火葬場火化。

開靈車的司機姓劉,是個大高個,他看了我一眼,粗著嗓門說:“你小子是接替老劉頭的吧,你怎麼這幅德行?”

我一愣,他把我拽到玻璃門前,指著玻璃說:“你自己看!”

藉著玻璃門反光的映像,我看到了自己,眼圈發黑,眼窩深陷,要多頹廢有多頹廢。

“你小子應該是被鬼壓床了。當心點吧!”

說著,屍體已經被搬到靈車上了,劉司機轉身上車,在家屬們的哭聲中,把靈車開走了。

我找了個鏡子仔細看著自己的臉,我呆住了,確實比平時頹廢不少,幾乎都脫了相了。

他說我是被鬼壓床了,是什麼意思?

結合昨晚發生的事情,我越想越害怕,趕緊把屍體規整了一下,把少婦的屍體也放進了冰櫃,關門往住院部走去。

我娘和我爹在住院部當護工,我找到他們後,他們剛剛下夜班,正在我姐的病房裡照顧我姐。

我姐今年18歲,年初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村裡親戚們都勸我爹孃,別治了,這種病治不好。但我爹孃堅持要治療,說砸鍋賣鐵也要治,於是帶著我們舉家搬到了這裡。

我們一家四口在這個城市裡苟延殘喘著,只為姐姐那一絲生的希望。

“強子,你臉色咋這麼難看?”

娘把我拽過來,捧著我的臉看著,我把昨晚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包括王副院長給我漲工資和減免醫藥費的事兒。

爹孃面面相窺,我姐突然開口了:“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給你這麼大的好處,說明那太平間肯定有問題!強子,你把工作辭了吧!”

我爹拿了一顆煙,出去抽了。我娘吧嗒吧嗒在旁邊掉眼淚。

我的態度很明確,這是我姐唯一活下來的機會,必須要抓住。我就算受點罪,也不會有大的問題。

我姐堅決反對,甚至以死要挾,讓我必須辭掉太平間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我姐的主治醫師進來了,一見到我就笑嘻嘻的說:“恭喜你們啊!王副院長剛才給我打電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骨髓捐獻者,而且啊,院長他們正在開會,看能不能把你們的手術費用全部免除了!”

這個消息一公佈,我們這個病房立刻就炸鍋了,我們住的是四人間,除了我姐,其餘三個病人,也都是這種病的患者,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向我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丫頭啊,你就讓你弟弟去太平間上班吧!我聽說那兒也沒那麼恐怖,醫院對你們這麼好,你們可不能沒了良心啊!”

“就是,要是醫院能給我媳婦免費治療,我寧願一輩子在太平間上班,絕不反悔!”

幾個病友的話讓我娘眼淚止住了,我爹也走了進來,抱著我,從不流淚的他抽泣不止。

這一刻,我再也不怕了,爹孃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他們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願意讓我去,但是對於我們這種特困家庭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沒有權利去拒絕。

回到太平間,我看到幾個人在往裡面抬東西。

“哎呦,張強你來了啊!”

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婦女笑嘻嘻的跟我說話,旁邊一個人說:“這是咱們辦公室張主任,聽說你這裡缺少冰櫃,馬上去給你買了十個,你看咱們醫院多支持你工作啊!”

我趕緊謝謝他們,工人把冰櫃安裝好後,就離開了。

太平間的面積不小,裝上這十臺冰櫃後也不顯得擁擠,我把屍體重新規整登記了一下,連帶著老劉頭的屍體一併放進了冰櫃中。

做完這一切,我的目光又停留在二號冰櫃上,好像醫院裡的很多醫生都知道這個冰櫃裡放的是什麼,可就是沒人告訴我。

思前想後,我決定去問外科張主任,她人好,對我也好,說不定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正好這會兒沒活兒,我把門鎖上,去她的科室裡打聽到她家的住址,出門買了點水果就往她家走去。

她昨晚是夜班,今天休息。我敲了兩下門,門就開了。她看到我時,臉色頓時變了。

出車禍送到了醫院太平間,保安巡查時冰櫃傳來敲聲,保安: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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