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好牌打的稀爛的高配版白富美——陸小曼

陸小曼,一個民國史上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名字,一個被胡適誇讚為“北平城不得不看的一道風景”的女子,一個郁達夫稱讚為“震動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的女子,一個和唐瑛並稱“南唐北陸”的女子,一個被徐志摩深愛了一輩子卻被身邊好友恨了一輩子的女子,一個桃花滿身,緋聞漫天的女子……

和她齊名的唐瑛錦衣玉食,做了一輩子富家少奶奶,處處透露著精明和世故,而陸小曼的一生,追求到骨子裡的浪漫卻在最後化為了“”一生素服“”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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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陸小曼生於上海。父親陸定晚清時考中舉人,擔任皇族貝子貝勒學校的老師,後留學日本,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學生,與曹汝霖、袁觀瀾、穆湘瑤等民國名流成為同班同學,回國後活躍在國民黨政府,歷任參事、賦稅司長等職位二十餘年,同時也是中華儲蓄銀行的主要創辦人。母親吳曼華,小名梅壽,是常州白馬三司徒中丞第吳耔禾之長女,上祖吳光悅,做過清代江西巡撫。她多才多藝,有較深的古文功底,善於工筆畫,陸小曼嗜畫,也是受其影響。“小曼”兩字也來源於母親。

出身名門的陸小曼從小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由母親親自教授丹青筆墨,古文詩書,九歲到十四歲之間一直就讀於北京女中讀書,直到十五歲,陸小曼被父母不惜重金送進了聖心學堂。青少年時期的陸小曼在家庭教師的教授下精通英文和法文,並且熱愛彈鋼琴和舞蹈,這一切培養都是嚴格按照當時上流社會“交際花”(非貶義)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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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時,精通英法兩國語言的陸小曼被時任外交部長的顧維鈞邀請到外交部擔任翻譯,負責接待外國使節,年輕的陸小曼不僅要陪同使節檢閱儀仗隊,還要陪同外賓觀看屬於國粹的文藝表演,一時間年輕貌美聰明伶俐且極富反叛精神的陸小曼名聲大噪,與上海的大家閨秀唐瑛並稱“南唐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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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為唐瑛)

陸小曼的美貌在當時的北平轟動一時,陸小曼的好友何競武的女兒何靈琰與陸小曼極為合拍,被陸小曼認為乾女兒,她描述陸小曼時,曾說:“乾孃別有一種林下風致,淡雅靈秀,若以花草擬之,便是空谷幽蘭。瓜子臉,五官秀氣,以一雙眼睛最美,不大,笑起來彎彎如新月。……皮膚瑩白,只稍稍撲一點粉,便覺光豔照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別具風韻,說出話來又聰明又好聽,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再見到一個女人有乾孃的風情才調。“郁達夫的夫人王映霞號稱江南第一美人,見過陸小曼之後,也說:“她確實是一代佳人,我對她的印象,可以用嬌小玲瓏四個字來概括。

連張幼儀也不得不讚她:媚眼誘人,秀髮纏繞。

理所當然地,陸小曼很快成為了北平名流圈炙手可熱的人物。她莞爾嬌柔的笑容,俏皮流轉的眼波,都成為北平城一道無與倫比的風景,以至於人人爭看陸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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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求婚的人踏破的陸家的門檻,經歷風雨的陸定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給自己的女兒安定的生活,千挑萬選後年輕的軍人王庚進入了陸定的視線,如果沒有一身的浪漫細胞,安心做王太太的陸小曼也會回和唐瑛一樣安穩的度過一生。王庚也是當時民國政府中名噪一時的青年才俊。

王庚生於1895年,比陸小曼大八歲,出生於無錫一個家道衰落的官宦家庭。清華畢業後被保送赴美留學,1915年獲普林斯頓大學文學學士後,轉入美國西點軍校攻讀軍事。日後大名鼎鼎的“二戰”歐洲盟軍統帥和美國第三十四任總統艾森豪威爾曾與王賡同級。在20世紀初的中國,同時出身普林斯頓和西點兩所重點學府的優秀學生,大概僅王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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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識近一個月後便踏入了婚姻的殿堂,然而對於過慣了前呼後擁萬人景仰的熱鬧生活的陸小曼來說,正直刻板的丈夫和波瀾不驚的婚姻並不能滿足她對於生活的渴望,熱衷於交際的她在婚後也沒有放棄熱鬧的生活,在一次沙龍上,陸小曼結識了歸國後的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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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和佳人的童話掩蓋了血淋淋的離婚真相——為了和王庚離婚,陸小曼在當時並不完善的醫療條件下毅然打掉了腹中的胎兒,遺留的後遺症始她終生未育。

陸小曼和徐志摩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沒有祝福,徐志摩的父母從未待見過她,一直把張幼儀當做自己的兒媳,而陸小曼的母親吳曼華在他們婚後很長時間都不喜歡徐志摩,認為是他害苦了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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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24歲的陸小曼和31歲的徐志摩在北京舉行了婚禮,最為出名的就是徐志摩的老師梁啟超在婚禮上的一番言辭——志摩、小曼皆為過來人,希望勿再作過來人。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學問方面沒有成就,你這個人用情不專,以致離婚再娶。陸小曼!你要認真做人,你要盡婦道之職。你今後不可以妨害徐志摩的事業。你們兩人都是過來人,離過婚又重新結婚,都是用情不專。以後要痛自悔悟,重新做人!願你們這是最後一次結婚!

婚後,他們遷居上海。如願嫁給情郎的陸小曼在婚後確實過了一段時間神仙眷侶搬得日子,然後從小便錦衣玉食生活在眾人眼光下的陸小曼是不可能做一個藏在深閨的婦人的,大上海十里洋場的繁華給了陸小曼最好的舞臺。

陸小曼與徐志摩在上海的家中常年僱傭著好幾個傭人,她還要時常到戲院捧戲子,逛賭場,繡著金線的手帕一買就是一打,不喜歡了就全部丟掉。更領徐志摩難過的是,常年受到病痛困擾的陸小曼染上了鴉片,並結識了後來與她相伴後半生的翁瑞午。為了應付陸小曼的開銷,徐志摩不得不同時在3所大學兼職授課,課餘還趕寫詩文,以賺取稿費,如此依然不能滿足陸小曼的無度揮霍,以至債臺高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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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徐志摩的死,歷史上有兩種說法,一種是為了應付陸小曼的揮霍,徐志摩搭乘更便宜卻更沒有保障的貨運飛機,以致飛機失事;另一種則是徐大才子一生風流,急匆匆的飛往北平是為了聽林徽因在北京協和小禮堂向外賓作的關於中國古代建築的講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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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論怎樣,陸小曼失去了她一生的摯愛。據陸小曼的表妹吳錦回憶,陸小曼多次跟她講起當時一件奇怪的事:徐志摩墜機的那天中午,懸掛在家中客堂的一隻鑲有徐志摩照片的鏡框突然掉了下來,相架跌壞,玻璃碎片散落在徐志摩的照片上。陸小曼預感這是不祥之兆,嘴上不說,心卻跳得厲害。誰知第二天一早,南京航空公司的保君健跑到徐家,真的給陸小曼帶來了噩耗。

失去了徐志摩的陸小曼收起了錦衣華裳,閉門不出再沒有出現在交際場上,處理完徐志摩的後事後,陸小曼也慢慢的遠離了徐志摩生前的好多朋友,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整理徐志摩的文稿著作上,先後編輯出版了《眉軒瑣語》、《愛眉小札》、《志摩日記》、《志摩全集》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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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陸小曼親筆手書

陸小曼的下半生一直有一個叫做翁瑞午的男人陪伴,但是兩人從未結婚,翁瑞午也有妻子和幾個孩子。解放後,陸小曼被安排到上海文史館工作。1965年4月3日,陸小曼因病在上海去世,風靡北平上海的一代名媛就此香消玉殞,據說她臨終前唯一的遺願就是和徐志摩合葬,卻被徐志摩與張幼儀唯一的兒子拒絕,由於她一生沒有子女,她的骨灰因無人認領而被丟棄,若干年後,侄子才為她立了一座空冢作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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